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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和帝三十三年,十二月初七,下了一场雪后,宁都的天气越发冷,冻的人几乎手都伸不出来,强行征税一事闹得越来越大,徐锦宁日日宫门口守着,终于还是惊动了和帝,和帝一纸诏书宣召长公主徐锦宁三日后于御书房会见。
快一月没有进宫,徐锦宁早已急不可耐,她利用这段时间将所有的证据全都搜索齐全,将那两个贩卖皇庄的‘商人’强行压到和帝面前,可惜那个逃走的假士兵已被人灭口,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士兵已经被人一剑封喉。
在他家里发现了许多跟丞相府来往的书信,书信在同一时间全部呈给了和帝。
温丞礼也没有闲着,将这一路上所有暗杀者的名单全都拟写了出来,并且让人去调查,其中,也查出了不少左迁与霍骁之间来往的书信。
刘炟也在公主府养好了伤,就等着会见和帝。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入宫前夜,徐锦宁去了一趟刑部大牢,在里面呆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时分才离开,她跟徐锦恒商讨了许多事。
隔日一早,徐锦宁回到府上后便直接让人准备梳洗换衣。
房间里,徐锦宁难得换上了一身朝服,她带上朱红色的皇冠,站在镜子面前,上一次打扮的这么隆重还是她跟温丞礼成婚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穿的是喜服,与这次不同。
将一对红珊瑚珠花带上,更衬的她那肌肤如雪般透白,尽管朝服厚重,却依然难挡那窈窕身姿。
温丞礼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当真不需要我陪你一同入宫?”
“不必,这次你在外面守着,等本宫回来。”
徐锦宁转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她走到温丞礼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这次就让你看看本宫的魄力,让你知道你没有娶错人,你娶的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子。”
温丞礼脸一红,耳根处隐隐发烫,他将人冷不丁的拉到怀里,在她耳畔重复道:“我娶的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子,我一直都知道。”
徐锦宁也回手环住他的腰,“乖乖等本宫回来。”
“好!”
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侍卫前来叫徐锦宁,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丞礼的怀抱。
温丞礼一直将她送到门口,一路上再三确认证据是否已经都准备齐全,最后目送着她离开公主府往宫里赶去。
既然和帝已经做好了会见徐锦宁的准备了,想必应该也有了万全之策。
直到视线中再不见马车车影,温丞礼才转身准备进府,恰巧有名小厮跑到门口,狠狠的撞了他一下,不等他回头看去,那人已然没了影子,就是他身边的护卫都没能来得及拦住他,可见此人速度之快。
温丞礼的手里被人塞了一个纸团,他没有声张,而是直接进了府。
一路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才将书信打开,信上写着王楚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将会在近期找徐锦宁进行谈判,落款是一个‘婷’字。
霍娉婷的来信?
她在信上还写着想见他一面,地点就约在常兰河边上的酒楼,今夜子时,不见不散。
温丞礼冷哼一声,眼中惧是寒意,将那纸团揉吧揉吧直接扔到了灯罩里,看着那团纸快速的被焚烧成灰。
霍娉婷一直想见他,可惜他从没有回应过,王楚楚必定是从她那儿得知他的身份的,她就不怕王楚楚去揭发他们么?
兵行险招,就是想见他一面?
朝堂之上,口舌之争,从徐锦宁进了朝堂开始耳边便是这些络绎不绝的叫嚣声,目前朝堂官员暗地里分为了两大派,一派支持徐锦恒,觉得他是被冤枉,而且手握兵权不可撼动,一派支持徐锦晟,觉得他曾经带兵出征、又主持了春日祭大典,深得民心。
但这次赋税之事却很奇怪,民间谣传是徐锦晟强行征税,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参与其中,另一方面又觉得是徐锦恒强行征税,因为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他,同样有谣言说他是被陷害,一时间搞得风风雨雨,亦真亦假,让人摸不着头脑。
徐锦宁身为长公主本不该涉政,可所有证据都在她手中,也是宁国难得一次将后宫女眷上朝。
“父皇,这些证据都是儿臣费尽心思找回来的,从巫国回宁途中,儿臣曾多次遭到暗杀,这些贼人身上都有特殊印记,若丞相大人是清白的,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最让大臣们吃惊的是这件事居然还跟左迁左丞相有关系,众所周知,左迁是和帝最为看好的大臣,朝中也有大部分官员是属于他的麾下,这些人先是左迁的人,才是徐锦晟的人。
左迁跪在地上,从上朝开始头就一直没有抬起来过,一直听着徐锦宁对他的弹劾。
和帝严肃的望向左迁,“爱卿,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左迁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有何可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丞相大人在后谋划?这次征税一事,那士兵、商人一口咬定都是恒王指使,可那士兵却非军营中人,那商人贩卖的根本就是父皇赏赐给儿臣的院子,他们为了陷害大皇兄不择手段。”
和帝桌面之上放着许多证据,除去了刺杀公主、强行征税之外,还有一件让和帝怒发冲冠的便是夏天的片云山火灾一案,竟然也是左迁带人指示、谋害皇后、意图造反……哪一件事不是死罪?
“左迁,你以为闭口不言就能证明你是无辜、是清白的么?本宫自认为与你并无任何恩怨,你为何要谋害皇后、谋杀本宫?”徐锦宁赫然而怒,走到左迁面前。
文武百官不敢帮他说话,深怕祸及己身,若说没有证据光是口头控评还好,可徐锦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些证据、证人,竟是当着百官之面弹劾告状。
刘炟是个地方小官,他没有资格进入朝廷,即便是作为证人也是将证词说完后,继续在朝堂外面跪着。
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两行泪不由得滑落眼角,他已经一把年纪,家人身死,活着也没有意思,若是这次没办法为百姓们沉冤昭雪,他要如何去面对那些黎明百姓?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朝堂之门,希望下朝之时能得到一个公证。
“大胆左迁,朕再跟你说话,你居然视若无睹,你将朕置于何地?”和帝大怒。
左迁依然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徐锦宁疑惑的走向他,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左迁的身体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倒地,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因为他的朝服是红色,即便血染朝服依然没有人察觉,他所跪之地却都是血。
徐锦宁愕然瞪大眼睛,“左,左迁……畏罪自杀了?”
怎么可能呢?
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声色的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腹部,他的双手还捂在匕首上。
徐锦宁让开位置,抬头看向和帝,严肃道:“父皇,左迁死了。”
和帝迅速站起来走过去,这人早就死透了,他们在这里吵闹的不可开交,真正的凶手却自裁身亡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徐锦晟终于走出来发声,“父皇,左迁已死,死无对证,皇姐的所有指控怕是……”
徐锦宁愤怒的打断他的话:“怕是如何?不成立么?他即便是死了,又能说这些都不是他做的?放火的是他、谋杀的是他、征税的是他,死亡,不代表结束。”
“那皇姐又想如何呢?左迁丞相无亲无故,这一辈子都在为我们宁国做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徐锦晟跪地,抬手道:“父皇,还请您看在左丞相这些年为宁国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留他一具全尸吧。”
诸位曾经受过左迁恩典的官员也急忙跪下,同声道:“请皇上留丞相一具全尸。”
和帝阴鸷的目光在这些跪下的臣子身上来回转动,这些倒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好啊,朝堂上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在为左迁说情、都在为徐锦晟做事,他徐锦晟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能占据朝堂三分之二的势力?
还有多少,这宁都中还有多少是他的人?
见此,徐锦宁怒气冲冲的说:“你们又怎知左迁做这些事是为了宁国,他分明是……”
“够了!”
和帝威严的站起来,他佛了佛手:“左迁罪不可赦,既他已经畏罪自杀了,也是他罪有应得了,即日起将丞相府一切充公,所有家眷奴仆流放,永不准归宁,信上所联的三位官员革职查办由三司会审,三日内必定要将所有结果公之于众,以安百姓之心,平赋税之乱。”
“臣等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锦宁双手握拳,很是不甘心,她愤然的瞪向徐锦晟,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左迁这老狐狸居然会选择在朝堂上自杀,太出乎意料了。
和帝道:“宁儿,你也辛苦了,此案你的功劳最大,赏赐稍后就会送到你府上,至于恒王,他也因此受了不少苦出,就由你代朕慰问慰问吧。”
徐锦宁咬牙切齿道:“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