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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子母蛊破,真假沈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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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琮回到秦王府,又养了些日子,待到伤势好转的差不多了,想起还有一位人未见,便干脆换上正装,去都尉府上工了。

    宋诚见到沈琮,颇是诧异。

    “伤好了?”他上下打量沈琮一番,见他面色红润,不由挑眉。

    似乎还养圆润了些,以前那个清瘦模样看得他都瘆得慌。

    “属下伤势已好,多谢大人关心。”沈琮一抽嘴角,俯首作揖,“不知那位夫人尚在何处?”

    见状,宋诚缓缓敛起打趣的神色:“在诏狱。她身上的邪气近日似乎有异变。”

    原来,那一日追击到相思殿后,锦衣卫未曾寻到审讯身影,景元帝勃然大怒,连进去也不曾进去,便下旨封了相思殿,而后命宋诚锁住内里邪气。

    这妇人初时还不曾有异样,后面身上渐渐冒出邪气,朝着相思殿的方向飘过去,总能吸引来一些猫鬼,欲破坏宋诚设下的禁制,却都被暗部锦衣卫半路截杀。

    沈琮闻言,目光一动,迅疾一步跨出,乘金色光晕进入了诏狱之中。

    这一举动直接看呆了新来的几个暗部锦衣卫,险些连手中的文案都端不稳。

    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等高阶挪移术。

    秦王殿下果非凡人,当真不愧是新晋中原五杰啊!

    诏狱深处,有一妇人头贴黄府,被束缚在一道阵法之中,动弹不得。

    她的身上散发着邪气,便是那黄符也克制不了。

    一道清冷的身影立在妇人身前,正细细打量着妇人,忽而察觉身后异动,下意识拔出腰间佩剑刺过去。

    两根骨节匀称的手指轻飘飘夹住了这一柄三尺长剑。

    “顾家安弦,是我。”沈琮将手松开,咧嘴一笑,“怎么,又想让我告假?”

    “……小心被宋大人扣光你的俸禄。”顾九龄抽了抽嘴角。

    沈琮面上笑意顿收。

    算了不告假了,没有俸禄他拿什么吃饭,养秦王府上的下人。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旁头几个暗中观摩的锦衣卫默默咂舌。

    上前两步,沈琮抬眸看向那被贴上了黄府的妇人,微微蹙眉。

    “大人不可!”

    在锦衣卫的惊呼下,他伸手扯下那张黄符,叫妇人瞬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妇人阴沉沉望来,朝前伸出双手,白嫩的手指瞬时长出了黑长的指甲。

    “顾家安弦,我教你一道咒法,你我同时发力逼出她体内的母蛊。”沈琮眯了眯眼睛。

    “好。”顾九龄颔首。

    沈琮将这道法诀写在虚空,而后拔出玉面龙骨扇轻轻一点,法诀瞬时飞入顾九龄脑海之中。

    而后二人齐齐捻诀,默默吟唱法咒。

    他二者身前飘出一道金光,金光快速融进妇人体内,叫妇人痛苦地嘶吼起来,欲逃窜而去却被阵法死死禁锢在原地,怎般也动弹不得。

    “休得胡闹!”彼时,一道严厉又空灵的声音自沈琮那里传出。

    原是他的腹语。

    在场之人皆是灵修,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魂威压是何其强大,就是顾九龄也忍不住目光一颤,那咒语都差点念错了。

    秦王殿下的修为似乎只有化丹之境,为何灵魂威压却这般恐怖如斯!

    莫不成,殿下在扮猪吃虎?!

    锦衣卫们震撼了。

    “顾家安弦,留神。”沈琮目不斜视,传音入密道。

    顾九龄敛起心头震惊,开始全神贯注吟唱生下来的法咒。

    金光包裹妇人全身,很快便在她腹部凝聚,而后飞了出来。

    一只硕大的蠕虫被金光吐出,狼狈地摔在地面,开始癫狂地拼命挣扎。

    沈琮转身,两手结印,展开玉面扇子挥出,那金光瞬时转化成一道阵法,死死压在蠕虫身上。

    他不做犹豫,又挥出一扇子,只是须臾便将这蠕虫击杀。

    “叮!恭喜宿主斩杀丁相二品子母蛊,获得一品解毒丹一枚!”

    原来,这蠕虫便是那母蛊。

    母蛊一死,子蛊便会在须臾之间倾数灭亡,再无任何翻身之地。

    沈琮收了龙骨扇,扭头看向妇人。

    妇人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模样,指甲也变了回去,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懵了一瞬,看着自己脚下的阵法,看着这恐怖阴森的诏狱,顿时面色一白。

    “愉娘娘,教您受惊了。”沈琮抬手撤了这阵法,对着妇人俯首作揖一拜。

    愉妃?!

    众人目光一变。

    她怎么会是愉妃娘娘,愉妃娘娘不是被囚禁在相思殿了么。

    “七殿下,我儿阿平何在?”愉妃认出沈琮,疾步上前,抓着沈琮的袖口询问。

    “尚不知五皇兄下落,愉娘娘还且宽心。”沈琮垂眸,声音不咸不淡。

    愉妃心头一凉,身子一软,两眼一翻,便昏厥了过去。

    沈琮眼疾手快,将之打横抱起,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疾步走出去。

    留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顾九龄,还有面面相觑的锦衣卫们。

    等到那妇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宋诚当即上奏景元帝,景元帝派了曾经侍候过愉妃的人来辨认,认出这妇人确实是愉妃。

    这下子,所有人傻了。

    那相思殿里的那位是谁?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沈琮总觉着有些蹊跷,却只推演出一丝丝答案,又向宋诚说了去。

    宋诚沉吟须臾,再度上奏景元帝。

    景元帝被问的烦了,索性将这案子全权交给了宋诚,任他随意进出相思殿。

    宋诚得到圣旨,将圣旨递给沈琮,将这案子交给了沈琮。

    “去吧。”宋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于公于私,你都该去。”

    于公,这是沈琮破案立功的大好机会;于私,他一个外人不能随意进出后宫,让沈琮带着圣旨去不会惹人非议。

    沈琮颔首,当日便带着顾九龄,还有几个锦衣卫去了被封起来的相思殿。

    这一入内,一股子腐败的味儿便飘入了众人鼻翼。

    他们齐齐封住嗅觉,齐齐入内。

    一推开相思殿大门,众人便错愕了。

    相思殿中央,有两具挨在一起的尸首。

    一具身着后宫妃子的正装,一具瞧上去似乎只有垂髫之年,身上衣衫被尘埃沾染,都有些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