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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腐朽的回忆慢慢复苏,尘封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被吹开遗落的灰尘,又回到刚进警察学院的时光,青葱的日光透过青绿色的叶子洒落下来。
“韩启,你再偷懒就加五百个蹲起!”许一生跟在队伍的末尾,他的眼神犀利,把偷懒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韩启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摆手:“班长你饶了我吧,我的三叉神经都快跑断了,你在这儿挑战我的人体极限啊,容易送我离开着美丽的世界!”
许一生笑骂:“就属你话多,留口气你认认真真跑下来不行吗?”
“哎,你看顾洲那个兔崽子跑直线!班长你不管啊!”韩启手指一指。
顾洲早就脱离了队伍,直线向前进,前进的步伐稳健有力,他想趁着班长不注意跑短距离蒙混过关。
“顾洲!你丫抄近道!”许一生管不了韩启了,转头去捉另一只兔子。
见着两个人越来越远,韩启还是停止了前进,整个队伍因为顾洲的出逃变得溃散不堪,大家嬉笑打闹,望着许一生和顾洲在远处互相追逐。
男生水房。
“顾洲那小子又被班长罚站了?”
男生们来来往往进出水房,只见顾洲一个人倒立在水房门口供人观赏,来一个人就要笑上一下。
“哎,你小子没事总挑战你们班长底线干嘛?”一个男生蹲下来,看着顾洲已经憋红的脸,笑着嘲讽道。
顾洲头晕目眩,大脑快炸了,他把腿放下来,缓了缓,说:“班长留着就是用来挑战的,哥们儿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周围人端着脸盆哄堂大笑。
顾洲刚说完,背后就挨了一脚,他吃痛地弹起来,一回头,是许一生。
“谁是虎啊?”许一生皱着眉头问。
顾洲有些尴尬,慌忙解释道:“谁也不是,你听错了,你们谁说的啊,站出来。”他回头和男生们打马虎眼,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男生散去。
“站好了!”许一生又送了他一脚,“再动晚上别睡了。”
“是!”顾洲站好了军姿,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
许一生提着暖壶进水房打了水,等他出来了时,顾洲也老老实实站着,他偷偷看看他,又缩回去目光。
“晚上来训练场,不许迟到。”许一生瞪了他一眼。
夜晚降临,顾洲如约来到训练场。
夏天的训练场,丝丝凉风沁入心脾,身上很舒服。
“怎么样,比下午舒服多了吧?”许一生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两根雪糕。
“舒服,有这个就更舒服了!”顾洲很自然地接过来许一生递过来的雪糕。
两个人穿着半袖短裤,坐在训练台上,训练场不光有他们俩,还有其他夜晚自由训练的警员们。
“你看他们累吗?”许一生慢慢地吃着雪糕,开口问。
顾洲想了想,“不累吧。”
“单杠那儿那位,每天五百次,沙场那个,8RM的负重,一个小时,还有跑道上那几个,每天多加一半的圈数。”
顾洲像没听到一样,“那又怎样?我还是体能第一啊。”
“你小子!”许一生假装痛心疾首锤了他一拳头。
“又打我!”顾洲这回灵巧地避开了这个拳头。
“这样吧,吃完这根雪糕,你和我打一场,新学的格斗,你要是赢了我就不逼你天天跑那么多圈,你要是输了,每天晚上和他们一样,多练。”
许一生很快吃完了一根雪糕。
顾洲答应了他的要求,信心满满,“你说的啊,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个人站在格斗场,比试了起来,因为都是新学的内容,两人都不太熟练,互相较劲的姿势都很有喜感。
周围自由训练的警员有人停止了自己的活动,被两个现场格斗的年轻人吸引。
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岁。
“你跑不跑了?”许一生几乎坐在顾洲的身上,扯着他的胳膊大喊。
“跑!”
结果很明显了,是许一生险赢。
顾洲非常丢人,其实输给许一生没什么,他们的格斗场景就像高中生打架一样,这才是他丢人的地方。
“班长,你为什么要选格斗这一项啊,你随便选一个项目也不会这么丢人。”顾洲在回宿舍的路上,轻轻吹了吹自己擦伤的胳膊。
许一生状况也不好,眼角有一点淤青,“你拿手的项目是跑步,越比你越自信,格斗让你丢丢人得了,再者说,以后做任务,你只会跑,难不成做个逃兵?”
顾洲心里有气,可是也无可奈何。
“给,打水去,送我宿舍。”
一个暖壶精准落在顾洲手里,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可惜许一生已经背着手悠然离开。
所以人都知道顾洲是个好苗子,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十九岁的顾洲缓缓支离破碎,慢慢消逝在一个成年人的回忆长河中,换来的是枪林弹雨的场景。
剧烈的爆炸声频频发出,振聋发聩,顾洲的头皮发麻,脑袋嗡嗡响。
眼前飞出一个身影,是许一生。
“许队!”他不管不顾地冲到他身边,沾满泥土的手拭去许一生嘴角的血痕。
他这次真的慌了。
“你带着他们走,跑。”许一生的内脏已经被爆炸震的四分五裂,他的胸口不停地鼓起落下,勉强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我背着你!”顾洲放下枪,准备背着他离开。
“顾洲,跑。”许一生不同意他的做法,更加强硬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周围的队友火力全开也抵挡不了敌方的阵势,再加上爆炸伤害了好几个人,他们再停留就是全军覆没,指挥总部也在命令撤离。
剩下的人紧步跟着熟悉路线的顾洲,在丛林中穿梭,最终等到了援兵。
一切画面化为淡水,顾洲坐在沙发上回过神来,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满他的面颊,原来已经十二点了。
那次,本应该是他去谈判的。
卧室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顾洲的胡思乱想,随即,卧室的灯“啪”地被打开。
“顾队?你怎么在这儿啊?”莫小年听见外面有隐隐约约啜泣的声音,以为自己幻听了,鼓起勇气走出来看看。
顾洲随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遗泪,“我睡不着。”
他的动作再快也逃不过莫小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