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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年情绪开始不对劲,按着她肩膀的手在用力。
“那也不行,离婚了也不行。我们再试试看,我哪里不如他宋知舟,阿宁,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陆宁看着他,看着他眉目里的焦灼不安,只觉得好笑:“你哪里都不如他,任何地方,都不如他。”
“可我们也爱过的,他宋知舟已经死了,你总不能惦记着个死人过一辈子。”
他按着她肩膀的一只手松开来,指腹摩挲上她的侧脸。
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打下一片深色的光影,如同素描画纸上的俊美侧颜。
曾经的时候,她沉迷于他眼角眉梢的每一个角落,近乎难以自拔。
而如今,这张脸近在眼前,激不起她心里半点涟漪。
她讽刺地看着他,轻笑出声:“跟个死人过一辈子,我乐意。就算必须要找个人去凑合,我也肯定不会找你。”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他双眸发红,失控地伸手将她抵到了墙上。
他力道很大,在她挣扎时,已经吻了下来。
如同撕咬一般的刺痛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她身体猛地一颤,眸子里刹那间一片通红。
在她狠狠一推时,他将她松开来,再圈在了双臂里,近乎呜咽的声音落到她耳边。
“阿宁,可我爱你啊,他没我爱你的。”
陆宁牙关咬得“咯咯”响,攥紧的手发狠一扬,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他没躲,挨了那一巴掌,半点脸发了红。
她怒视着他,一字一句:“薄斯年,你如今没资格说这些。”
在他恍惚间,她已经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离开了病房。
薄斯年回过神来,回身急步追出去:“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她步子没停,薄斯年追出去时,她已经在走廊上走远了。
他急着追过去,可病房里苏小蕊还一个人在那里。
他又快步折了回去,将床上沉睡的苏小蕊捞起来,再出了病房。
走廊上早没了陆宁的身影,陈叔刚被牧辰逸叫去拿诊断单,一回来,就见薄斯年沉着脸从走廊里走过来。
不待他开口,薄斯年已经将苏小蕊塞到了他怀里,再匆匆离开。
这一层没有住其他的病人,薄斯年急步到处绕了一圈,没看到陆宁的身影。
应该是下楼去了,但医院楼层那么多,不确定是去了哪一楼。
薄斯年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一直响铃没人接听,才想起来她手机还在病房的床上。
他有些烦躁地一拳砸在了墙上,再进了电梯按一楼。
他后悔不该那样的,她现在本来就抗拒他。
另一个电梯里,陆宁出了电梯,直接经过医院大厅往外面走。
那种薄荷味似乎还在她身上,她皱眉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才发现自己此刻还穿着睡衣。
估计都快半夜了,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临近夏天的夜风还有些凉。
外面道路上的树木,在路灯的照射下拉出长而寂寥的影子。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想让夜风将自己吹清醒一点,侧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
这样的夜晚,她的第一反应是薄斯年跟过来了,步子加快时,又感觉不对劲。
回身看过去时,那人影就冲到了她面前。
对视一秒,那人“噗通”一声就在她眼前跪了下去,是顾夫人。
陆宁皱眉,她怎么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的?
顾夫人一出声就是嚎哭:“我等你一天了,陆小姐。
薄先生的庄园我也进不去,我只能在这里碰运气等你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陆宁下意识想先离开,这样荒无人烟的晚上,她不觉得应该待在这里听顾夫人诉苦。
脚刚抬起来,顾夫人扑过来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哭声更大了。
“你救救我女儿吧,我给你磕头了。她自杀差点死了,她在朝歌过得太苦了。”
陆宁低头看她,冷声开口:“松开,关我什么事?”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那里的经理和客人都把她当一条狗一样的羞辱,不,就是看门狗,也不至于到她那种地步。”
顾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死抱住陆宁的腿不松。
陆宁摸了摸口袋,手机没有带出来,四下看过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索性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哭。
那一瞬间,她想起四年前,她也是这样跪在顾宅里,对着顾夫人哭。
那时候,顾夫人狠狠一脚,将她踹在了墙角。
但要说起来,当时顾夫人应该确实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她宝贝女儿做的好事。
顾星河的死,那一刀确实是陆宁捅的。
除此之外,顾星河为什么会发疯想杀陆宁,陆宁又是为什么会去见了顾星河,都是顾琳琅当初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
顾星河当时脑子有问题,加上顾琳琅跟他哭诉,说陆宁欺负她抢了她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想要杀了她陆宁。
而顾琳琅将她陆宁和顾星河关到一个房间里,就是想过了,无论死了谁,她都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要是死的是陆宁,那么顾星河是精神患者,杀人也不用偿命。
而如果死的是顾星河,虽然亏点,但陆宁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后来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把陆家给毁了。
回想起那些事情,陆宁眸子里散出了寒意,夜风清凉,她低笑出声。
“这世上谁都可能救她顾琳琅,而我,不可能。”
顾夫人身子狠狠一怔,眼底散发出绝望,一只手拽着她的脚,再拼命地将额头在地上撞。
“求求你,求求陆小姐。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也是人,求求你们放过她吧,我们可以出国,再也不回来。”
陆宁冷眼看向她一下下地磕头,再是她额头上血色涌出来,在这样的夜色里,颇有些瘆人。
这样的惨状看在她眼里,却只觉得刺眼。
她扯动唇角:“你或许误会我了,我不仁慈,也不是好人。她顾琳琅死有余辜,活该待在那里面受辱。”
顾夫人眼底带着恨意和不甘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为了惶恐和哀求姿态。
“我女儿已经还了你两根手指,住了两年精神病院了。那两年她同样过得生不如死,她已经受了你承受过的双倍折磨。求求你,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