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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是痛昏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正躺在病房里。
刚睁眼,墙上的电视就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今日上午,薄氏集团总裁薄斯年先生公开表示,将终止和陆氏企业的所有合作关系,撤出所有投资,此举引发了商界对陆氏企业的广泛抵制,陆氏企业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陆宁猛地坐起来,脑子里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
正坐在她床边的顾琳琅,手里拿着遥控器,仇恨而得意地看着她,“怎么样,好看吗?”
陆宁双手攥成拳:“你们怎么可以……”
“啊对了。”顾琳琅轻飘飘打断了她的话:
“你在监狱待了三天,肯定还不知道吧,这是三天前的新闻了,这三天里,你爸爸急昏了头,搞了个什么非法集资,已经吃牢饭去了。”
陆宁双眸猩红一片,往顾琳琅身上扑过去:“你们太过分了,我杀了你们!”
顾琳琅轻轻一推,就将虚弱不已的陆宁推倒在了床上,继续开口。
“别急啊,还有呢,你爸一进去,丢下陆氏这么一烂摊子,你妈没法不慌啊。这一跑出去,就被车给撞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也不知道瘫了还是死了的。”
陆宁牙关咬出血来,心如刀割,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跳下了床,死死掐住了顾琳琅的脖子。
“不可能,斯年哥哥他不可能这么对我,他不会!”
顾琳琅似乎是更兴奋了,一把一把地添火:“他当然会。我哥死了,斯年最怕我伤心了,所以就毁了你陆家,让我开心开心。”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陆宁周身疯狂颤栗,完全丧失了理智,掐住顾琳琅脖子的手不断用力。
另一只手拽住顾琳琅的头发,狠狠撕扯。
“顾琳琅,你这个贱人!我现在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怂恿你神志不清的哥哥来杀我,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陆宁完全没有注意到,早在几分钟前,薄斯年就打来了电话,但顾琳琅故意调了静音,没有接。
顾琳琅似乎就是想要找死,强撑着还要再说一句:“还有,下周你跟斯年订婚的事,斯年说订婚宴继续,他要跟我订婚,代替我哥哥,也就是他的好兄弟,好好照顾我一辈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斯年哥哥是我的,顾琳琅你休想,休想!”
“砰!”
一道大力猛地将陆宁拽开,将她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入骨的疼痛,在陆宁周身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薄斯年将陆宁甩开,然后小心将顾琳琅扶坐到床上。
确定她没事了后,他温和关切的面色,转为暴怒,大步逼近地上的陆宁,发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陆宁,你找死!你果然露出了真面目,嫁给我,你配吗?!”
嫁给我,你配吗?配吗?
陆宁呆呆地看着眼前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男人,悲凉苦涩一点点涌上心头。
曾经,他说:阿宁,我何其有幸,能娶你。阿宁,我发誓尽我余生,忠于你,信任你,爱护你。
誓言犹在耳边,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啊。
陆宁轻叹一声,下巴被捏住带来刺骨的疼,却丝毫不及心上的疼。
她终于很平静地开口:“薄斯年,我只问你两个问题,问完了,我随你处置。”
男人墨眸微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寒冰,没有说话。
陆宁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是你将陆家逼入绝路,让我父亲仓皇入狱,我母亲出车祸生死不明,是吗?”
床上的顾琳琅目光闪躲开来。
薄斯年无情至极的声音响起:“是。”
轻飘飘一个字,如同一把匕首,直直插入陆宁的心脏。
她空洞至极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雾气。
她看着他,恍如看着一个从未曾谋面过的陌路人:“他们不过是穷尽毕生心血,生我养我近二十年,他们没有错啊。我杀了人,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可是薄斯年,他们没有错啊。”
她声音一点点染上了颤栗,也一点点的,没了半点温度。
是她错了啊,终究,是她错了啊。
是她看错了他,是她,将两个年过半百该等着享儿女福的至亲,拉入了深渊。
薄斯年嫌恶地侧开了目光,冷嗤一声:“没有错?养女不教,父母之过,他们生养了你这样一个恶毒如斯的女人,就是大错特错。”
陆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疯狂的大笑里,眼泪迅速滑落,模糊了双眼。
薄斯年不悦地侧开了目光,他厌恶极了她这般模样。
明明杀了人的是她,明明不敢认罪的是她,明明背叛他跟别的男人上床的也是她!
到底,她有什么资格委屈,有什么资格装可怜?!
薄斯年不耐烦地开口:“还有什么问题。”
陆宁笑声终于止住,她看向他,这一次,眼里再没了半点念想。
“不问了,没必要了。”
你薄斯年自此之后娶不娶顾琳琅,娶不娶别的女人,都跟我陆宁没有半点关系了。
薄斯年起身,大手一挥,叫门口的几个男人进来。
“问完了是吧,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待上一年好好养病。”
陆宁眸子终于动了一下,她缓缓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矜贵无比的男人:“你说什么?”
他要把她当成一个疯子,和一群精神病生活在一起?
那陆家怎么办,那她爸妈怎么办?
薄斯年哪怕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磁沉的声音绝冷至极:“你杀了一个顾星河,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去伤害琳琅!”
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将陆宁扣押住。
陆宁没有挣扎,也自知无法挣扎,她声音破碎,从未有过的绝望。
“薄斯年,我陆宁在此对天发誓,若我父母安好,我这辈子永不原谅你。若我父母出事,我他日定亲手杀了你,血祭我父母亡魂!”
薄斯年指尖颤了一下,直到陆宁被拖出了病房,他也没有再去看一眼。
许是不愿,许是,不敢。
陆宁被拖出了医院,而她癫狂的笑声,在走廊里久久回荡,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