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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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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她家小姐去了前厅接见掌柜。

    “小的拜见将军夫人。”掌柜低眉垂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得了徐姒赦令,这才唤回一声:“大小姐。”

    “昨夜可有收获?”徐姒道。

    “有。”

    掌柜点点头,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一切都是按照大小姐的计划进行,最后终于抓到了那个幕后黑手。”

    徐姒脸上倒没有多少动容,原本她做那么多的准备,就没想过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淡淡地问道:“是何人?”

    掌柜脸色当即有些难看,闷声道:“是小的两个月前提上来的一名管事,小的看他虽出身清贫,做事却勤劳用心,表现十分好,便……没想到却是只白眼狼。”

    徐姒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多加责怪。

    “小姐……”

    一旁的锦玉却是一脸呆滞,呐呐地道:“你们在说什么?”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徐姒为了引蛇出洞,拜托掌柜跟她合伙做了一出戏而已。

    新品即将问世,往后还会有更多的新品,徐姒始终记着那个隐在暗处的黑手,却并不想往后终日防贼永无安宁,便想着借机设计一番将黑手引出来,一了百了。

    那一批布料其实是徐姒暗中亲自毁坏的,除了掌柜以外再没有人知道,而之后,徐姒假装发怒,扬言要撤换掌柜,都是为了将事情闹得更大而已。

    因为只有闹大了,那幕后黑手才更有可能会按捺不住做出什么动作。

    而昨夜的收网,便是派了人盯着整个绸缎庄,守株待兔。

    徐轻瑶也不清楚那兔子发生异动是想去探查布料被毁的真相,还是去给谁传递消息,或者是想趁绸缎庄现状混乱,再去偷偷干点什么。

    总归这小鬼是揪出来了,就是不知是谁家养的。

    “劳烦掌柜的回去想办法问出背后的指使者。”

    徐姒语调微沉:“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我要知道答案。”

    掌柜应声退下。

    徐姒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余光瞥见小丫头一言难尽的脸色,顿时失笑:“怎么了?”

    “小姐,咱们毁了好多的皎月纱啊……”

    锦玉一脸肉痛,愤愤道:“那无耻小贼根本不及咱们的布料值钱。”

    “那当然,这等毫无良知的恶徒都不配为人。”徐姒点头赞同。

    “不过只有终日做贼的,哪有终日防贼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把他揪出来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往后咱们就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还有,毁掉的这批布料,她也会把账一并算在幕后指使者头上,徐家世代经商,哪有白白吃亏的道理,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

    绸缎庄那边审问还刚开始,将军府地牢这边却已经持续了许久了。

    这天夜里赵庆华再次去了地牢,却依旧审问未果。

    更糟糕的是那群人也许是被关太久了,见迟迟未有援救,便逐渐丧失了求生欲,一个个约好了一般地直接咬破齿缝中的毒药自尽。

    这种毒药都是见血封喉,根本没办法阻止,眼看着一群人转眼便陈尸一地,赵庆华薄唇微抿,深邃的眼底冷意蔓延。

    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普通人了,而是一群死士,不过是还未发挥作用便被他抓回来了而已。

    那背后之人,不仅身居高位,还在暗地里干这些阴私勾当,足见居心叵测,所图颇大。

    悍不畏死的有丧失人性热血的死士,有面对巨额财富难抵诱惑的小将,却不包括被人威胁利用的普通小贼。

    第二天,绸缎庄掌柜便送来了审问的结果。

    “徐穆……祝平戟……”

    徐轻瑶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密信,眼底阴霾笼罩。

    前世今生的仇啊,总是要慢慢报的。

    与将军府隔了几条街的恭亲王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祝平戟也正在念叨徐家:“徐氏那边怎的没消息了?”

    亲随哈着腰回道:“世子,徐穆说那边不宜频繁动作,上次那批布的风波犹在,还是暂时不要传递消息的好。”

    祝平戟皱着眉,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埋怨道:“徐穆那老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就上次的事,徐家人到现在还像无脑苍蝇一般什么都查不到,他怕什么?”

    正说着话,便有下人来报:“世子,门房传话,说徐大小姐登门求见。”

    “谁?”

    祝平戟掏了掏耳朵,瞪着眼不可置信:“徐大小姐?徐姒?”

    “是的,世子。”

    祝平戟愣了好一会了,看向亲随,“本世子没听错?”

    亲随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世子,没错,是徐大小姐来了。”

    祝平戟皱着眉十分费解。

    徐姒不是都已经跟他撕破脸了?怎么还会找上门来?

    但将人拒之门外是不可能的,毕竟徐姒如今可不光是徐家当家人,还是将军夫人。

    只是等徐姒进了门到了跟前,祝平戟冷着脸站在原地。

    徐姒似乎并不介意,脸上甚至毫无芥蒂,柔声唤道:“世子,徐姒不请自来,失礼了。”

    祝平戟倒是愈发意外了,女人果真善变,那日在绸缎庄还冷脸相对,今日却又似乎回到从前了。

    祝平戟轻咳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里温润含笑的模样,“阿姒严重了,快请坐,阿禄,看茶。”

    亲随应声退下,祝平戟嗓音温柔:“阿姒今日怎么舍得大驾光临了?”

    这副人模狗样的作态看在徐姒眼里实在是令她作呕,她也是愈发想不明白,前世自己怎么会蠢到被如此拙劣的假象蒙骗至死。

    但徐姒还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她强行按捺住心头的不适,避开了祝平戟恶心的视线,开口道:“世子,上次绸缎庄出事,是我误会了世子一片好心,没想到这次又出了同样的事,徐姒不知道该怎么把那毁布的贼人找出来,这才来找世子解惑。”

    祝平戟愣住,“同样的事?布料又被毁了?”

    徐姒点头,垂下眼眸委委屈屈的模样,祝平戟皱紧了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吩咐那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