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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觉得愧疚，我想这不会减少你的功德，反倒是救人了才对。”看不惯陈芊芊沮丧的模样，拓拔烈板着俊脸安慰，脸色有些不自然“咳咳，昨晚我居然在屋里就晕过去了，没有好好保护你。你觉得委屈的话，想退出也可以。”
“做得好好的干嘛退出。”陈芊芊豪爽地用抱枕敲敲拓拔烈的脑袋，那随和的模样看得开车警察怒瞪双眸，敢这么对头，不想活了吗？却听见她喜滋滋道“如果我还在危险中你就倒下，
我确实会对你失望。你都坚持到把我救出来才晕倒，我该感激你才对，难道身为头就必须坚挺不能有一丝弱点吗？”而且他是因为想救她才晕倒的，再追究责任倒成白眼狼了。
“咳咳。”拓拔烈尴尬地背对着陈芊芊，心里却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绷紧神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有晕倒的权利，还为此感激他。有时候，他也很累……
下属在一旁看着拓拔烈的表情，总觉得他跟陈芊芊周围都冒着粉红色泡泡了，唉声叹气地专心开车，没想到工作期间也要被撒狗粮，残忍的世界。
……
陈芊芊只不过吃完午饭后往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梦境里一片黑暗，之前还浑身血的龙彪却是一身干净，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痛苦跟流氓的痞气，感激地扬起嘴角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第一次被人行这么大礼，她有些手足无措，正打算要来一句：“施主请起”，它就消失不见了。
陈芊芊纳闷地从梦中醒来，这个龙彪连句“谢谢”都不说，弄得她多尴尬啊。
拓拔烈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陈芊芊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在敲自己的脑袋，剑眉一蹙，刚想咆哮一声，又压制了音量：“你在自残？”果然一会儿不盯着就有危险，是他好糊弄，才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允许她独处。
“我才不舍得嘞。”陈芊芊觉得拓拔烈比他外表看起来要体贴许多，只要她在的地方永远有个她最爱的抱枕，抓起一个抱枕砸拓拔烈，算是打招呼又像是在期待长辈夸奖的小孩“不知道是梦还是我臆想出来的，龙彪来向我道谢了。”
“那不是挺好吗？”龙彪……果然到处都是鬼魂，它应该离开了对吧？有些心颤的拓拔烈拿着文件坐到了陈芊芊身边，她随即端正坐姿地紧盯着他瞅“小丹承认了吗？”
“她当然不会承认，但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就算她不符合年龄，也要给她进行强制的心理干预，不然危害性比普通杀人犯来得严重许多。”拓拔烈接住抱枕递给陈芊芊，似乎对她的幼稚行为早就免疫了，见她满意地挑眉，他的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过龙彪是清白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他的父母很欣慰。”
欣慰……其实拓拔烈不说，陈芊芊也能感觉到龙彪父母的那份心痛。什么痛能痛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孩子已经没了，过后还得受人诋毁，让龙彪的亡魂一直被诅咒，这才是他们最无助跟心痛的。
“被你捆绑起来的女人已经疯了，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情况不容乐观。”不喜看到陈芊芊忧愁的表情，拓拔烈用手里的文件拍拍她的脑袋转移话题。
“疯了也好，也许还能医好。总比她为了追杀人就跑上楼，结果被鬼魂杀掉。”陈芊芊冷哼一声拍开拓拔烈的文件，转而抱着抱枕，慵懒地坐在一边“暗黑夜的微博都沦陷了，不只是她的粉丝，连那晚的观众都在骂她。唉，人死了还要被骂，其实她之前也没做错什么。”
“很多人骂她装模作样。”对于拓拔烈来说，命案结束后，除了刑期等问题，他并不会多加议论，但此时陈芊芊要聊天，他也只能接上一句。
“切，谁没个中二的时候。很多人初中高中的时候都幻想过变成英雄拯救世界，她不过是装高冷，别说你没试过啊。”已经换回女装的陈芊芊可没多把拓拔烈当男人看，抬脚让他瞅瞅自己萌萌哒的袜子“可爱不？”
“……，嗯。”拓拔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文件，幽深的眸子有几分黯然。中二……他哪有那个时间跟心情。在别人放学后跟同学讨论英雄的时候，他正在校外打工呢。别说初高中，他连个童年都没有。
……
就在此时的村子里，龙彪的亲戚都聚在龙家，七嘴八舌道：“一个好好的孩子说打死就打死，活该被抓。”“人都死了，查清楚有什么用，清白这玩意又不能拿来吃。”
“那个贱妮子也够歹毒的，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诬陷阿彪，听说她还要掐死个娃娃呢。从小这么歹毒，以后还得了？”“听说她爸妈已经搬走了，走前还差点被村民打死了呢。要不是警察拦着，现在都埋了。”
龙家父母平时在外务工，如果不是龙彪出事，他们估计还得好几年才回来。即使哭肿了眼，他们也无法原谅自己让龙彪变成留守儿童，无人管制，才会在被诬陷时所有人都不信任他。
能在阿彪的头七前还他清白，这很重要。即使人已经死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也需要一个公道，让他们知道，阿彪再坏也不会杀人的，他依旧跟小时候一样是个可爱的孩子。
就在龙家亲戚正在安慰人的时候，几个村民却很不乐意地故意经过他家门外，来回地走动，大着嗓门假装不过是不经意间的议论：“不过是个流氓，死了就死了，居然还连累村民被抓，到现在还没放出来。田里的蔬菜都要干死了，大家还怎么过日子？”
“就是，人都死了，搞那么多事干嘛，警察就是麻烦，为了个流氓害了这么多村民，至于吗？纯粹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简直是闲着没事干……”
“龙大哥！”一旁的龙家亲戚听得差点撩起袖子出去揍人，龙爸爸却伸手拦住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已满是皱纹的脸满是疲惫，声音沧桑：“说什么都没用，散了吧。”这处地方，他也不能再让自己的老父亲继续待下去了，会心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