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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禹的身份徐锦宁只是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并未多说,温丞礼也没有多问,两人像是心照不宣说好的一样,只要对方不说那另一边就保持沉默选择不问。
大致也是徐锦宁说的那样,丰禹是她的面首之一,但因为容貌太过艳丽好看,徐锦宁便觉得此容颜除了她之外无人配再欣赏,故而才让他一直带着面具,说是容貌太女性化了。
其中真假几分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徐锦宁说话总喜欢夸大其谈,张口胡说的本领她敢认第二,没人可以占据第一。
徐锦宁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还站着做什么,我脖子仰的难受,坐下说吧。”
丰禹还是恭敬的站在一边,看上去有些紧张,“站着便好!”
徐锦宁也没在要求,本来叫他过来也只是吩咐一些事情。
温丞礼观察到他的手背,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故意倒了杯茶喝着,眼角余光却还是瞥着那手背上的刀疤。
原来如此,怪不得徐锦宁说除夕夜会发生变故呢。
应该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吧。
温丞礼已经心有盘算,既然徐锦宁可以利用,那他自然也是可以的。
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继续听着徐锦宁说话。
徐锦宁盯着丰禹看了一会儿,又见温丞礼露出那种了然于心的表情当下就有些不太满意,温丞礼这人一向很认真,观察事物也很细腻入微,怕是对他丰禹还是有些怀疑的,她清了清嗓子:“之前给你安排在夏国的任务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丰禹俯身上前将徐锦宁耳边凌乱的碎发撩到耳畔,道:“已经安排好了,长公主不必担心。”
说完,余光轻巧的瞥了一眼假装喝茶的温丞礼,又站在一边才说:“是属下唐突,看到公主头发凌乱下意识的撩起了,是丰禹越矩了。”
温丞礼浅笑,“无妨,公主这么放心让你触碰,可见公主还是很信任丰禹公子的。”
“那是自然,丰禹和乔昱都是本宫的左膀右臂。”瞅着温丞礼没有半分吃醋的样子,徐锦宁有些郁闷,想了想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试探,目光紧盯着丰禹:“言归正传,此次你去盯着徐芳菲母女可有什么收获?”
“四皇子今日去了一趟德妃那儿,已经商量好先弄掉徐芳菲肚子里的孩子。”说到此,丰禹像是不自在的扶了一下脸上面具。
“虎毒还不食子,他们居然恶毒到想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下手,可见为了权势他们已经疯魔了。不过,这是徐芳菲的孩子是留下还是除掉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去干涉,只是……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可能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或许下一世,他会找到更适合他的父母。”温丞礼也很同情那孩子,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也是遭罪,父亲已离世,母亲却一点也不疼爱他,若是个男孩儿还好,怕就怕到时候生下一个女孩儿更是可怜。
“他们已经行动了么?”徐锦宁叹口气问丰禹。
丰禹点头:“是,我来的时候堕胎药已经送过去,此时孩子应该已经没了。”
没能来得及阻止,是他的失策,没想到徐芳菲他们会这么决绝的把孩子弄掉。
想起那孩子,丰禹心中难受刺痛,还好有面具遮挡着他的脸,旁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悲恸。
为了大局,只能如此。
“罢了罢了,木已成舟也没办法只得如此。徐芳菲心狠手辣,北境刺杀之事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加上除夕夜刺杀一事,这次他们应该百口莫辩了。”
门外有人敲门,是皇后新安排给徐锦宁的丫头静思,静思叫道:“公主,您睡了么?”
徐锦宁冲丰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才开口:“还没有,什么事。”
“大皇子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商量,特地让奴婢过来看看会不会叨扰到您。”
“我现在就过去,让大皇兄稍等片刻。”
“是!”
外面脚步声渐远,徐锦宁又吩咐着:“丰禹,你继续盯着德妃母女那边,德妃是个不简单的人,务必把她盯好。”
“是,丰禹遵命!”
徐锦宁又看向温丞礼:“你随我一同去见大皇兄吧,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想必是对调查的事情有什么结果了。”
“好!”
吩咐好一切事宜,徐锦宁、温丞礼二人穿上外袍离开了寝殿,丰禹则继续去盯着徐芳菲母女去。
路上,温丞礼询问乔昱下落,徐锦宁故作神秘的回他一笑:“你觉得本公会安排乔昱去做什么?”
“追踪丞雨?”
除此之外,温丞礼想不出她还能让乔昱去做什么,乔昱身上还有伤,现在这些案子交给他来处理肯定是不行的,但让乔昱这么乖乖在家养伤怕是乔昱自己都不愿意,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追踪温丞雨的下落。
徐锦宁笑意更盛,“驸马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过人,的确如此。”
她又怎么肯让自己的筹码这么轻松的就让温丞礼带走?
哪怕是温丞礼派人保护她,送她去治疗蛊虫,那也会有痕迹,加上之前在温丞雨身边安排的红影卫,要找到她也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让乔昱去一来她信任他,二来也能让他借助这段时间修生养息把伤给养好,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乔昱去帮忙调查一下夏国那边具体国情,如今夏国对宁国虎视眈眈,频频作乱,想来是那霍丞相又有了什么新的动作,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如此才能想到更好的对策。
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前厅,徐锦恒剑眉紧皱,手中茶水已然凉却他却一口未动,只是盯着水面茶叶发呆,他手边摆着许多封信,还有一个布偶。
听到动静他才抬头看向来人!
“大皇兄深夜到此可是有查到什么重要之事?”
徐锦宁、温丞礼二人落座。
徐锦恒把桌子上布偶递给徐锦宁,“你看看吧,还有这些信。”
徐锦宁拿过那布偶,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脸色阴冷,她冷笑道:“这该不会是从徐芳菲府上搜出来的吧?”
温丞礼则是拿过桌子上的信拆开看了看,拆了好几封上面的内容都是差不多,“这些是北境刺杀行动信笺,都是汇报我们的行踪和处境的,包括我们二人坠落山崖之后遇到山贼的事。”
徐锦恒一脸难过的样子:“本以为这些事都是夏国那边奸细安排的,没想到这些都是徐芳菲在背后搞鬼,除夕夜的刺客也是她安排的,那个人名叫夜鳞乃是她府上面首之一。”
“徐芳菲府上居然还有这么武功高强的面首,着实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温丞礼问:“大皇子可查到那夜鳞是何方人?”
“是夏国人,听说是家族门难,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恰巧被徐芳菲给救了,至此以后他便在徐芳菲府上了。”
“可有抓到?”徐锦宁看着手中这个制作劣质的娃娃,她徐锦宁好歹也是宁都第一美人,居然就做这么一个丑陋的娃娃就想诅咒她?
徐芳菲到底是有多愚蠢!
“那人太过狡猾我们的人刚到她府上人就跑了,他们应该还有同伙,夏国不可能只安排这一个奸细。听说之前徐锦晟还带了一个奸细去见了父皇,这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锦宁说:“是假的,那不过是个夏国的小毛贼,他这胆量还不足以当一个间谍,已经被流放回夏国去了。”
温丞礼放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他已有安排人去追绰痕,也不知道现在追上没有。
“这个锦晟做事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这刺杀一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徐锦恒无奈道。
“大皇兄别忘了,他们可是亲姐弟,您觉得徐芳菲做的事情与他有没有关系呢?”徐锦宁脸色清冷的反问着他。
这一问倒是让徐锦恒无言以对,话语噎在嗓子眼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们两个乃是亲姐弟,要说徐芳菲安排刺杀的事情跟徐锦晟毫无关系那也是不可能,徐锦恒其实看的很通彻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他拿过桌子上凉却的茶水喝了一口,凉茶当真是苦,他痛惜着:“都是亲人,何必伤残至此。”
如今他倒无法再为徐芳菲姐弟说半句好话,他们要杀的人是徐锦宁,徐锦恒虽然不愿意看到亲人自相残杀的画面却也没有办法去更改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徐锦宁最是了解他的心软,“皇兄,帝王之位没有不流血的,血肉亲情在权利地位面前本身就是不堪一击。”
徐锦恒张口预言,又听徐锦宁说道:“但你我之间不同,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一起长大,他们你心存仁念、有勇有谋实在是宁国之福,这份福气不是我或者母妃给你的,而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徐锦恒有些不太明白她说的意思,“锦宁,好歹也是亲人,能否给她留一条生路?”
“大皇子,你便是太过心软了,你可知二公主为了权利已经疯魔了?”温丞礼也不会站在一个恶毒的女人那边。
“此话何意?”
徐锦宁说:“徐芳菲已经喝了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