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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正是不才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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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冬天的寒风被太阳烤得微暖,玻小鱼和明墨并排走在去CrabBoiling的路上。

    玻小鱼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慢吞吞地走着。

    她在想,这一餐她要不要请客?

    人均50刀以上,不便宜,但她刚拿到明墨给的工资,似乎应该庆祝一下。

    明墨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慢慢挪着步子的小家伙,心情很好。

    一进餐厅,他们就好像进了一艘木质渔船。随处可见的渔船船板和粗缆绳,把餐厅的空间分割成几个区域。餐厅顶上吊着鲨鱼模型,螃蟹模型,墙上挂着几个土橘色的救生圈。

    明墨拉着她朝一个卷发披肩的女人走去。

    女人背对着他们,从背影上看,时髦靓丽,身材姣好。那发色,跟万姐姐的还挺像的,现在流行栗色卷发吗?

    玻小鱼刚在桌前站稳,万惜秋那张美艳脸庞便撞进她的眼里。

    “小鱼?!”

    “万姐姐?!”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对方,之后便是尴尬的沉默。

    “你们俩认识?”

    明墨自然看出了她们不同寻常的反应。

    万惜秋赶紧拉着玻小鱼坐下,连忙说:“认识的,我昨天去找江一帆的时候,就碰到小鱼,说了几句话。”

    说完,万惜秋疯狂地朝玻小鱼挤眉弄眼。

    玻小鱼心下了然,知道万姐姐不希望明墨知道她寄住在她们宿舍,便什么也没多说。

    “妈,你也好意思让别人叫你万姐姐?”明墨嫌弃地说。

    妈!!玻小鱼听到明墨对万姐姐的称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所以!万姐姐嘴里的那个儿子,就是明墨?

    玻小鱼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恐吓,目光紧张地穿梭在万姐姐和明墨之间。

    “儿砸,你忙的话,其实可以不用来,把女朋友带来就行了。”万惜秋那轻快的,热络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朋友?玻小鱼疑惑地看着明墨。

    还没等明墨说话,万惜秋又转向玻小鱼:“小鱼,你今天一早不是跟我说你结婚了吗?”

    玻小鱼刚想开口澄清,身边的那位爷,一脸阴鸷,一字一句地为自己正名:“她老公正是不才的在下。”

    “不,不..”玻小鱼赶忙否认。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明墨眼里有无数寒芒朝她射来,吓得她舌头打结。

    对面的万惜秋看到玻小鱼和明墨暗中的较量,似乎明白了什么。

    “恩?小鱼,你刚刚想说什么?”万惜秋问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玻小鱼感激地看着她,刚想开口,却再次听到万惜秋那轻快热络的声音。

    “哦,你是不是想说,我儿子说自己不才,太夸张了。你可别心疼他,他在感情方面的确是不才。以后他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玻小鱼一听,顿觉不对劲,这话题,方向好像走偏了。

    可偏偏此时,明墨绅士地剥了一只蟹腿递到她嘴边。

    她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接过蟹腿,说了声谢谢。

    不料,耳边又传来万惜秋轻快热络的声音:“儿砸,这婚都结了,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玻小鱼听了,顿时满头黑线。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蟹腿,想要郑重地解释一番:“万姐姐,明墨其实不”

    “啊,我懂的,明墨其实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万惜秋又利落地接了话。

    明墨在一旁,忍不住轻笑,向他妈妈投去感激的目光。

    玻小鱼撇了一眼还没收住笑容的明墨,心中明白了,她今天是无论如何都澄清不了了……

    这餐饭,吃得她心力交瘁。

    偏偏这餐厅,还不提供一次性手套,一顿饭下来,她满手黏腻。

    这手上沾的酱料,五味杂陈,就如同她此刻深陷泥淖而无法解释的心情。

    “妈,让司机送你回去,我送小鱼回宿舍。”明墨细心安排着他生命中两个重要女人的行程。

    “好!你快去吧,我等着我的小孙子呢。”万惜秋欢脱的说着,不停地朝明墨眨眼。

    明墨似乎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说:“行了,别吓到小鱼。”

    “行行行,会疼老婆了不起啊!慢走,不送!”万惜秋一脸不屑。

    明墨也没有多说话,拉着玻小鱼就离开。

    ……

    玻小鱼看着明墨一路上紧皱眉头,一声不吭,大概猜到他生气了。

    她真后悔,为什么要找了个结婚的借口搪塞“万姐姐”呢……

    明墨没有把她送回宿舍,而是把她带到了他的宿舍。

    一进门,明墨就把她抵在门上,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玻小鱼的下巴被明墨捏着,他逼她看着他,他似乎很生气,捏得她的下巴很疼。

    她看到,他的眼底布着血丝,阴鸷和怒意在翻腾。

    “你结婚了?”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和谁?”

    下一秒,他似乎又不想知道答案了,只是霸道地说:“不管和谁,都离了,你只能和我结婚。”

    玻小鱼看着眼前暴怒的人,就像是刚从地狱出来的撒旦。

    她小声为自己辩解:“明墨,你冷静一下,我没有和谁结婚,我骗你妈妈的。”

    话落,她便感觉身边的低气压瞬间收了。

    出乎意料地,她眼前一黑,一个温软湿热的东西就贴到了她的嘴唇上。

    她想推开明墨,却被他紧紧箍着。

    她紧紧咬着牙关,任凭那唇齿间,温热,黏腻,混乱的触感不停地扫着她的齿关。

    她只觉得全身发软,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霸道的吻才停了下来。

    “够了吗?松开我,我要回宿舍。”她很是生气,气得手都在颤抖。

    下一秒,他突然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她的脸被严严实实地压在他的胸膛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的嗡嗡说话声:“小家伙,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呼吸不了。”玻小鱼挣扎着说出一句话。

    明墨赶紧松开她,担心又懊恼地看着她。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嘴唇,似乎在轻轻揉着刚刚被他肆虐过的地方。

    玻小鱼只感觉那些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此时,屋里安静得可怕,似乎一根针掉落,都能打破两人之间的平衡。

    玻小鱼冷静了一下,缓缓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即使我结婚了,也不关你的事,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明墨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不敢大声说话:“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是!”玻小鱼认真地说出这三个字。

    面前的男人,脊背一震。

    玻小鱼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不知道他平静的表情下面,酝酿着怎么样的****。

    她缓缓开口:“就因为,我喝醉了,亲了你,还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其实,你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你不是还要去找月亮挂坠的主人吗?我真心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她。”

    明墨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眼神,似乎很纠结,又很痛苦。

    他苦笑一声,低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她的平齐,认真郑重地说:“小鱼,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而且,都是我的真心话。”

    他说:“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我不会再找别人了。你也不要因为我的过去,而质疑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如果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或者,这么说,你早晚都是要交男朋友的,你现在如果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以拿我先练练手,不合适的话,你再换了我也行。练爱练爱,没有练习,怎么能懂得爱。”

    拿他来练练手?玻小鱼没想到,眼前这个孤傲矜贵的男人,竟然能说出这么卑微的请求。

    她的心突然很疼,为了她,他竟甘愿卑微到如此地步。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很好,她不舍得他如此卑微。

    所以,万姐姐今早在电话里说通宵加班的人,就是明墨吗?为了赶回来跟她说早安,所以就通宵加班?

    其实,他大概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吧,可以陪她一起浮潜,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星星,还会坚持不懈地跟他说早安晚安。

    既然这个理想型的男朋友就在身边,她为什么不努力去抓住?

    她知道,她喜欢他,何止一点点。

    她缓缓靠近他,轻轻地把侧脸放在他的胸膛上,手也柔柔地环住他的腰,坚定地说:“好,我们在一起。”

    一秒,两秒,三秒……

    她怀抱里的男人终于缓缓地动了,双臂轻轻围着她,像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珍宝。

    接着,她感觉到那双手臂慢慢收紧,像是害怕她逃走一样。

    “疼,你松手”,她轻哼。

    “不松,松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跑了,你就追我啊。你不是很会追人的吗?死缠烂打的。”她娇嗔。

    “好,一辈子都追着你。”

    “好啦,不要油嘴滑舌。”

    “哪里油嘴滑舌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