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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陆缱一定会选择提前五分钟,哦,不,一分钟离开也行。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在那人离开后,陆缱又要了碗醒酒汤喝了刚打算离开。
谁料刚走到门口,一个姑娘被不小心门槛绊倒往前一扑,陆缱下意识一接,两人直接抱了个满怀。
行吧,反正没什么人看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姑娘,你没事吧?”拿着渣男剧本的陆缱适应良好的扶起人姑娘,还附上一句体贴的问候。
“多谢公子,我好像崴到脚了”那女子有些懊恼的说着,声音如出谷黄鹂,悦耳动听。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水绿长裙配着嫩黄色的流苏,柳叶般的秀眉,一双清亮的眸子,丰满优美的唇,细如蜂柳的腰,再配上小女孩特有的娇憨纯真…
这姑娘搁现代怕是能直接出道啊!
陆缱在心中还没感叹完,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裴远晨那张与天色黑为一体的脸。
哦豁,现在是我有事了。
刚才我俩怎么来着?好像是我抱着人姑娘,还一身酒气?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当街搂搂抱抱?
我这正人君子为人师表的形象还能保住吗?
这,我和孩子说我夜里梦游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能信吗?
陆缱和裴远晨隔着几条板凳对峙,仿佛离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
“妹妹”这会儿另一个身着红衣的姑娘从一旁转出来,先弱柳扶风的陆缱道了谢,又扶过那女子坐在一旁担心道:“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摔疼了?”
“没事”小一点的姑娘摇摇头道:“是我不好,劳姐姐担心了”
陆缱余光一瞥,这也是个大美人。
不过这甄嬛传的画风是怎么回事?
两个美人向陆缱行了一礼相携而去,徒留陆缱和裴远晨继续大眼瞪小眼。
情况比较尴尬,陆缱转头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
一清纯,一柔媚,都是能把人勾的神魂颠倒食不知味的主,这要是使美人计绝对是教科书级别啊。
“我们回去吧”估计陆缱戏看完了,裴远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陆缱身边道。
陆缱回头望了一眼那娉婷婀娜的倩影心中暗道好险,摇摇头随着裴远晨打算离开时只听见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
“公子”
得,这场大戏还没完。
陆缱回头,只见那红衣女子拾级而下,见陆缱看她还悄悄抛了个媚眼过来。
陆缱一时愣住了,恍惚间总觉得剧情走向有点不对劲。
“兄长”见那人去而复返,裴远晨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恰到好处的阻隔了二人的视线,恭敬又不失强硬的开口道:“兄长,已经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一个侧身拉起陆缱的右胳膊抬腿就走,那速度之快活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等等,”那女子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怎么可能甘心,忙出声唤道:“两位公子,请等一下,奴有话要说。”
行吧,躲是躲不掉了,这戏还得唱下去,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陆缱默默阻止了裴远晨推门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无事。
裴远晨低头不说话了。
“公子”只见那女子迈着小碎步走向陆缱,含情脉脉道:“刚才之事,多谢公子相扶。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奴名讳,待回去了也好登门拜谢。”
说罢,俯下身盈盈一拜,复而抬头看向陆缱,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眨了下右眼,端的是婉转多情,妩媚动人。
行吧行吧,这含羞带怯的,确实让人心动。
怪不得人家说美人乡英雄冢呀。
不过姑娘,你好像找错对象了啊!
陆缱在心中暗自吐槽着,看了眼美人,余光不经意瞥了眼一旁立着面色冷的能结冰的裴远晨再度怀疑起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是,孩子,虽然说你坐怀不乱真君子的风度为师非常欣慰,但咱们这一脸看阶级敌人的表情是闹哪样?这是美人,绝世美人!不是洪水猛兽!
陆缱还未开口,只觉得猛的被裴远晨往身后一带,眼见裴远晨似乎微微摇了摇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彬彬有礼开口道:“姑娘客气了。不过区区小事,何足登门致谢?夜已深,姑娘还是早些回去莫要着凉了的好。何况这酒肆街头,青年男女,若是有人以讹传讹,损了姑娘清誉那才真是罪过了。”
瞧瞧,瞧瞧这贴心的话语,和煦的神态,要不是和裴远晨相处多年,陆缱都差点信了。
裴远晨说完,又回过头一字一顿说道:“兄长,咱们快些走吧,阿泽见不到你哭闹着不肯睡觉,这回怕是嗓子都快哑了。”
陆缱:...
哥你这么编排阿泽真的好吗?
你就不怕阿泽他和你拼...哦,算了,阿泽好像打不过你。
陆缱在心中默默同情澹台泽一秒,颔首应允。又冲那姑娘微微一笑,客客气气的道了个别,任由裴远晨拉着自己走了。
“先生”
明月高悬,二人走在寂寥无人的林间小路上,裴远晨站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开口道:“先生,那两人怕是有古怪,还请先生恕我刚才失礼。”
其实陆缱早就想和裴远晨说这事了,这会自家孩子主动提起,倒是省了陆缱的事。
“放心,我没怪你的意思。”陆缱伸出手,本想摸摸裴远晨的头又觉得不妥,转而拍了拍裴远晨的肩膀问:“你猜她们是什么身份?”
要知道,这个年龄正是培养孩子思辨能力最好的时期,一定要让孩子多动脑,多思考,日后才能发展的好。
当然,青春期的孩子,追求独立与眷恋童年并存,又极其渴望和成人平等,若是再像幼时那般态度怕反而会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裴远晨思索片刻,在陆缱手心中写了个齐又滑了一下低声道:“只是猜测,具体还要再做打探。不过总归是弊大于利...如果有机会,还是先把人送出去免得横生枝节为好。”
陆缱听明白了,自家孩子这是要想办法暗中把人赶出去的意思。
不错,不错,谨慎小心,当断则断,可以!
陆缱在心中默默给自家孩子点了个赞,面上尽可能装的心平气和的问:“可是有办法了?需要我做什么?”
裴远晨又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先生放心”
说罢,抬步走了。
陆缱望着裴远晨的背影若有所思。
诶?
这孩子怎么自己走了?
平时不是该我商量一下计划的吗?
这态度...怎么看着有点像生气了?
不对啊,我都解释清楚了,他还生哪门子气。
陆缱百思不得其解,快步追上自家倒霉孩子。
两人一路无话。
“远晨?”裴远晨卧室门口,陆缱挡在裴远晨身前,斟酌着开口问:“你今天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
裴远晨闷闷道。
“那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看这态度果然不对,陆缱猜测道。
裴远晨低头往旁边走了两步,站定,也不说话。
得,真生气了。
陆缱心道。
“远晨”陆缱挪了几步,又挡在裴远晨面前轻声问:“远晨,你生气了?”
裴远晨低头不看她。
陆缱看了看天色,又想了想人孩子忙到深夜刚下班就看见自家先生在外东游西逛还打算夜不归宿,顿时觉得自己委实有些不像话,刚打算开口解释一下,只听见裴远晨道:
“先生,您,您虽然无心,凡事还是多想些好,免得无意之举扰的别人心烦意乱。”
“啊?”陆缱不解。
裴远晨似乎哼了一声,又道:“先生既然已有良人,还是,还是洁身自好些,别给他人不该有的妄想,以为您和风楼主的感情不过尔尔,迟早会劳燕分飞罢。”
说罢,行了一礼,也不等陆缱说话,啪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嘿,这孩子,还替风清然那丫头吃起醋来了?
陆缱站在门口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