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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希芸的尸体被拖出了军营之地。
高梓烨的营帐内,也已经把冯希芸的鲜血处理了干净。
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的所作所为,也不过一场闹剧而已。
特别是。
高梓烨清醒了过来。
吃过解药之后,因身体这一两天的虚弱过度,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那时所有人都已疲倦到,随处靠着,趴着的睡了过去。
安泞也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疲倦之至。
听到一丝动静。
安泞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转眸看过去,看到高梓烨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清醒大概是不太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营帐内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安泞连忙起身。
身体有些软。
她起来时又猛地坐了回去。
这一细微的动作,让营帐内所有人都睁开了眼。
谢若瞳也连忙从旁边走了过来,有些激动的看着高梓烨睁开了眼睛,尽管,脸色惨白。
“殿下你醒了?”安泞问道。
高梓烨皱眉。
看着眼前的人,仿若是见过,又仿若没了什么印象。
“我是大泫皇后安泞。”安泞自我介绍,有解释道,“你突发心疾已昏睡了两天两夜。”
高梓烨诧异。
他一向身体都好,为何会突发心疾?!
他记得他好像是吃过午膳之后,胸口闷得难受,而后便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是心疾导致吗?!
高梓烨似信非信。
“殿下,我先看看你身体恢复情况。”安泞也知道高梓烨会怀疑。
当然她定然不可能告诉高梓烨他是被人投毒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大泫内发生事端,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唯一只能把他的疾病归结在他自己的身上。
安泞伸手给高梓烨把脉。
高梓烨此刻虚弱得厉害,也没精神去追问太多。
好一会儿。
安泞说道,“殿下放心,你脉搏平稳,已无生命安危。不过是因为昏睡了两日身体会感无力,只要稍作休息,吃点膳食,很快便能够恢复。”
“嗯。”高梓烨应了一声。
此刻确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安泞吩咐人去备了膳食。
也招呼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营帐内就剩下了安泞,谢若瞳还有袁文康,以及两名伺候高梓烨的侍卫。
很快就有士兵送来了白粥。
安泞看了一眼送餐的士兵,亲自拿过那碗白粥在鼻息间闻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让侍卫伺候着高梓烨用膳。
士兵退下。
安泞在袁文康耳边说了什么。
袁文康点头,迅速离开了。
冯希芸能给高梓烨下毒,自然和送餐的士兵有关,犯了错的人,该如何处罚就该如何处罚。
毕竟,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高梓烨不缓不急的喝完了一碗白粥,身体才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坐靠在了床头上,问道,“苍国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贵国已准备好了降书,但因为太子殿下身体的原因,皇上把时日拖延了。”安泞说道。
高梓烨点了点头,也没想太多,遂说道,“本太子已无碍,就麻烦皇后转告陛下一声,可以让袁凯和杜江鸿来大泫呈上降书了。”
“我觉得殿下还是身体要紧。以殿下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在大泫营帐内多休养两日,等身体彻底康复了,再和谈不迟。”安泞劝说。
高梓烨犹豫了一下。
也觉得自己身体确实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过。
想来确实是生了场大病。
“行吧。”高梓烨答应了,“那就麻烦皇后转告陛下一声。待我多休养两日。”
“殿下放心修养。”安泞说道,“现两国已处于休战阶段,不差这几日。”
高梓烨应了一声。
安泞看高梓烨确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就是需要时日来让自己身体恢复,也没有再停留,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谢若瞳离开了高梓烨的营帐。
袁文康此刻正解决完那个士兵回来,看到她们,连忙上前恭敬道,“娘娘。”
“你守卫好苍国太子,不得再有误!”安泞吩咐。
“是属下的过失,属下甘愿受罚!”袁文康猛地跪在地上。
“等皇上回来了再说吧。”安泞也没有说就这么过了。
袁文康作为看守苍国太子的直接负责人,发生了这种事情,自然也有连带责任。
“是。”袁文康恭敬道,遂又忍不住问道,“娘娘,皇上是不是在苍国……”
“很多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安泞直接打断了袁文康的话。
袁文康连忙闭了嘴。
而且皇后也已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退下吧。”
“属下遵命。”
袁文康恭敬地离开。
安泞带着谢若瞳,走在大泫阵地的临时驻扎营地。
“娘娘,你累了一天一夜,要不要去睡一下?”谢若瞳问。
“不用了。走走稍微让自己清醒清醒。”安泞摇了摇头。
顺便让跟在她们身边的守卫亲卫,都退了好几米之远,听不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一会儿,我要去苍国换萧谨行回来。”安泞对谢若瞳也不隐瞒。
“还是要去吗?”谢若瞳带着些担心。
就这么去苍国怎么都觉得危险得很。
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真的是有去不回!
“一定要去。”安泞很肯定,“过两日,苍国派大臣过来递上降书,定然是萧谨行接洽,如萧谨行不在,会让人起疑,亦或者会显得我国不够诚意。现在我让高梓烨在大泫阵地多休养两日,也就是为了拖延一下我和萧谨行置换的时日。”
谢若瞳点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大泫国最尊贵的皇上和皇后这般频繁的出入苍国阵营,终究是危险系数太大。
“可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谢若瞳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苍国那边有我的合作人,我信他。”安泞安慰着谢若瞳。
谢若瞳抿唇。
终究是觉得,安泞太冒险了。
这是把自己往狼嘴里面送。
“好了,别担心了。”安泞也不再多说。
既定的事情,说再多也不会有改变。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不是传回了战报回朝的吗?战争基本就结束了,你不在家好好带女儿,跑来这里做什么?宋砚青没意见?!”
“他有意见,又能怎么样?他也打不过我。”谢若瞳说得直白。
安泞一笑。
觉得谢若瞳说得也有道理。
“女儿的话,有宋砚青在,还有奶娘在,甚至宋砚青的母亲……”谢若瞳顿了顿。
“和明玉芳冰释前嫌了?”安泞问。
“算了,不想计较了。”谢若瞳点头,也不隐瞒什么,“她毕竟是宋砚青的母亲,我不想为难了宋砚青。”
“挺好的。”安泞笑着,“有时候放下便是海阔天空。”
“嗯。”
安泞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有些疲倦。
“娘娘,要不你真的去睡一会儿。”谢若瞳看着安泞满脸的疲惫,劝说道,“反正你给高梓烨说的修养几日,也不差这一会儿,你睡醒了再去苍国,否则去了苍国,估摸着也不敢安心入睡。”
安泞摇头拒绝了。
她不想萧谨行在苍国太久。
不管如何,大泫更安全。
能够这么歇息一会儿,就是她的忍耐极限了。
“我去换身衣服。”安泞深呼吸一口气。
得去换上大泫的信使军服。
“我送你去。”谢若瞳斩钉截铁。
不管如何,她要安全的送她离开。
然后安全的等她回来。
“好。”
……
苍国军营。
袁凯坐在自己营帐的椅子上,听着身边的亲卫禀报道,“启禀将军,在军师身边的,确实是大泫皇帝。”
“狗日的!”袁凯突然怒吼了一声。
要不是昨日他碰巧遇到了信使,看他满脸疑惑还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对信使进行了逼问知道了一切,否则他还真的什么都被杜江鸿这只老狐狸都蒙在了鼓里!
“现在怎么办?”亲卫问道。
袁凯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平时军中有任何大事儿,都是杜江鸿在提意见,他一介武将,哪能想了这么多?!
他眼眸陡然一紧,“你把余柯给我叫来。”
“是。”
亲卫匆忙离开。
不出一会儿,余柯走进营帐内,“参见将军。”
余柯是袁凯的指挥官,这次因为是太子殿下亲临出兵,所以带了杜江鸿这个朝中大臣跟着一起来当了军师,很多事情便也都是杜江鸿和太子在做商议和决定,余柯的作用就不大了。
此刻他没办法再问杜江鸿,也就只能问问他自己的参谋官。
“本将军现在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你给本将军捋一捋。”袁凯直截了当。
也是实在不明白,大泫皇帝为何会只身来了苍国军营。
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经过调查又确定那确实是大泫皇帝萧谨行。
一想到昨天当着他的面骂了他狗皇帝……
他娘的,要是他落在了狗皇帝的手上,不被他砍得稀巴烂?!
越想袁凯越暴躁。
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把他知道的信息给了余柯。
余柯思索片刻,遂回答道,“属下其实一直觉得,殿下带兵去大泫阵地引诱大泫皇帝,并不是一个可行之举,但军师却执意让殿下以身冒险,属下当时就觉得,军师可能另有阴谋。”
“什么意思?”
“军师一直想要休战投降,但殿下却坚持一定要和大泫打到底。军师就只能用计,让大泫皇帝活捉了殿下,一旦殿下被捉,我们苍国便不战而败,也就达到了军师的目的。”
“他娘的,杜江鸿果然是阴险得很,连殿下都敢算计。”袁凯怒骂。
“属下还觉得,军师肯定和大泫的人有勾结。”余柯肯定道,“否则大泫皇帝不可能来了我方军营。”
“杜江鸿这个卖国贼!”袁凯气得都恨不得要去杀了杜江鸿解恨。
“可是属下还是没有想明白,大泫皇帝为何会亲自来了我方军营?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这般冒险?”余柯也没想明白。
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袁凯自然更想不明白。
他不经大脑的随口说道,“难不成,杜江鸿和大泫那狗皇帝是想要来个里应外合,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是里应外合,也不用大泫皇帝亲自来了这里!”余柯摇头,是觉得逻辑说不通。
袁凯也有些暴躁了。
他咬牙,突然下了决定,“想不明白,老子不想了!”
余柯看着将军。
“老子直接把杜江鸿和大泫狗皇帝抓起来,严刑拷问就行了。”
“将军。”余柯激动,明显是觉得不妥,“冒犯了军师就算了,毕竟军师的身份还不至于能对将军做什么,但真的冒犯了大泫皇帝,万一影响了这次的和谈,将军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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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