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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府门口,张氏打扮整齐带着一群下人立在门口眺望。
今儿是陆府当家陆明回归的日子,一大早,张氏就开始张罗。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表面上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王连跟着忙前忙后,此刻正立在张氏身后,两人一早上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下人们就算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管家陆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日上三竿,已是晌午时分,陆明迟迟未归,张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早饭为进的她准备解散下人进屋吃饭时,一队人马缓缓开来。
“是老爷的商队!”陆叔兴奋的欢呼,下人们也一个个附和,好不开心。
张氏看了王连一眼,两人对了眼色,王连立刻迎上去。
张氏则带着陆叔和下人们毕恭毕敬的在门口迎接。
“老爷,您一路辛苦了!”
王连迎到马车旁,恭敬的招呼。
“王护卫长,有礼了!”
马车里传出少年沙哑低沉的声音。
王连闻声一愣,颇为诧异的问,“阁下是?”
“陆霆川!”
马车里的少年报出自己的大名。
王连脸上笑容微微僵持,很快反应过来,恭维道,“原来是大少爷,王连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少爷见谅!”
“初次见面,不知者不怪。”陆霆川如此通情达理,王连并未领情,心里暗暗质疑,“为何回来的是少爷而不是老爷?那老爷呢?”
昨晚他还和老爷飞鸽传书,老爷说今儿一定回来,为何发生这样的变故?
王连疑惑间,马车已停在陆府门口。
商队里的人快速站成两排,马车夫搭好下马车的凳子,静等马车上的主子下来。
大门口的张氏看向一脸疑惑的王连,感觉事情不对,可又不好出声问他。
见张氏不动,立在她身后的陆叔快步上前,立在马车前躬身相迎,“老奴恭迎老爷回家!”
在万众瞩目下,马车帘缓缓地掀开,映入他们眼帘的人俊毅年少,身形健硕,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和他们家老爷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谁?”
这是张氏和所有陆家下人的心声,就连陆叔也惊讶万分。
疑惑中的王连走上前,看向张氏,禀告道,“夫人,这位是少爷。”
“少、少爷!”
张氏徐娘半老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这、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少爷,他们陆府就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已死,一个是她生的,眼前这个少爷,虽然长得和老爷年轻时一个模样,但来路不明,她身为陆府的主母,绝对不会接受。
“什么少爷?夫人我从未听说。”张氏故意怒斥王连,“你是傻还是眼瞎,陆府只有小姐,你来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吗?”
王连垂头,刚要向夫人请罪,缓步走下马车的陆霆川来到张氏面前,躬身一礼,礼貌的招呼:“二娘好!”
被称为二娘,张氏顿时恼火,盯着陆霆川严肃脸:“我可是老爷扶正的继妻!”
陆霆川露出毫无公害的笑容,淡淡道:“那还是二娘啊!”
“你!”张氏被气得差点当场晕倒。
陆叔见状连忙走过来插话,“敢问这位公子,您真是我们陆府的少爷?”
“陆叔!”陆霆川含笑招呼着陆叔,一副早就认识的样子。
陆叔有些懵住了。
陆霆川扫过陆府门口所有的陆家下人,最终的目光落在张氏脸上。
“二娘,我叫陆霆川,陆家的嫡长子!”
陆霆川此话一出,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张氏。
“你、你胡说!”张氏脸色大变。
陆霆川不急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叔,“陆叔,麻烦你念给我二娘听听。”
“好!”陆叔愣愣地接过信,打开正要开念,却被张氏一把拽去,抢眼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这不是真的!”看完信上的内容,张氏气晕过去。
王连立刻命人将张氏抬回府里。
陆叔捡起地上的信,看完之后,凝重的脸色豁然开朗,他连忙召集下人迎接少爷入府。
这封信是陆明亲手写的,他在信中言明陆霆川是他的嫡子,陆霆川的母亲和大小姐的母亲虽然前后脚进陆家的门,但在陆明心里,陆霆川的母亲才是正妻,当初迎娶陆霆川母亲是按正妻礼数待之。
在陆霆川母亲韩氏嫁入陆明之前就已经生下陆霆川。
故而,现如今的陆霆川已经十九岁了,比陆瑾萱大三岁。
尽管陆叔对此事全不知情,但这个家的嫡系少爷回来,自然不能怠慢,需好生安置。
陆府的醉香阁装饰新颖奢华,张氏和陆珍珍一直想搬进去住,都被陆明拒绝了,今儿陆霆川回来,陆叔直接将他安置到醉香阁。
这件事很快传到从外归来的陆珍珍的耳里,她一刻都等不了,直接“杀”到醉听阁。
“少爷,二小姐来了!”
刚刚入住醉听阁的陆霆川听到通报,唇角微勾,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嘴角蔓延开来。
“去转告她,如果今晚之前本少爷见不到她的贴身丫鬟季小优,本少爷会让整个陆府的人知道---陆瑾萱是怎么死的!”
护卫萧领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陆珍珍。
原本盛气凌人的陆珍珍闻言脸色大变,青一块红一块。
出奇的她没有发怒,反而讨好萧领,“萧护卫,麻烦你告知我大哥,就说、就说我知道了,只是季小优杀了人,我没办法救她出来。”
陆珍珍一大早就去了凉州城死牢打听,当她得知季小优没有被毒死,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季小优这个可能会泄露她秘密的人,却没想到,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大哥来了家里。
比起张氏和陆叔以及陆家所有下人,陆珍珍几月前就知道自己有个嫡长兄了。
说起这个嫡长兄陆霆川,陆珍珍心里就来气。
几月前,她派季小优出门购置胭脂水粉,这死丫头出去数天都未归,害得她四处寻找,若不是凌寒的追踪功夫了得,她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季小优这个贱蹄子了。
“季小优傍上贵公子了!”
凌寒回来禀报,按照凌寒的指引,陆珍珍亲眼目睹季小优和一位贵公子相伴游湖,好不亲热。
这个所谓的贵公子就是陆霆川。
为了调查陆霆川,陆珍珍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本以为能借助季小优的皮相为陆家拉拢一些生意,却没想到,结果如此劲爆。
此事陆珍珍一直未言明,因为那时她向陆霆川保证过,只要陆霆川不回陆家和她抢家产,她就不会透露他的存在。
可没过多久季小优回府了,陆霆川不知去向,无论陆珍珍怎么问,季小优都守口如瓶。
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淡忘了。
在陆瑾萱死去的前一天,陆霆川又出现了,还撞破她指使季小优对陆瑾萱下毒的场景。
陆霆川抓住了她的把柄,迟迟没有出招,如今季小优被陷害杀人,陆霆川又出现了,他此来不会只是单纯的救季小优,肯定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