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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阿宁,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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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斯年掌心攥成拳,绷紧的下颌微微颤栗,一直到江景焕开车离开,也再没说一个字。

    他说的没错,曾经的陆宁抗拒他薄斯年。

    而如今的林蕊,不管跟陆宁有没有关系,也一样的不会对他薄斯年有多少好感。

    可他想不明白,他错在哪里,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在两年前陆宁落海之前,他已经在尽力弥补她、迁就她。

    而面对两年后与她相似的林蕊,也是那个女人自己先说出了那样的话,要跟他撇清了干系。

    陈叔看他黑沉着脸站在原地,小心劝着:“先生,夜深了,小蕊还在家等您,还是先上车回去吧。”

    薄斯年眸光浮动了一下,想起了那小孩。

    两年前陆宁落海后,她父母就出国杳无音讯,如今唯一留下的,也就一个苏小蕊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快步上车,沉声道:“去上午那酒店。”

    他不确定陆宁还有没有住在那里,但或许还在的。

    陈叔立刻开车,加快了车速,往长都酒店开。

    近乎飙车的速度,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陆宁坐的出租车比他们还晚到一些。

    在薄斯年以为她没住在这了的时候,就看到了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前,再是她从车上下来。

    陆宁扫码付了钱,拿了包正要进去,身后声音传过来:“林小姐。”

    薄斯年的声音,她还不错的面色,立刻就难看了些。

    她以为,经过上午那些对话,他多少也不会再跟踪她了,到底有完没完?

    她回头,尽量让自己不显得不耐烦:“薄先生,有事吗?”

    薄斯年大步走近过来,在隔着两步远的礼貌距离时,他却并没有停住步子,而是继续往前了一步。

    太近的距离,她下意识想往后退,下一秒,肩膀被他压住。

    脑子里警铃大作,她立马变了脸色,冷声道:“薄先生自重。”

    “你是谁?”他按住她肩膀的手不松,眸光紧凝着她,如同是要把她看出一个窟窿来。

    已经临近半夜了,酒店外面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那些过往的恐惧记忆在脑海里汹涌,她竭力让自己维持平静,隔得太近,她在他身上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薄斯年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后背抵到了酒店外面的立柱上,另一只手撑在她的头侧。

    他近乎焦灼地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陆宁咬牙,放在身后的手,去摸索包里的手机。

    “我认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叫林蕊,跟您妻子没关系。薄先生现在的行为,我可以告您骚扰。”

    “是吗,那正好,让警察去确认下,你的身份信息到底有几个字是真的。”

    他声音落下来,撑在她旁边的那只手,掌心下移扼住了她拿到了手机的那只手。

    他掌心的温热传到了她的手背,如同冰凉的蛇腹缠上了她的脖颈,她猛然打了个哆嗦。

    薄斯年盯着她,眸光一点点染上了眷恋的微红,声音突然哑了下去:“阿宁,是你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去辨认她的味道,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以前她是不用香水的,这样的味道,让他感觉陌生,却又很强烈的觉得,就是她。

    陆宁身体开始打颤,在他薄唇贴下,触碰到了她唇瓣时,她猛地推开了他,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她声音带着颤音:“混蛋!”

    薄斯年眸光恍惚了一下,似乎是如梦方醒。

    手上力道减弱时,被他圈住的人已经用力推开了他,转身就急步进了酒店大堂。

    他感觉,自己是真的着了魔。

    他看向她的背影,能感觉到她的恐惧,没再追上去,扬高了声音。

    “小蕊她过得很不好,她得了自闭症,很想念你。”

    那个背影没有停顿,隔得远,他没看到她攥紧了一下的手。

    他再开口:“阿宁,她真的很想念你。我……也想念你。”

    很想很想,心如死灰看不到希望,也还是难以抑制地整日整夜地想念。

    那个背影已经看不到了,他身体踉跄了一下,不远处的陈叔立刻过来扶住了他。

    他声音悲戚:“先生,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少夫人她……”已经死了。

    薄斯年将他推开来,回了车上。

    她不是,她真的不是吗?

    为什么靠得越近,他就越感觉,是她。

    回庄园的时候,苏小蕊还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立刻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薄斯年脱下了大衣走近时,就看到她站在了沙发边,近乎胆怯地看向他。

    她才五岁,可这几年来,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走了。

    她的爸爸、奶奶、妈妈,一个个都突然之间就走了,再是外公外婆也出国再没回来过。

    她的自闭,是从陆宁落海开始的,跟谁都不亲近。

    但好歹这几年都是薄斯年带在身边的,她嘴上几乎不说话,但晚上会习惯等他回来,让他抱一会,再去自己的儿童房睡。

    他今晚回来得比平常晚了些,小孩面色看起来也困倦得厉害。

    吴婶无奈地在一旁陪着,看向进来的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薄斯年面色缓和开来,走近将她抱了起来,声音有些疲惫:“以后薄叔叔回来得晚,就自己早点睡。”

    “知道了。”她小声应着,勾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里,很快入睡。

    离开的亲人不会再回来了,她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大人说的有一天会回来,都是骗人的。

    所以她想等,担心有一天也等不回来薄斯年。

    没有其他可以亲近依靠的人了,再丢了这一个,她就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孤儿。

    薄斯年多抱了一会,确定她睡熟了,再把人交给了吴婶抱去楼上。

    叫佣人拿了酒来,他坐到沙发上。

    这些年每晚都习惯一个人喝闷酒,加上抽烟,他的胃和肺都变得很不好。

    玄关处敲门声响起,再是佣人开门,脚步声进来。

    他没回头看,直到牧辰逸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才抬头扫了眼前人一眼。

    “少喝点吧,留着命多活两天。”

    牧辰逸伸手去拿他的酒瓶,被薄斯年夺了回去,再是一杯酒推到了他面前。

    薄斯年拿着手里的酒杯,碰了下牧辰逸面前的酒杯:“一起喝一杯。”

    “都两年了,平均一天吃一顿饭,平均一天酗酒一次,你胃出血是一次两次的事吗?”

    牧辰逸皱眉,这大半夜的,要不是薄老夫人不放心,托他来看一眼,他会乐意过来劝他?

    薄斯年抬眸看他:“我今天好像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