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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国距今已有万年历史,朝皇初期,封制龙渊州,于帝都行渡省咽喉要塞之地。
行渡省之名,取自诗人惊风名句“灵衍神仙居,尊消行天渡。”
传说,行天渡是这个世界的中央,伫立着一根擎天柱,乃帝尊臂膀所化。柱子连接人神魔三界,相隔百年便会出现。出现之时,修士争先恐后冲击神庭,三界大乱,无数至尊在行天渡身消道陨。
龙渊州有三大修仙门派:莲台陀峰香,方寸观中央。
陀罗峰和莲台庵并肩而立,互为犄角之势,对面还有一座道家门派——方寸观。
三派修士灿若繁星,阴阳境强者一掌之数。
小仙女级别强者:思思——乃恒河沙数一散修,实力仅为息胎孤轮,她正忙得不可开交。
“这皂角比起沐浴露来,确实差那么点儿意思…”她大手包着两块皂角,反手正搓背,羊脂肌肤搞得生疼,连点泡沫都搓不出来,浴池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
“算了,女娲娘娘本来就是用泥土捏的我,洗不干净算啦!”她爬出浴池,在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两瓢水冲掉腿上几颗泥沙,勉勉强强吧!
“我勒个乖乖,好冷啊!”赶紧穿上新发的缁衣,只不过布鞋就穿不进去了,小得像孩子的鞋,硬塞了进去,指头只能弯着。
“你能不能快些,师姐叫你呢!再不去小心她修理你!”门口有女尼在踢门催促。
思思开门陪笑跟了上去,女尼扫她一眼,带到了一处庭院。
庭院宽敞,徒有四墙,墙体坑洼,苔藓疯长,爬山虎从墙外爬进,破旧失修。
地上积水漫道,放着数十个竹篾编捆的大木桶。院内站着四个卷起裤管的女子,肩挑扁担,双手拉着两边摇摇晃晃的小木桶,呆霍霍看着她。
偏殿师傅说,让她与这几人先住几日,都是刚加入莲台庵的,她们每天要打两桶水,先适应一下。
“看什么?还不过来提桶去打水?”背阴处坐着一个女子,名为竹叶青,懒洋洋地倚躺在木椅上,指挥六人打水。
随行女子急忙哈腰跑去,抬起扁担离开。
桶倒也不重,权当锻炼身体,几人走着便攀谈起来。
她们有被迫卖去青楼的,有看破红尘的,有想修仙的。唯独其中一个身形柔弱的女孩,叫羞蓉,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只顾独自走着。
去叫思思的女子名为阿珠,她走着走着,将肩上担子放了下来,伸手扇着风,对羞蓉道。
“你过来,挑着先走。”
羞蓉默不作声,遂了她的意,临走瞥了一眼。
“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阿珠呵斥一声,将思思肩上的水桶取下来,扔在了她面前,“这个你也一块挑。”
大家都是初到莲台庵,且不过相处几日,比起身材,阿珠要魁梧得多,思思有些不忍心,就将自己的水桶拉了回来。
“阿珠姐,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自己来?”阿珠冷视道,“你认为你很有力气吗?放下!”
其他人见状,给思思使眼神,还有一人揪了揪她的衣服,示意她照做。
“我力气倒不大,不过…”思思心里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她也没想得罪谁,赔笑道,“哈哈,我还是自己来吧!”
见她往前走开,阿珠嘴角噙着阴冷笑意,“有点意思,做好人是吧!”
本来还能一路聊聊天,现在羞蓉和思思完全被群体独立,都不跟她们多说一句话。
山边流水潺潺,溪流清澈,她们将木桶灌满水,挑着哐哐当当来回运送。
欣赏美景之心全无,第二趟便大汗淋漓,木桶满载而归,挑到院坝晃洒大半。
其他人每次只挑半桶,思思直接上满,洒的没有装的多,心想早点休息。
太阳移动了大段距离,光转昏黄,晚霞将至,终于将两桶水打满,得此闲暇时间,正好找个宁静之所研究修仙妙术。
见她休息,其他人也瘫在了院子,可除了羞蓉的水桶是满的,都未能达成。
“看看,水都打满了吗?”竹叶青手持鞭子,指着一个个水桶,“今天要是不把水打满,谁也别想吃晚饭。”
没人应答,竹叶青的目光逐个身上移动,最后落到了思思身上,“你去,把剩下的水打了。”
还有七八个水桶空空的,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思思才不干呢!据理力争道。
“师傅说一人两个桶,我的打完了,凭什么我还要继续干?”
竹叶青意外,竟有人敢顶嘴,其他人幸灾乐祸冷眼旁观。
“嗖!”
只见一道真气飙射而来,将思思前面的石板砸出一个洞,其他人噤若寒蝉,竹叶青淡然道。
“可以凭这个吗?”
思思愤然,也不敢反抗,和尚说外面的人都在找她,若是还击,唯恐暴露,只好忍气吞声韬光敛迹,一声不吭乖乖挑起扁担出门去了。
阿珠见状急忙跑去百般讨好,阿谀奉承道,“青姐,那我先去拿碗给你打饭去?”说着满心欢喜去取碗筷去了。
天边太阳坠落,山崖吹着冷风。
“竹叶青?跟我老家的蛇一个名字!”
思思挑着重担,步履蹒跚走在路上,肩膀红红的一块,挨着扁担就生疼难忍,只好换另一只肩膀。
短小的鞋子极为不便,将她的脚踝磨出几个晶莹剔透的大水泡,腹中饥饿,前胸快贴上后背了。
黑夜中依旧是孤零零的身影,机械般移动。
“哐当!”
脚下一滑,整个人翻了个跟斗,水撒一地,木桶跌跌撞撞滚到草丛,她抱住膝盖,疼得紧咬牙齿。
好半晌才缩回脚,又碰到血泡,像针锥般传入神经。身上全是泥土,在地上坐了好久才爬起来。
现在已无力诅咒竹叶青,只想吃点东西充饥。
快接近子时,终于把水桶装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其他人都已呼呼入睡。
在柜子里翻了好半天,除了几个空碗,再无充饥食物,其中一个碗还沾着饭粒,不觉叫人有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