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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宁都皇城内。
左迁一进宫就看到德妃穿着一身白色宫袍,头上带着简略的发饰,满脸笑意的冲着他走过来,他本是要去御书房,看到德妃冲他一笑,便知她的意图。
德妃应该是刚从御书房出来,也不知道跟和帝谈论了什么,竟让她如此愉悦。
路过德妃身边的时候,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句:“那把火烧的真不错。”
左迁停下脚步,看着德妃离开的方向,默默地叹气着:“可惜烧的还是不够旺盛,那位还在御书房坐着呢。”
摇摇头,左迁进了御书房,不曾想到欧阳怵居然也在,想起上次交谈不欢而散,左迁还是很客气的跟欧阳怵打了招呼:“欧阳先生也在此。”
和帝因皇后的死白发多了许多,脸上也是一副疲惫的神色:“丞相来了。”
左迁:“听闻皇上召唤老臣,老臣便立刻赶过来了。皇上,逝者已矣,还请节哀珍重,若是皇后在天有灵看到您这样,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欧阳怵的事情似乎已经汇报过了,拱了拱手:“皇上,那微臣便按您说的先去做,您注意龙体,微臣告退。”
欧阳怵出去之时特地望了一眼左丞相,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的自己,他嘴角一扬,缓步离开。
门合上后,和帝才说:“这段时间朕因皇后之死身体匮乏,整日忧思,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如今太子重病,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丞相可有解救之法啊。”
左丞相拱手行礼,道:“太子只是忧思过重,等他走出来病自然会好,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这些天各大臣都觉得朕应该重新立太子,他们一个个的巴不得朕快点死啊。”和帝气愤的说完,掩嘴不停的咳嗽着。
左丞相见状,赶忙上前给他倒了杯茶:“皇上保重龙体啊,那些个胡乱嚼舌根子的皇上不听便是,若是有罪,直接责罚,太子殿下年幼无知,过段时间长公主回来他定然身体康复,之前不是也醒过来一次么,您完全不必担心。”
“宁儿也心伤神碎的去了巫国,名为散心,实则养伤,没能救下皇后,那孩子自责至极,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皇后,朕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愿再进宫,这宫里是越发的冷清了。”和帝垂泪。
左丞相道:“若不是皇后娘娘丧期未过,封德妃娘娘为皇后也未尝不可,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
和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然而这股冷意很快便消失,他叹口气道:“德妃自然是好的,若不是她在皇祠奋力救朕,朕估计不死也得重伤,是要重赏。这皇后位置……”
他顿了顿,特地观察了一下左丞相的脸色,见他眼中带着期待之意,和帝端起茶水喝一口,无奈道:“还是等到皇后丧期满了再说吧,那两孩子现在还难受着呢,若此时封后定然伤了两个孩子的心,也让百姓觉得朕不顾念旧情。”
“皇上说的是,不急不急,待丧期过后再行不迟。”
和帝缓口气,声音沙哑道:“夏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对朕这赐婚可有异议?”
“能嫁给我朝皇子乃是霍娉婷的福分,四皇子与霍娉婷年纪相仿,又有才能,前途无量,乃是最佳良配。”
“那你觉得恒王如何?”他又问。
“恒王英勇无敌、战功赫赫,也正因为此才不适合作为霍娉婷的夫婿,这场战役他杀伐果断、赢得漂亮,估摸着也会让霍娉婷怀恨在心,这一点确实不太适合。”
“朕也是考虑到这个故而才决定让霍娉婷嫁给四皇子,这婚期……爱卿觉得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还在皇后丧期内,一年之后再成婚也不迟。”
和帝赞同的点点头,疲惫的挥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
左丞相嘴角不易察觉的下垮了一点,不甚满意的点头准备离开,让他进宫就是为了说这点小事?
左丞相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和帝冷着嗓音问他:“对了,爱卿,火灾当日你在山下做什么?”
“本是觉得山中凉意过甚,老臣身体有些受不了,又听闻山下有一片茶园,正巧带着人在茶园游览,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山中失火,老臣担心皇上安危,第一时间去找了禁卫副统领莫寒前来救驾。”
和帝:“原来如此,这次若不是爱卿救驾及时,朕怕是就交代在那儿了,有心了,回去休息吧。”
“是,皇上保重龙体。”
离开御书房,左丞相冷冷的回头看向那紧闭着的门,好端端的和帝怎么会提起这件事,当时他已经说的很清楚,和帝也找过莫寒当面对质了,为何还会旧事重提?
难不成对他还有疑虑?
徐锦宁离开宁都之前进过一次宫,虽说是去东宫看望太子,可……谁知她有没有跟和帝谈过呢?
徐锦宁此人诡计多端,若是她在和帝面前说过什么,难免和帝会对他生疑。
回到丞相府内,左丞相第一件事便是去偏院看青儿,自青儿被他带回一直神志不清,时不时的闹上两次,没想到青儿会被害成这幅样子。
看着坐在床上痴痴傻傻的女子,他又恨又气,恨得是夏国冷宫里的火把他心爱的女子害成这副德行,气的是她直到现在惦记的人还是江阴。
江阴已死多年,为何她总是放不下?
听着她唱春悲赋,他就很想用毒药把她毒哑,让她再也唱不了。
“好一个霍骁啊,明知你身份却还要将你谋害成这幅样子,若是我再帮着他,岂不是对不起你?”
夏国冷宫大火当日,他曾化身救火侍卫,期间更是伤了无数次,当他看到青儿‘尸体’的时候,他几乎奔溃,暗中用毒毒死了夏国皇帝,皇帝一死,身为权臣的霍骁必定安耐不住挟天子以令诸侯。
黎皇后死之前必定跟霍骁说过什么,以至于霍骁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到跟温丞礼的赌约到期,这个世上最无情的便是时间,留给温丞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次去巫国你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巫国南山别院内,江阴身穿着又宽又厚的长袍坐在轮椅上,他的膝盖骨被打穿,身体被铁链捆绑着行动不便。
当日琳妃墓被炸,他便知道时候到了,他必定不会放过他。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向门口,聂白牵着他的白鹿慢悠悠的走进来,看到江阴,冷漠的脸上露出极尽残忍的笑容:“二驸马,见到本王怎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咱们好歹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何必如此仇视我呢?”
“你也配自称本王?你是哪里的王,又是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江阴冷冷的说。
聂白无视他的嘲讽,继续说道:“你心心念念的青儿已经左迁带走,我是真没想到我们这一辈人还有能重见天日的一天,慕青黎虽然一直在逃,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
“然后呢?三公主聪慧过人,她是你一生的死敌,前世是,今生亦然。”
“你们啊,总是看不开,活了两辈子却还沉迷在过去那些星星点点的甜蜜之中,总觉得是自己欠了天下百姓,何曾想过这天下善待过你们么?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跟我作对,又得到了什么好下场?”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霍骁无奈的叹口气,动了动他膝盖上的铁链,江阴疼的满头大汗,依旧不屈:“聂白,若是你稍微有点心就应该停止这一切,你想要天下大乱,想要挑拨宁国、夏国、巫国之间的关系,引起战乱,你的如意算盘只会落空,徐锦宁便是你的变数。”
“变数,是么?若是宁国长公主、驸马爷死在巫国,你觉得一向疼爱徐锦宁的和帝会如何做?息事宁人?还是发起战乱为他的宝贝公主复仇?”
“你杀不了她。”江阴说的肯定。
“呵!就凭她带来的那些个不成器的红影卫?你可知,这巫国已经在我掌控之中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这群人便逃不出巫国。”
“你杀了巫王?”
聂白又添了一句:“还控制了巫后,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巫国皇宫内来去自如呢?如今巫王巫后都在我手中,这小小的国家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聂白,你果然疯了。”
“从她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已经疯了,我一家八十六口人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数万将士血洒沙场的那一场战役开始,这天下便不该存在。”
聂白猩红着眼睛,双手撑着轮椅的边缘,怒道:“前世之债,今生偿还,若是不还,我这地狱恶鬼又如何存在?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个样子,是这天下百姓负我。江阴,收起你那套悲天悯人的德行,你最是不配。”
“你不会成功的。”
“那就看看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亦或者是这天下赢。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不日我便会将徐锦宁的项上人头给你送过来,让你看看这变数是如何身首异处的。”
拍拍江阴的脸,霍骁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江阴叹口气,抬头的瞬间便看到站在对面屋顶上穿着黑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