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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和帝三十二年,七月十七,宁国军队在汇江遭到敌人袭击,损失过千,粮草被沉汇江河底,四皇子徐锦晟战场之上被敌人包围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和帝下令大皇子徐锦恒极速救援,务必保证此次战役的胜利。
江州老郡王遇刺身亡,江州将士们一时间群龙无首,以副将江贵为首对江州城进行封锁。
消息一经传出,宁都上下惊慌不已,都将希望寄托在徐锦恒身上,希望他能带着将士们打赢这场仗,守护着江州这道防线。
宁国皇后莫名其妙的发过一次高热后便一直长睡不醒,长公主徐锦宁以及驸马日夜守在椒房殿内,焦心不已。
椒房殿内除去不相干的人,其他人都已经被遣散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徐锦宁夫妻、徐锦昭以及临清四人。
和帝还在御书房跟他们商讨战事,毕竟那才是头等大事。
徐锦宁忧心的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皇后,椒房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是跟随皇后十几年的心腹,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皇后下手,徐锦宁已经让乔昱去调查这段时间皇后的饮食,以及接触过什么。
“别担心,皇后吉人自有天佑,相信一定会醒的。”温丞礼出言安慰着徐锦宁,“你已经三天没怎么休息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这几日徐锦宁一直守在这里,累了就趴在床边休息,每次温丞礼要将她抱起来送到后殿的时候她就会立刻醒来,然后继续守在这里。
“这些年来,母妃没有怎么生过病,这次生病肯定不是陡然。”徐锦宁揉揉眉心,忌日没怎么休息让她头重脚轻,难受得很,可一日不掉查出真相她就一日不得安稳。
总觉得这椒房殿内处处都藏着危机,有一双不知名的眼睛正在躲在暗处偷偷的窥视着他们。
“皇姐,这里有我跟姐夫就可以了,你先去休息,瞧你这眼睛肿着的,母妃醒来见你这样肯定是要担心的。”徐锦昭也帮忙劝说着。
徐锦宁还是不想睡,她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皇姐!”
温丞礼拉住正要走向她的徐锦昭,冲他摇摇头:“既然如此,那我等下下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徐锦宁点点头,“去吧。”
直到听到了关门声,徐锦宁才停止揉着太阳穴的手,坐到床边上拉起皇后的手,把她那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母妃,你快快醒过来好不好?”
皇后并非中毒中蛊,只是高热过后便不醒,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发烧,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温丞礼和徐锦昭都说是皇后身体太虚,那场高热是把这些年的病根都给引出来,这才一直昏睡,具体什么时候能醒,他们也不知道。
那如果一直不醒呢?
徐锦宁当即甩了甩脑袋把这个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海,“母妃您一定会没事的,等你醒来,女儿再给你做更多好玩儿的东西好不好?”
只是她给皇后的稀罕物件从来都是被她珍藏起来,就是之前她给皇后送的那个机关人,皇后也只是收藏在库房里,让人时不时的去擦拭整理。
徐锦宁想起母妃小时候教她刺绣、串珍珠、贝壳的画面,那时候她调皮跋扈的很,每次都耐不下性子,串一串珍珠能让她叫疼好几天,那几天她就会赖在母妃的宫里,遇到好看的小太监也会调戏一下。
等皇后不再逼着她去做女儿家的女红之类的了,她就会找借口从椒房殿离开,每次都气的皇后脸红脖子粗,用手指指着她的脑门儿骂她调皮。
想想,就是母妃苛责她的话都是带着满满的爱意的。
寝殿外面,温丞礼将入睡的药粉撒到糕点上,“殿下不必担心,这药粉只是让公主睡个好觉。”
“我担心的是母妃,姐夫,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姐姐说啊,母妃明明是……”
温丞礼做了噤声的动作,“让她知道她又能做什么?只是徒增担忧罢了,娘娘的病我会想办法救,你千万不能声张。”
“殿下,驸马的想法是对的,您看现在正值两国交战之际,皇后病倒的消息要是再传出去了,到时候宁都百姓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很容易造成这场战争的失败的。”
临清居然能分析其中利弊,温丞礼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脸上还用着他们的易容膏,还是样貌平平的普通人模样。
但他在皇宫里养了这么多天,又经过徐锦昭这些日子的调理,身上的伤痕早已经好的差不多,皮肤也不是那般的蜡黄灰败,俨然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又能让南疆大皇子穷追不舍,可见,临清在巫国的身份非富即贵。
额木齐,便是南疆的大皇子。
发现温丞礼一直盯着自己看,临清往徐锦昭身后躲了躲:“驸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温丞礼温和的笑着,“你说话倒是比以前流畅许多,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没,挺好的,多谢驸马关心。”可还是觉得驸马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徐锦昭一把揽过临清的肩膀:“好歹我也跟姐夫你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术,照顾他身上的这点小伤还是可以的,只是临清的记忆还是没办法恢复,姐夫,你可知还有其他的方法?”
说到这个,临清也扒着脑袋,一脸期待的看向温丞礼。
温丞礼说:“这个只能慢慢养,总有办法把记忆找回来的。”
临清失望的‘哦’一声,乌黑的双眸掩饰不住的失落。
温丞礼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越是着急越是没办法想起来,平常心对待即可。”
“恩,我知道了。”
温丞礼让他们二人在外面等着,他则端着糕点又回到了寝殿。
“公主,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你不能总是这么熬着。”温丞礼亲自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她手上,“再怎么样,也要吃些东西。”
徐锦宁本没什么胃口,碍不住温丞礼那柔情到要滴水的眸子,也不想让他太过担心,只得拿起一块糕点一口一口的吃着,糕点很好吃,可徐锦宁却是味同嚼蜡,吃两口就放下了。
温丞礼给她倒了杯温茶,“来,喝点润润嗓子。”
徐锦宁冲他笑着,“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呢?”
这次她没有用‘本宫’而是用了‘我’,实际很多时候,徐锦宁私下里跟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自然而然的不用‘本宫’了。
温丞礼干咳一声拿出手帕放到皇后手腕上把着脉,没再理会她:“皇后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心态放好点,总是……”
温丞礼只觉肩上一重,一撇头便看到将脑袋耷在他肩上睡着的人,她手上还拿着那半块糕点,他轻轻的将已经睡着的人揽入怀里,睡着了眉头还这么皱着,眉宇间似是有许多化不开的忧愁。
左心口的位置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有些压抑,有些忧心,他把人抱到了偏殿,将她平稳的放到床上,他伸手去触摸着徐锦宁那拧在一起的眉毛。
妙龄女子,哪有那么多心事?
他撩起徐锦宁左袖子,盯着上面的红梅印记看了会儿,眼神越发的冷冽,这印记留着总归是个祸患,得想办法把它除了才是。
只是他现在连这个印记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之前徐锦宁中毒还是她为了试探自己故意弄的,这印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把袖子整理好,温丞礼盯着她那绝美却又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因为这几天没休息好,她眼眶子下面乌青乌青的,着实让人心疼。
呆了一会儿,温丞礼才起身离开。
再回到皇后寝宫,继续给她把脉,皇后应该是中了一种太医无法诊断出来的毒,不过这毒似乎并不致命,只是让她昏睡着而已,就连太医都说只是因为身体太虚才一直不醒来。
徐锦昭在青鹿山的时候看过许多上官家珍藏的医术,上面记载了各种难见的疑难杂症,药理之类的,他刚把脉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皇后是中了毒,但温丞礼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皇后中毒、老郡王遇刺、徐锦晟受伤这些问题不能同时出现在这个关键时刻。
这对汇江战役非常不利。
徐锦昭嘴里叼着糕点,手里还在不停的翻阅着医书,想要找到能解毒的方法。
“殿下,您也不用太着急,驸马不是说这毒不致命嘛。”临清担心的看他。
徐锦昭用力的嚼着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又快速的喝口茶才说:“可这毒越是耽搁的时间久,对母后的身体损伤就越大,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方法才是。”
想起母妃还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徐锦昭心就跟被刀子绞了似的难受,“母后心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真是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母后下手。”
宫里的尔虞我诈实在是太过凶险,他忽然就很想念跟徐锦宁一起在外面游历的日子。
轻松、快活,没有压力,没有宫里的这些争斗,没有战场上的流血送命。
想起前线士兵,徐锦昭心里难受的紧,也不知道这场战役过后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丧父丧夫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