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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手指抓紧了玻璃门边框:“不用麻烦你,我要是真想出去住,可以住酒店。”
宫和泽淡声提醒:“住酒店会有入住记录,到时候宋知舟跟你爸妈多半会找过去。那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面对的事情了。”
她沉默片刻,再应声:“我知道,我再想想吧。”
回办公室,很快到下午四点,几个同事收拾了东西,彼此打了声招呼,就很快离开了。
放年假了,接下来就是小年、除夕、春节,是忙碌了一年后最轻松惬意的一段时间。
她早就开始期待了,之前还跟宋知舟商量好,趁着明天小年去领证。
到时候等吃年夜饭的时候,再拿出两个红本本,让双方家长都惊喜一下。
旁边小北慢腾腾收拾了东西,似乎在等陆宁跟她说什么。
没有等到,她主动跟陆宁开了口:“你还不走吗?
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了,反正我家也就在北城,不如我请你吃晚饭吧?”
手机里宋知舟发了信息进来,陆宁抬头看向小北:“我等下还有事,等过完年回公司了,我请你吧。”
小北看起来有些失望,点头应声:“好的,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
“嗯,新年快乐。”她轻笑,看小北收拾了东西离开。
往外走时,小北接着电话:“诶呀爸,这才几点啊你就催,我已经下班了,马上飞奔回来。”
“相亲没门啊,要么你把那男的弄走,要么你女儿我离家出走。”
陆宁听着她声音越来越遥远,直到消失在办公室外。
手机里宋知舟的短信又发了进来:“最后一天了还加班呢?我正好经过你公司,到外面了,看你同事都出来了。”
陆宁反复看着那条信息,想到宫和泽说的话:“住酒店会有入住记录,我给你开张外地临时加班的单子吧。”
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着,直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宫和泽走了进来。
他从其他工位旁拉了张座椅,坐到了她旁边来:“打算躲这呢?公司晚点可就要锁门了。”
陆宁没出声,拿着手机编辑信息,编辑好了又一个个字删除。
宫和泽再开口:“他刚电话打我这来了,我也来不及问你的意思,直接跟他说了,说你今晚要飞江城临时出差,两三天。”
陆宁“哦”了一声,清理了工位上的电脑和文件,再提着包起身:“那我回去收拾下行李吧。”
宫和泽面色莫名:“收拾什么行李?又没让你真出差。
机票我给你订了,等下你就跟他说时间紧直接走了,再把机票拍给他看一下就行了。”
“总得收拾点东西带上,不然也不像。”她声音有些不自然,视线不去看他,提着包往外走。
宫和泽起身跟她出去:“他就在楼下,还是想去见他?”
陆宁盯着前面走,眼眶有些泛红:“没有,就收拾点行李,这么直接走,他也不放心。”
身后的人跟着她进电梯,轻叹了一声:“反正也是放不下,要不就算了吧,当我没说过。”
这样以出差为借口,住出去赌两天气,说到底又能改变什么?
争执做不到,质问没有意义,分手更不可能舍得。
陆宁没出声,按下一楼后,再按了负一楼。
她到一楼出去,宋知舟在外面,宫和泽的车停在地下车库里。
电梯在一楼打开,她要出去时,才出声:“师兄,晚上帮我留间卧室,老师那你帮我说一声,我改天再去拜访。”
“知道了,去吧去吧。”宫和泽挥手赶她。
宋知舟的车就停在公司正门外,他看向不断涌出来的员工,仔细从人群里搜寻陆宁的身影。
就算要出差,也应该不至于那么着急,多少会回去收拾一身换洗衣物带过去的。
而且都年假了,这个时候突然加班,有些奇怪。
发过去的信息没有回,他不断点开手机屏幕,确定上面并没有新消息进来。
从中午开始,他就总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下午将事情匆匆忙完,就赶在四点前过来接她。
他们明天就要领证了,在那之前有些事情,他要不要跟她说清楚?
关于苏律师的事情,再关于当年的那份监控视频。
她最厌恶被欺骗,而那两件事情,也一直在他心里膈应着。
那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说出来,他总会觉得不安宁。
尤其在昨晚,她突然问了他那一句:“你会骗我吗?”
只是关于宋知杰的事情,无论如何他还不能告诉她。
那是他弟弟的一辈子,不管怎样他不能说。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医院长廊里。
她妈妈白血病突然昏迷,被送到医院抢救室,是他接手的。
那时候他穿着白大褂进抢救室时,她通红着一双眼睛,抓着他衣袖说了一句:“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
那是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模样,也是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初见时极其简单,他是医生,她是患者家属,仅此而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变得如今这样复杂了呢?
他好像没有犯什么错,又好像犯了很多错。
很多事情,私心作祟欺瞒了她,却又放不下她对他完全的信任和依赖,不敢去跟她坦白。
他在她心里是干干净净的一片白,不染半点尘埃,如同之前苏律师在她心里的形象。
也正因此,他不甘心让那块白,哪怕沾染上一星半点的污点。
副驾驶的车窗被敲了几下,他思绪抽回,侧目看过去,看到陆宁站在了外面正看着他。
他心里无由咯噔了一下,明明刚刚也只是心里想着那些事情,却有种被她当场抓包的心虚感。
他伸手按下身侧的车门锁,再是陆宁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了进来。
她情绪不对,相处久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宋知舟从身侧递了个保温杯给她:“喝点热水,是不是累了?”
陆宁系了安全带,她以前一下班,总爱跟他抱怨几句累了之类的。
也不是真有什么怨念,不过是一种习惯。
但她今天没有,她伸手接过那个保温杯,并没有打开喝,两只手握着杯身。
片刻后,她开口:“宋医生,我要出差。”
宋知舟“嗯”了一声,没有开动车子:“宫先生跟我说了。回去收拾点东西,我送你去机场,或者陪你过去吧?”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这么放心,你就不怕,我或许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