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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守坤拳头一下一下对着二兰捶,这些年的新仇旧怨全都涌了出来,打的痛快至极,一边打一边恶狠狠的挫着后槽牙骂。
西屋芬妈累了一天才睡着,猛听到东屋那边动静,一下惊醒了,仔细一听,听见女婿的咒骂声,女儿低声呜咽听不清。听着好像是女婿在打女儿。开始芬妈心里也是懒得起来,心想二兰做的这些事,也是可恶,挨顿打也活该。后来越来越是躺不住了,这是要打死人的场合啊?咋就打个没完了嘞?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找了衣裳套上就往女儿女婿房里跑。一看女婿正撅着沟子骑在女人身上打得凶,也是慌了“别打了别打了,你是要打死她迈?”说着就上前双手抱住女婿那条膀子使劲朝炕下拖。钱守坤被拖得差点歪下炕,也借势跳下炕,挣脱了丈母娘的手,指着二兰说“我看你是涨爆完了,真当老子怕你。”转而对着丈母娘吼道“这样的东西,你快点给我领走,领了都滚!老子不要了”
二兰被按住这一顿揍,感觉腰都要断了,钱守坤被拉开的时候,她一下抬起身来就光着脚蹦炕下,把个准备前来扶她看看被打情况的妈一膀子撞向一边,披头散发叫骂着伸手就去抓钱守坤。钱守坤早有准备,对着她脸上就是一拳,瞬间鼻子就一股血流了下来,一把抓住她披散这的头发就是一个暴力摔,二兰被摔的站不稳,钱守坤顺势就朝外拖,期间还用脚踢了几脚狠的,俩人叫骂着,拖打着出了院。这次二兰才真的像是被拖死狗一样,双手抓着被钱守坤抓着的头发,还不忘狠命的在钱守坤手背上死命扣挖。她抠挖的越疼,钱守坤越不撒手,脚下踢踹得更是用力了,就这样一路拖打出了院子。
芬妈被二兰一撞,等站直了身子,那俩已经拖打到院子里去了,等她哭天抢地的跟着奔了出来,那俩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了。芬妈惊恐无比,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哭声比二兰还大,呼叫着跟着后面就往院外奔来。到了跟前,着急一把抓住被拖着的二兰的腿,想拉住。不想二兰一脚给她蹬来,蹬得芬妈手腕立马疼得松了手。快点的跑到钱守坤跟前一把抱住女婿跪地哭求道“你快放了嘛别打了,这是要打死人了啊,她那个瘦巴巴哪经得住你一个男人这么打?好歹也是你屋的人嘞啊”
这黑天黑地的,一家人鬼哭狼嚎的早已惊动了四邻八舍,有些人已经出门来站在门口看是啥情况,但都不敢围拢过来。
隔壁的守坤爸妈刚睡下,还没睡沉,就懵里懵懂被儿子那边的动静惊醒了,俩侧耳听了听,好像是亲家母的声音大,间或还有儿子的声音,以为那边又是狗屁倒灶的事,俩人都没起来,尖着耳朵听不清,守坤妈推了推老头子“还是起来去看看”
守坤爹说“有啥看的,不去。”
守坤妈说“我去墙边听听”说着就披衣起来,这里还没出门,就听到那边声音越发的大了,还闹到院子里来了,这下,守坤爹也躺不住了,也快点的抓了衣服穿。老两口撒拉着鞋子来不及提,就朝屋门外跑,等跑到屋门,听见咋还闹到院子外面去了?这下,墙根也不用听了,直接也朝着门外来了。等俩老的拉开栅栏门,伸头一看,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就听见亲家母哭求儿子的声音。守坤妈一拉老头子“别过去,看看再说”她心里猜到估计是儿子这次发威了,把老婆打了。心里登时畅快极了,拉住老头子不让过去,恨不能儿子狠揍,狠狠地把那一天天作威作福的女人揍一顿好的。
守坤爹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也就住了脚步,俩人躲在墙边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就听得芬妈嚎啕大哭,二兰也边哭边骂,听见儿子恶狠狠地“我叫你骂,叫你骂”说一句就听见劈啪声,也不知打在二兰哪了。
“快来人呐,来拉开啊,你别打了啊,再打就把她打死了啊。呜呜”芬妈嗷嗷哭得惊天动地。她也看见周围有人出来了,一边死死抱住女婿,一边回头喊人帮忙。
问题是邻居这些年也都知道老钱家这媳妇不是个东西,看热闹大过来帮忙拖架,再说了这黑天半夜的谁看得清谁,不来拉架又咋地?回头白天看见了你知道昨晚谁看热闹了?所以,任由芬妈怎么哭喊央求,没一个人上前来拉。
芬妈坐在地上,哭得这个伤心,想起二兰小时候,想起这么多年这个女好不容易见到面了,想到她怎么哄骗自己和老头子,想着她把阿芬弄出去就再没领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想着她这段时间怎么对自己和老头子的,想着这些天自己就是一碗盐粒拌玉米糁子活命,越想越伤痛,索性就哭了个肝肠寸断,倒不是哭二兰被打了。
二兰被打得龟缩在地上爬不起来,低声呜咽,听到自己妈哭声一声比一声惨,公公婆婆应该早就听到了,居然到现在也不出来,邻居在周围远远的也没个人上前来帮自己一把,心里怨愤不已,手在地上摸到一块土坷垃,对着钱守坤面门就砸了过去。
本来钱守坤已经住手,只是被丈母娘抱着双腿,他站在那里没动,心里这口恶气出的也是酣畅淋漓,那股子火气也消了点,谁知半趴着的二兰一扬手,钱守坤本能一歪身,啥东西擦过耳朵边就嗖的飞过去了,钱守坤来不及想,就觉得耳朵疼,一下火气又腾地冒了起来,猛的挣开丈母娘已经不是抱得那么紧的双腿,跳起来,对着二兰面门就是几拳头,打的二兰捂着脸大声哭叫,钱守坤犹不解气,又是几脚踢了过去,把二兰踢得在地上翻滚。
这下好了,母女俩一个地上翻滚哭叫,一个半爬过去想拉住女婿大声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