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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昭因皇后之死一病不起,宫里所有的御医整日整夜的守在太子宫内,他甚至已经烧的有些说胡话,宫中传言,皇后身死灵魂却还留在宫内,看守着的她的儿女,却因为舍不得小儿子故而怨魂整日徘徊,太子才会一直昏睡不醒,说是在梦中与皇后相聚了。
徐锦宁得知后,安插了一小部分人守在太子宫,所有的饮食和药汤都必须要经过三重检查方可喂到徐锦昭的肚子里。
直到徐锦昭昏迷的第四天,红影卫在他房间的熏香里查出了令人昏迷不醒,时间一长便会在梦中死去的药,徐锦宁没有让他们打草惊蛇,而是将这件事悄悄的隐瞒下来,让温丞礼着了味道相似的熏香换了上去。
又让温丞礼继续开致人昏睡的药物,只是不伤及根本,既然他们已经发动攻击,徐锦宁也不会闲着。
果不其然,一月后,便有官员陆陆续续提起国不可一日无后的消息,都让和帝尽快敕封德妃为宁国之后,和帝因皇后之死本就容易暴怒,在朝堂上发过几次火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徐锦宁让人暗中调查那些力荐皇后位的官员,果然查出一些他们干的肮脏事。
户部尚书刘维,近年来家底也来越丰厚,他的表弟甚至在夏国与宁国之间开起商铺,已有半年之久,可见刘维从半年前便已经跟夏国有勾结。
查出这件事的当天晚上,刘维便暴毙家中,死因不明。
中部侍郎卞渝近来收了两门小妾,经过徐锦宁调查,这两名小妾乃是德妃饲养的杀手,故意接近的卞渝以套取宁国军机,隔天晚上,他便死在了自家小妾的床上,仵作从他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情’药,初步判定是死于精尽人亡。
他家里的那些传书书信在第二天早上呈上和帝的龙案,和帝当即下令抄家,流放卞渝满门。
一时间宁都城内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这两个大臣死的蹊跷,而且都是在朝堂上力荐德妃成为皇后之人,他们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实则联系颇深。
又是一月,徐锦宁便暗中杀了七位官员,多多少少都是跟德妃或者夏国有联系之人。
九月初,太子宫内传来消息,徐锦昭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接近人死灯灭的地步。
和帝广招民间能人异士想要为徐锦昭续命,可皇榜放出去一个多月也没有一个大夫敢揭皇榜。
德妃宫内,已经养好伤的德妃意气风华,风采不减当年,还因为她是后宫身份地位最高第一人感到心情畅快,皇后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便是她。
徐锦恒久久没有查出片云山以及皇后的案子,让和帝很是愤怒,对他也不再亲近,反而越发的情景徐锦晟。
“母妃!”
徐锦晟推门而入,将那些碍事的宫女太监们都遣了出去。
德妃放下茶杯,扬着嘴角高兴道:“怎么了这是?”
徐锦晟快速倒杯茶,喝完之后才开口:“今日上朝的时候儿臣特地跟父皇求了情,不日就会将霍娉婷放出来,而且霍娉婷指名要与我联姻。”
“这是好事啊,霍娉婷平白无故被和帝关了那么久,必定是心生怨怼,这消息传到夏国,霍骁必定会拿这个做文章,和帝迫于压力之下只能释放霍娉婷。”
德妃看看自己涂抹的鲜红的指甲,又说:“如今徐锦昭命在旦夕,徐锦恒不受龙宠,你在和帝面前尽量多多表现,不要再像以前那般冲动,只要徐锦昭一死,母妃就能直接让和帝封你为太子,到时候再想办法弄死和帝,你就可以顺利登基。”
“母妃说的有理,儿子一定步步小心为上。”说到这个,徐锦晟就有些犯难,他说:“近段时间,官员大臣多数被杀,而且被杀的都是我们这边的人,父皇命我处理这件事,我担心这是徐锦宁和温丞礼的阴谋。”
“必定是他们二人的手笔。”想到这个,德妃又问:“听说徐锦宁提出要去巫国散心,可有此事?”
“是,奏折是昨天晚上送到父皇那儿的,父皇应该是应允了。”
德妃目光倏地一亮:“天赐良机啊,只要徐锦宁一出宁都,她再想回来便比登天还难,说不定那时候宁国已经变了天了。”
徐锦晟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冲她笑笑:“还是母妃有手段。”
德妃冷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晟儿,你是母妃唯一的希望,只有你才有资格坐在宁国皇位上,也只有你配做这天下之主。”
“母妃,晟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和皇姐的仇,马上就可以得报。”
“好孩子。”
太子昏睡,生死不明,徐锦宁却要在这个时候前往巫国散心,许多人都说她没心没肺,在这关键时刻逃出宁都,还有人说她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出去游玩,简直不配当宁国的公主。
皇后的死,让所有事情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尤其是徐锦宁,她总觉得这一切与前世有着太多相似之处,可发生的事情却又不尽相同。
离开宁都那天,她去宫里看了徐锦昭,她的弟弟还在昏睡,太子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已经换成了易容过后的红影卫,她可以安心的离开。
等到时机一到,他们的新计划启动,便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从宁国到巫国路途遥远,这一路也是凶险万分,可为了让这一切尽快结束,徐锦宁、温丞礼二人别无选择。
军机处内,欧阳怵看着从和帝那儿传来的书信,叫来了莫寒:“公主一路必定有危险,你带上赤羽军暗中保护,无论如何公主驸马不可出事。”
莫寒点头应下,迅速离开。
赵管事将灯笼熄灭,走到屋里,说:“大人,这宁国是不是要变天了?”
欧阳怵说:“快了。”
“皇后一死,宁都城内哀鸣遍野,皇宫大内更是死气沉沉,太子病重,公主出走,这无疑是对宁国根基最大的伤害。”
“只有釜底抽薪方可一战。”
赵管事说:“前两天那密室有异动,大人还是没有办法查出里面关着的是谁,放着又是什么么?巡逻的侍卫说里面经常传来男人的歌声,那歌声凄惨非常,闻者流泪伤心,可谓悲伤至极,许多小侍卫都不敢深夜出来了呢。”
“那里面……”想起前任处长说过的话,欧阳怵还是摇摇头:“不知,那铁锁无人能打开。”
赵管事又说:“大人可还记得琳妃墓之前被人炸毁的事情?”
欧阳怵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军机处便是藏在琳妃墓后的枫树林里,肇寒将军名为守墓人,实际也是军机处的看守人,可他看的是谁?难道真是为了看守着琳妃的尸体么?据我调查,琳妃墓所用材料、机关特制都是孟家的,火烧不开水淋不开,他为什么要守着一个打不开的坟墓呢?”
“琳妃墓很有可能是密室的第二入口。”欧阳怵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以,肇寒将军在看守琳妃尸体的同时,也在守卫着密室里的那人。”赵管事说。
欧阳怵沉默了一会儿,将奏折合起来,起身道:“你随我一起去找肇寒老将军吧,此事事关军机处的机密,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赵管事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这些问题欧阳怵以前也有想过,可宁国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然几个皇子之间也有明争暗斗,可至少情况还不到现在这般,他便没再动过去密室的念头,直到近日皇后殡天,宁国大乱。
可惜他们二人绕着枫树林离开军机处去寻找肇寒的时候,肇寒正跪坐在琳妃墓前,那苍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他那把已经上锈的铁剑就立在身旁,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
肇寒死了。
被人一剑封喉,而且不知是什么时候死亡,因为他喉咙的血已经干涸,伤口已经发黑,尸体僵硬出现尸斑。
琳妃墓的大门还是被炸开了,里面的尸体还在,可惜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里面的珍贵物品也在,可见并非盗墓贼所为,唯独棺椁那儿多了一条密道。
欧阳怵、赵管事顺着那密道走下去,赫然发现里面关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那沉重的铁链。
“这的确是军机处密室的第二入口,可惜里面的人已经被人带走了。”欧阳怵蹲下身子,捡起那铁链。
铁链拿在手里,便感觉到沉重和冰冷,那人在这里也不知道关了多久。
“能让人费尽心思也要闯入这里,看来那人对他们至关重要。”
欧阳怵叹息着,又说了一遍:“宁国要变天了。”
赵管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等,等徐锦宁他们回来。”欧阳怵放下铁链,“我总觉得徐锦宁这次出走是有原因的,或许他们正是为了平息这些事,巫国从不起眼,可他的存在却也不容忽视,等吧,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