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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不怕,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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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带着丝丝寒意,徐锦宁不知道自己后半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身边已经不见温丞礼的影子,叫了他几声也没人回应她。

    徐锦宁赶忙起来跑到洞口就见温丞礼倚在一颗树下安稳的睡着,他似乎真的不怕冷,外面冰天雪地,他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躺在那儿,若不是听到他咳嗽声,徐锦宁真以为躺在那儿的是一具尸体。

    她脚步很轻,走到他身边的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温丞礼的脸,哪怕现在落难了他眉宇间都有一股高贵,这是天生的高贵感,徐锦宁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手刚碰到他的眉毛,手腕蓦地传来一阵疼。

    徐锦宁闷哼一声,“是我!”

    温丞礼赶忙松开被他抓紧的手,她的手腕纤细雪白,现在被他抓的通红,“不要在我睡早的时候随便碰我!”

    “呵!你这警惕心也太重了,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要这么警惕么?”徐锦宁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边上调笑着他,“好歹咱们是成了亲拜了堂的的,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是么,那我们……”说了一半儿,温丞礼只觉得自己后肩膀疼得厉害,钻心的疼,他捂着肩膀,额头满是冷汗,“我们快走,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怎么了?”

    温丞礼没有回答她,只是扶着枯树站起来,刚走一步便觉得头晕眼花,他看了看发抖的左手,咬着牙说:“徐锦宁,不想死的话尽快离开这儿吧。”

    “你还真摆起了太子架子了,都敢这么叫我的名字了。”徐锦宁看他态度冷漠高傲,很是不爽,气的别过头去,刚醒来就弄伤她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这么颐指气使的跟她说话。

    温丞礼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跟她废话,可每走一步他的头都很疼,双腿更像是镶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徐锦宁只听到‘噗通’一声跌落在地的声音,再回头温丞礼已经倒在地上缩着身子,看上去极其痛苦,“温丞礼,你没事吧?”

    徐锦宁着急跑过去,一触碰到温丞礼的身体,他的身体极冷,嘴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受伤的居然都不告诉我!”

    徐锦宁急红了眼,急忙将人从地上拖起来,温丞礼还有意识只是身子没什么力气,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徐锦宁身上了,后者咬着牙死撑着,愣是不让他跌倒。

    “这里太危险,快离开这儿!”温丞礼虚弱的说着。

    徐锦宁也不再拖延,把他架起来,愣是强撑着带着他离开山洞,他一直在咳嗽,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徐锦宁毕竟是个女子,带着路都走不稳的人费了很大的劲,他们二人一路顺着昨日温丞礼找到的那个有野兽夹的小路一直往下走,走了一上午可算是在下午时分离开了云巅山。

    “前面有村庄,你再坚持一会儿。”徐锦宁拍拍他的脸,他的脸太冰了。

    还说不怕冷,还在外面睡觉,这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纯属是在找死。

    长时间支撑着温丞礼,徐锦宁的双腿都开始发麻,走路都在打颤,下坡路本来就不太好走,她走的更是小心翼翼。

    “你可以把我放下,然后去找人来救我。”温丞礼盯着她红润的脸颊,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她……确实好看。

    “你就不怕我把你丢下之后一去不回头,让你死在这儿?”徐锦宁大口的喘息着。

    温丞礼都没有把她丢下一个人走了,她又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万一那些刺客找过来那他不是必死无疑了。

    她现在还不想让温丞礼死,他欠她的还没有还完凭什么去死?

    “不怕,你会回来!”温丞礼眼神坚定,语气肯定,丝毫没有一点怀疑。

    “我谢谢你不怀疑我,等出去了我再好好找你算账,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越来越多,越来越还不完了。”温丞礼苦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受伤发烧的缘故,他说话的语气居然有几分像是在撒娇,饶是徐锦宁现在累得要死也觉甜蜜,温丞礼声音本就好听,现在放低了语调,那么的虚弱、无助,听起来更是格外的动听。

    徐锦宁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废话,她的体力也不行了,从早上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从未想过有一天回轮到这种地步。

    终于走到了小村子那儿,看到一家阎村冒着烟,像是有人在做饭,她赶紧把温丞礼放到门口水缸那儿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长得还蛮秀气可爱。

    “你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叫……我叫徐宁,我跟我哥哥来这边投靠亲人,路上遇到了劫匪,东西都被抢光了,我哥也受了重伤,麻烦能不能找个地方我们先住一下?”

    柴秋雨的目光绕过徐锦宁转向坐在地上的男子,看到他容颜的瞬间,她一愣,好俊俏的男人,再看看这个叫徐宁的,长得居然也不错,这两人……真是兄妹?

    “他是你哥哥?”柴秋雨看向温丞礼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是,他是我哥徐礼。”见这女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在温丞礼身上,徐锦宁不耐烦道:“姑娘,可否让我们借住一下?”

    前面那户人家距离太远,温丞礼现在这样已经支撑不到那个时候,只能先看看这家人能不能让他们先住下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在柴秋雨的帮助下,徐锦宁把已经烧到快要昏厥的人挪到了屋子里。

    这三间茅草屋只有柴秋雨一个人住,她说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徐锦宁也没有怀疑,毕竟跟她没有关系。

    她把手上仅剩下的一枚玉镯送给她,算是房钱和伙食费,她身上已经没什么更值钱的东西了。

    温丞礼烧的挺厉害的,徐锦宁拜托柴秋雨去帮忙找个村医什么的,柴秋雨答应的很快,中午饭都不做,直接去找村子里的大夫去了。

    趁着柴秋雨离开,徐锦宁去弄了一些热水帮温丞礼擦洗了上身,看到后肩膀那儿的箭伤,徐锦宁鼻子一酸,伤口不大但是已经发紫,他已经彻底昏了过去,嘴里还呢喃着一些胡话,多是一些“母妃”“快跑”之类的,他也开始做梦了么?

    徐锦宁忍着想哭的冲动,附上去的吮吸着他后肩的毒血,温丞礼后背一片大紫,徐锦宁一边吸着毒血,一边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还是烧起来了。

    很快,柴秋雨就回来了,带来她们村子上的大夫,那大夫给温丞礼把脉过后频频摇头,“这毒老夫也从未见过,恕老夫无能为力。”

    “张大夫您再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

    徐锦宁还没发话呢,柴秋雨就紧张兮兮的拉住那大夫的手求着了。

    “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毒,要么你们去城里看看?”

    徐锦宁问:“最近的城距离这里有多远,是哪一座?”

    “滁州啊,但听闻滁州大部分的大夫都被调走去黄渡城那边给军人看病去了,一时间怕是也难找到可以救人的大夫,我也只能暂时帮他退退热,这毒……”老大夫叹口气,拎着药箱走了。

    柴秋雨擦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徐宁姐姐,你们这是遭受了什么啊,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呢。”

    徐锦宁一看到她哭更是烦躁,碍于现在寄人篱下也不好说什么,“麻烦能先帮我把药煎一下么?”

    徐锦宁是不会做饭烧水的,更别提煎药,刚刚大夫说的什么熬成一小碗之类的她完全听不懂。

    柴秋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出去的,见她出去,徐锦宁‘砰’的一下把那木头门关上了。

    温丞礼昏睡着,徐锦宁坐在床边束手无策,她不是大夫也不知道如何解毒,她现在只能不停的用冷毛巾敷着他的额头帮他降温。

    “温丞礼,你若敢给我死,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妹妹让你们一家团聚,我还要让人灭了你的夏国,让你的子民们下地狱扰的你们不得安宁。”

    徐锦宁鼻子酸得厉害,她仰着脖子愣是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才不要为温丞礼哭呢,这王八蛋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说一句,还死要面子硬撑着,死了都活该。

    徐锦宁揉着鼻子,做了个深呼吸可算是缓过来,趁着那柴秋雨不在,徐锦宁俯下身在温丞礼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千万不准给我死了!”

    中午,徐锦宁简单吃了一些东西,跟柴秋雨大致说了一下他们的遭遇,反正就是因为雪灾前来投靠亲戚,结果亲戚没找到还遇到了山贼之类的,徐锦宁是能把自己说得多惨便说的多惨。

    柴秋雨也信了,还侧面打听温丞礼是否娶妻,徐锦宁本想说没有的,但一看到柴秋雨那暧昧不明的眼神,她直接说:“我兄长已经娶妻,嫂子很漂亮也很温婉,是我们那儿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是么,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你嫂嫂呢?”柴秋雨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样子。

    “嫂嫂跟我们走散了,目前下落不明呢。”徐锦宁继续胡说八道,把柴秋雨说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