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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二楼。”光头哥站在二楼楼梯口，对着手机屏幕说道：“二楼和一楼不同，一整层都是客房，中间是走廊。”
他大致介绍了一下，弹幕密密麻麻，粉丝们还在争论这里到底有没有鬼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光头哥已经习惯了这种争论，他每次直播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打算像以前那样装作没看到，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弹幕回个一两句。
忽然，一道金色加粗的弹幕强势闯进所有观看直播的人的眼帘。
【主播，看你对面，好像真的有东西！！！】
整个弹幕卡顿了几秒钟，随后如潮水般将手机屏幕铺满。
【啊啊啊我看到了！好像真的有东西！】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笑了，她笑了，主播快逃啊啊啊啊】
……
君辞站在走廊的尽头，双手抱胸盯着另一头的光头哥，心里非常佩服他只身一人勇闯厉鬼窝的勇气。
然而这佩服还没升起几秒钟，就见他忽然脸色大变，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光头哥自然也看到了那条金色加粗的弹幕，也在屏幕里看到了走廊尽头多出来的身影。
这个时候，即使再不信这些，他也不敢打包票说粉丝们看错了。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然而心里再害怕，他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或许她跟我一样是来这里直播的，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她手上没有拿直播工具】
光头哥：“……”
他吞了口口水，大起胆子朝君辞的方向看过去。
对方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
但光头哥和观看直播的人都知道，她在笑。
肉眼看不清楚的东西，直播镜头里看得清清楚楚。
光头哥为了直播，买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这也是为了让观看直播的人有一个很好的体验。
君辞确实在笑，但她笑的不是光头哥，而是光头哥前面三米处那扇鬼鬼祟祟开了一条缝的门。
两颗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看向光头哥，激动得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这一幕在普通人看来可能很恐怖，但君辞只觉得异常滑稽。
或许是有陌生人到来的缘故，两只厉鬼心里的杀意本能升起，盖过了对君辞的惧意，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不行，我们不能动手，你忘了我们当初年少无知的惨状了？”男鬼按住女鬼的手，硬生生把她变长的指甲给按了回去。
想起阵法落成没多久后第一次相对普通人动手时那股毁天灭地的撕裂痛楚，女鬼连忙收回迈出去一步的脚，心有戚戚焉。
“而且。”男鬼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后面还有一个可怕的女魔头在对我们虎视眈眈？”
女鬼：“……”
他们明明是含冤而死杀人无数的厉鬼，为什么现在变得比尼姑庵的尼姑还佛系？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身戾气被消磨得七七八八就算了，连杀个人都要掂量掂量后果，他们厉鬼难道不应该是大杀四方令人仰望的存在吗？
“真想和老三一样魂飞魄散算了。”女鬼无趣地磨着指甲，嘀咕道。
“别呀姐，好死不如赖活着，魂飞魄散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他们死后杀了这么多人，投胎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唯一的下场就只有魂飞魄散，与其那样，还不如缩在这栋大楼里苟活。
“可是这也太无聊了。”女鬼盯着光头哥，“无趣。”
男鬼小心翼翼地朝后方看了一眼，见君辞依然站在原地没动，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回头一看，君辞还是没动。
再走一步，君辞依旧没动。
女鬼无语地看着他：“你在干嘛？”
男鬼：“女魔头好像不打算抓我们。”
女鬼：“？？？”
“我都在她眼前走几步了她还是没动。”男鬼道：“要不你也走几步试试？”
女鬼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被阵法把脑子困傻了？现在这里有普通人，她难道要当着普通的人面吃我们？”
男鬼恍然大悟：“哦。”
君辞：“……”
我听得到。
她抬脚正想往这边走，就看到光头哥的脸色又变了。
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
以她的视力，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此时，手机屏幕上。
弹幕比之前还要密集。
【左下角，还有两个人，两个烧焦了的人。】
【这、这真的不是Cosplay吗？】
【其中一个眼珠子都掉了一颗，谁的Cosplay这么真实？】
光头哥：“……”
他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谁能告诉他，屏幕里后出现的两个人他为什么没有在走廊上看见？
“这个走廊里我只看见了一个人，就是最开始出现的那名女鬼，后面两个，我没看见。”光头哥小声对着屏幕说道。
刹那间，弹幕更加疯狂。
【我已经报警了】
【主播快逃！那两个人，不是，鬼，过来了！】
【快逃啊主播，下楼！快下楼！至少一楼安全！】
一楼并不安全，还有几只厉鬼躲在角落里玩耍。
光头哥在一楼的时候只是举着手机大致晃了一圈，并没有照到厉鬼所在的角落，所以才给了他们一楼很安全的错觉。
两只厉鬼见君辞真的没有任何动作，顿时放飞自我朝光头哥所在的地方快速移动。
虽然不能杀人，但吓吓他也是好的，最近太无聊，找点乐子不容易。
【他们来了！】
随着一道金色加粗的弹幕缓缓飘过，两只鬼的脸直接怼到了镜头里面，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
“现在的手机真先进，跟十年前完全不能比。”男鬼对着摄像头评头论足。
女鬼：“……一边去，让我看看我的皮肤变差了没有。”
女鬼对着摄像头左看右看，最终满意点头：“很好，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
两人说话除了君辞其他人都听不到，因此光头哥和观看直播的观众只能看到两只脸黑得像碳的厉鬼在镜头里左右乱晃，然后女鬼‘嚯’地一下变成正常人，对着摄像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脸后又‘嚯’地变回了黑炭脸。
光头哥＆观众们：“……”
速效救心丸呢？在哪儿？快给我来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