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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辰逸其实并不反对自家妹子心善,可是这种善良是要有度的,至少是在她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她自己没有能力解决,那么大包大揽的话,到目前为止,这些善心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自己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将来该如何?可将来呢?她一如既往地心善,依着顾家的能耐,依着顾子言的性子,只怕前几年都是会纵着她的,可是日后呢?

    谁会任她予取予求?这种要不得的善心骆辰逸才不会惯着。

    这是第一次骆辰逸自然不会太过给自家妹子没脸,不过却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悦和为难。

    依着妹子的性子,回去之后定然会反省,定然会后悔,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响鼓不用重锤,骆婉慧的性子他是清楚的。

    果不然,骆婉慧回去的路上,已然变了神色,对着身旁跟着的宋嬷嬷道,

    “嬷嬷,您说,我是不是太过为难了哥哥?我这样的做是不是太过了些?”

    “姑娘心善毕竟是好事儿!”

    宋嬷嬷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对着自己疼了多年的姑娘道。

    “是呀,纵然我知道婉瑜可怜,可也不应该去为难哥哥的!明明老爷太太对哥哥是那样的态度,我这样做,是不是略略有些亲疏不分了?只怕哥哥也难过呢!”

    骆婉慧心中略带着几分不安地对着他道。

    “哥儿永远都不会生了姑娘的气,也用不会和姑娘计较的,您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宋嬷嬷越是开解,骆婉慧心中越是沉重。

    “日后,日后我再不管这样的闲事儿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无法解决,只能为难了哥哥!我自己都是哥哥的麻烦,不仅没想着替哥哥分忧,反倒是尽都是麻烦哥哥的……”

    对于骆婉慧的自责,宋嬷嬷并未继续开口,姑娘能想通便好,毕竟二姑娘的终身却是不是自家哥儿,姐儿能操心的了的。

    纵然有再好的人选,只要诚心挑刺儿,只怕老爷和小宋氏都是有说辞的,这种事情压根儿就是处理不讨好的。

    所以宋嬷嬷一点儿也不赞同自家姑娘掺和其中,好在自家哥儿是个清明的,并未因为姑娘开口就大包大揽。

    骆婉慧自己反省了一番,终于决定不再去理会这些有的没的了。尽管她的同情心还在的,可也不会强出头了。

    过了两天,小宋氏便派人将闺女给接走了,从始至终,姐妹俩都没有就终身,就将来聊上一句的。

    甚至骆婉瑜都没有打趣过自己的姐姐一句半句的。

    骆婉慧也更加地觉得自家妹子还小,这许多有的没的都不清楚的。

    回归了京城的骆文远这些日子不去宋家了,倒是和自己往昔的同僚,同窗,同乡,同年们渐渐地恢复了往来。

    似乎是汲取了教训,所以彼此之间的往来都是以轻松为主的,少了这些蝇营狗苟,大家之家的相处还是比较轻松自在的。

    少了功利的骆文远还是翩翩风度,有那么几分江南才子的钟灵毓秀的。

    当然,一同出去的骆辰逾也是受到了不少人的称赞,骆辰逾自然知道这些世叔,世伯们都是自己的未来的人脉助力,所以将自己的尖酸刻薄都给收了起来。

    学着风流俊逸才子的模样,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不管是说话做事,有礼有节,不急不躁,不愧是骆氏麒麟儿,雏凤清于老凤声。

    听着这样的夸赞,尽管有客气的成分在,不过仍旧让骆文远父子欢喜不已。

    不过不管是骆文远,亦或者是骆辰逾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姿态,模样,甚至是话说的语调,与那人极为地相似,远远看,甚至以为是同一个人的!

    不知不觉中,骆辰逾一直都是模仿着那人,却越发地不待见人家,只要听到那人的名字,只要听到他的事迹,骆辰逾嘴角的笑容就会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立即地就让人觉察出那种违和感了。

    在别人的带领下,骆辰逾出现在了名副京城的百花楼,在听到掌柜夸赞骆氏子之时,骆辰逸还是欢喜的,可是听着他说着自己的匾额是骆氏神童所提时,骆辰逾对于这百花楼再也生不出任何的好感了。

    尽管这里的东西果然新奇,果然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纵然这样,都无法得了骆辰逾的欢心。

    骆辰逾觉得自己也不会再光顾这里第二次了,一生黑,便是这么简单。

    百花楼之行后,骆辰逾也不大出去做客了,成日地在家中刻苦攻读。对于儿子的上进,骆文远夫妇自然是欢喜的很,满意的很,吩咐了让人好生地伺候着,又叮嘱了厨房好生地炖了各色补品给他服用,毕竟这读书是一件颇为费神之事。

    骆文远似乎也不大心急地给子女决定终身了,这样子却让骆辰逸更加地觉得担心,有一种他憋着要放大招的感觉!

    骆辰逸也只能让人盯紧了骆文远,反正只要他的动向自己都要知道。

    这样做的还有高高在上的那位帝王。

    对于骆氏,帝王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放心下来,多加防备,总没错的。尽管这个骆氏二房基本上都是废材!

    骆文远可不知道帝王的心思,否则的话,他肯定是一口老血会喷出来的。沉稳下来的骆文远,慢慢地融入到了京都地生活中。

    二房一副扎根京城的模样,郁闷坏了骆辰逸,这简直就是阴魂不散的节奏啊,走到哪儿都无法摆脱么?

    众人的生活随着这些纷纷扰扰的平息进入了平淡时期,顾子言和自家未婚妻联络着感情,三不五时地跑来林家找大舅哥腻歪一二,骆辰逸也终于决定了一件大事儿。

    也许,今年开始,自己可以和娘子可以要孩子了,毕竟再拖延下去,只怕黛玉要落下心病了。

    骆辰逸的这些决定黛玉都是不知道的,每月一次的平安脉诊断的是两人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孩子,不过是缘分未到。

    又有骆辰逸日常的灌输,孩子那是老天爷赐给人间的珍宝,不是能强求的,所以黛玉总算是能勉强地按捺住自己求神拜佛的冲动。

    对于生子秘方这种东西,经过了贤德妃和知恩美人的事情之后,黛玉就一直有心里阴影了,所以她这一辈子,除非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绝对不会亲自去尝试的。

    这种没谱的事情在林家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了,毕竟主子不喜欢,上行下效,大家似乎理智了许多。

    这便是一件好事儿,芍药如今大着肚子,和她同期嫁出去的玫瑰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玫瑰自己倒还算是淡定,可是林福自己紧张的不得了。

    毕竟跟着主子时间久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明白这妇人生不出孩子来,可并不一定是妇人的问题,很可能会是男人的问题。

    所以林福自己偷摸儿跑出去外面找了大夫诊脉,又开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药在吃,骆佑偶然间得知了详情之后,悄悄地告诉了自家主子,骆辰逸简直一脸的懵逼!

    “所以,林福觉得是自己不能生?现在在吃药?”

    “是呀,主子,虽然对方号称是什么‘华佗在世’,可是我总觉得各种不靠谱,所以想要您劝劝他,我说话他不听,果真吃坏了身子,他后悔还来得及吗?”

    骆佑对着自家主子道。

    过了几天之后,林福面红耳赤地来了骆辰逸面前道谢,骆辰逸看着他这样,倒也失了打趣之心,觉得不仅自己好,而且自己的小厮也是好男人的代表,知道在前面为媳妇儿抗雷,顶包的。

    玫瑰如今已经是主子身边的管事媳妇了,大事小情地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听了自家郡主之言,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夫妻俩抱团痛哭了一番,总算是将这事儿给说开了。

    孩子的事情,随缘吧,毕竟这种事情非人力所及。

    再加上郡主和自家主子成亲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见什么好消息,看看自家主子多淡定,自己夫妻俩还年轻,到底着急什么呢?

    自此之后,玫瑰也不嫌弃林福做事儿慢悠悠了,林福也不再说妻子是个爆碳脾气了,你敬着我,我敬着你的,也是有名的和睦夫妻。

    杭州·骆氏

    “既然家里已经出孝了,你父亲走了,你成为了一家之主,那么从明日起,这些称呼规矩地也是要改一改了!”

    骆太太对着儿子建议道。

    “母亲,却是不必呢,儿子总觉得被人唤作大爷,似乎父亲还在一般,不会让儿子觉得慌张,不会觉得没找没落的!”

    骆辰迅对着自家母亲,一脸凄惶地道。

    岁月无情,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三年,只要自己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父亲的音容笑貌,骆辰迅和父亲的感情深厚,感悟也是最深。

    “你这样却是如何让你父亲走的安心?迅儿,你是我与你父亲的长子!也该是时候担负起这个家族的重担了,我知道这并不公平,可这就是命,这份儿责任你是逃避不了的!”

    骆太太对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

    “你也不想想,族中倚老卖老者难道还少了?你想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背负家族的重担,振兴骆氏,那么就不能心软,不能心存侥幸,刚柔并济,这些手段不用我教,你都知道的,可别忘记了,骆氏上千人都是要靠着你,如何能这样软弱!你对得起你父亲这么多年的教导和期盼吗?”

    骆太太一辈子刚强,最是看不上儿子的这副样子,说到最后,甚至是声色俱厉,偌大的厅堂一片冷凝,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骆辰迅的身上!

    “母亲教导的是,儿子知错了,今日,今日起,儿子定然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骆辰迅双膝一软,跪倒在了母亲的面前,泣不成声,哽咽着道。

    “母亲,大兄知道自己的责任担当,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毕竟您如今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呢!若是京中的四弟知道我与大哥气坏了您,只怕也是饶不了我与大哥的!”

    大哥都跪下了,其余几人还哪里敢大喇喇地站着?

    骆辰迈仗着自己是小儿子,母亲从来头偏着自己,出声解围道。

    “唉,辰逸是个好孩子,果然你们兄弟有辰逸的精明,我与你父亲,一点儿的心可都不操!”

    说起了侄儿,骆太太一脸的欣慰,嫌弃两个儿子道。不过嘴上嫌弃着,可到底心中也是疼惜着,急忙地让人将儿子,媳妇儿给扶了起来。

    “嘿,儿子就知道,有了辰逸,婉慧之后,儿子就成了草,母亲一点儿也不疼儿子了。”

    骆辰迈继续地卖蠢争风吃醋之态,倒是成功地和缓了气氛。

    “成了,说正事儿,从明日起,府上上上下下改口,大爷成大老爷,二爷是二老爷,大少奶奶是大太太,老二媳妇是二太太,你们吩咐了各处罢!”

    “谨遵母亲之言!”

    几人对着骆太太道。

    “既然辰逸早半年前就来了书信求救,老婆子只怕也只能地上京了,我上京之前老大将族中的事情料理完毕,然后咱们一家子一起走,老大媳妇儿也不必跟着我上京,我如何忍心你们夫妇,父子,母子地分离呢?让老二两口子送我进京即可。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也不必再和我争执!”

    老太太雷厉风行,对着儿子,儿媳吩咐道。

    “母亲,这样如何可以?老二那样的性子,如何能让儿子放心的下?”

    骆辰迅最先忍不住了,开口嫌弃道。

    “虽然我不靠谱,可四弟肯定还另有安排的,大兄尽管放心地带着嫂子侄儿们去书院任职吧,我保证将母亲平安送达!”

    骆辰迈对着大兄的质疑,连忙地保证道。

    “你且放心吧,左右启程只怕还得半年了,你且料理族中的这些闲杂事体,可别客气,第一次立威,杀伐重一些,总会让他们知道疼,记住了教训,日后才会收敛收敛,否则的话,一旦你这次软弱了只怕别人不会将你放在心上,日后再想硬气,只怕也难了。”

    深知儿子脾气秉性的骆太太仍旧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再一次地出声叮嘱道。

    “儿子知道了,您放心吧!”

    骆辰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所以为了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准备了半年之久了,兄弟几人也是商量了许久。

    该切除的毒瘤一定不能心软,该斩断的枝蔓也该修剪斩断,为了骆氏的将来,为了自己的儿子,似骆辰逸入赘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不能再发生的!

    若不是父亲年老体衰,又忙于国事,族中的事务大多数都是自己在处理,长辈们瞧着自己性子平和,少了手段,所以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家族的领头羊,家族的带路人,竟然如此荒唐地被人用这样的蝇头小利给入赘了出去,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后来虽然父亲各种紧急弥补,拉近了自家和四弟的关系,可终究,四弟对骆氏只怕还是有怨气的,否则的话,无法解释他如今恨不得躲的远远儿缘由!

    骆辰逸可不知道自己淡漠之举竟然被自家堂兄如此解读了。

    骆辰迅这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这些族老们回家吃自己去,敢闹,敢倚老卖老,那么这些人就要做好了被逐出骆氏的准备。

    当然,他也不全然是黑脸角色,毕竟日后自己还要管理族人,还要凝聚众人,所以一旁的武夫性子的,成日里就知道舞枪弄棒的骆辰迈就成为了最好的黑脸人选。

    毕竟他出身嫡支,又是自己的亲弟弟,将来的族老人物,所有由着他出面做恶人,最好不过了。

    商议好了,那么这些事情也算是刻不容缓之事,骆辰迅兄弟也不再拖延。一大堆的管事儿,田庄子上的庄头,采买跑腿儿的,反正只要是姓骆的,只要是做了让人抓住了把柄之事,损害了骆氏利益之人,骆辰迈可不管你是谁的小妾的父亲还是哥哥了。

    反正这些人都统统地抓起来,然后开始抄家清扫!

    这许多的奴才,过的可比族中的主子们还要滋润呢。瞧瞧这些人,不过是此人的奴才罢了,竟然也是呼奴唤婢地,瞧瞧这金砖玉瓦的,瞧瞧这些几十倾的田产庄子,这还是奴才吗?

    本来之前对于这些奴才不大在意,觉得自家四弟是在小题大做的骆辰迅兄弟俩此刻简直是要气炸了!

    这简直就是蛀虫,蛀虫啊!

    当然,还有族中祭田的收益问题,这就是一笔烂账,几十年下来,左右骆辰逸兄弟俩是看不出来这账册子上是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小小的骆婉慧却是从中挑出了许多的问题,甚至是四弟身边的骆佑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的猫腻,这让骆家的两位老爷们,甚至是内宅女眷们都是面红耳赤的。

    自此却是对着这位四弟彻底地服气了!

    骆婉慧本来不掺和这些事情的,不过因为哥哥的嘱咐,自己又是隐在背后,不用露头,所以这才花了不少的功夫,将这些账册子一本一本地过目,将其中有问题的找了出来,骆辰迅兄弟按图索骥,自然是不大费事儿的!

    骆氏族老,一般都是三五七九之数,骆文远这一代人,兄弟们比较少,远近不超过双手之数,所以族老们也只有七个!

    彼此远近也有,亲疏也有,关系也有和睦,也有怨憎的,可是这些族老们,在贪污族中出息上面,却是默契十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前谁和谁不和睦的!

    骆辰迅简直要呕死了,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叔伯长辈,而且贪污的本该是族学,闺学的补贴之类的,这简直要断了骆氏根基的举动啊!

    如何地不他恼,如何能不让他怒?

    骆辰迅兄弟俩雷厉风行,骆辰迈带人去抓人,去拿脏,骆辰迅则面沉如水,全程冷脸,坐在祠堂中沉默端坐。

    不管是族老们,还是族中老少爷们儿,都是感受到了他平静之下的风波。

    “迅哥儿,你这到底是有何事?老头子陪着你坐了快两个时辰了,有什么事儿还不能说吗?”

    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智多星之称”的二老太爷,他一脸困惑对着骆辰迅道。

    毕竟是骆氏硕果仅存的两个老太爷了,若是平时他这般问话,骆辰迅虽不至于恭敬有加,可到底会声音软和下来,安抚他老人家一二。

    然而想想这位在族中做的那些事情,甚至是和外人勾搭坑害族人,骆辰迅快要恨死此人了,还哪里会和他细声细气地说话?

    “老太爷稍安勿躁,马上就会有结果了,年纪大了,少些暴躁,多修身养性比较好!”

    骆辰迅淡淡地道。

    这么多年了,可没人敢这么高声大气地跟自己说话了,饶是迅哥儿如今是族长呢,可这尊老敬老,难道不要了?

    “迅哥儿你……”

    “稍安勿躁,此刻在骆氏宗祠!迅哥儿是骆氏族长,二叔你少倚老卖老!”

    往日里和嫡支走的比较近的一位族叔对着二老太爷淡淡地道。

    他最是看不上二叔的这副样子了,打量迅哥儿年轻好欺负呢?

    骆氏的族长,又是大哥一手教导出来的,第一次的族人大会,二叔难道还看不清楚情势?

    这些年养尊处优下来,二叔也早没了年轻时的谨慎了。

    那人心中感慨道。

    骆辰迅对着族叔点点头,这些好意自己自然是会记着的。

    二老太爷被晚辈们连续呛声,老脸涨的通红,可终究没有再说点什么,毕竟这里是宗祠,也不是理论长幼,孝道的地方。

    饶是骆辰迈的动作迅捷,手底下又是兵强马壮的,可是一直到了下午,这才将这这些蛀虫,贼子们给抓了起来。

    而在祠堂,不耐烦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毕竟饥肠辘辘等候的滋味儿可真心是不好受的。

    再者,每隔一个时辰,总有长房的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对着自家主子耳朵边儿嘀嘀咕咕几句,看着骆辰迅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越发地生出了不详的预感来。

    终于,带着冲天血腥气息的骆辰迈挎着大刀,一脸杀意地出现在在了众人面前,环视了四周一圈儿,不少人被他毫不收敛的杀意骇的面上血色全无,不敢与之对视,狼狈地别过头去,他这才冷冷地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族长,开始吧!”

    众人隐隐地不详的预感终于成真了。

    “今日,本族长要清理门户!扫除蛀虫,支持正以公道,有什么不服或者觉得本族长判罚不公道者,可在事后当着族中老少爷们儿的面儿控诉本族长,若果然本族长做错了一星半点儿,任由你等处置!”

    这话说的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可见骆辰迅心中的怒火何等之盛!

    在看到众人面面相觑的状态时,骆辰迈与一旁冷笑了两声儿,也不说话,众人急忙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族长,和这些人客气什么,依着我的脾性,直接打杀了事儿,也就族长好性儿,非得让他们心服口服,要我说,何必多此一举,左右不过是个死罢了,服不服的什么打紧呢!”

    骆辰迈这话一出,更加地让人心惊肉跳,这兄弟俩,这位新任族长,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地,众人便知道这位新的族长要干什么了!

    打头押进来的这位是长房留在杭州老宅的总管事,负责管理,协调族中祭田和大房田庄上的出息等等的。之前可是位高权重,族中不少的老少爷们在遇到这位的时候也不得不称呼一声“大总管”的。

    不过如今瞧着他满身的绫罗已经看不出颜色来了,面目青肿,肥硕的脑袋和猪头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众人看着都觉得疼,更遑论是其他了。

    “嘶——”

    众人的惊呼让骆辰迈觉得特别地有成就感,他骨子里的暴戾气息蠢蠢欲动,这样的感觉简直是太舒爽了。

    “念吧!”

    骆辰迅对着自己身边的小厮道,为了今日之事,他甚至准备了七八个念罪证的小厮,为的就是要讲这些人给一竿子打死,让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大管事白二,与xx年勾结外人,坑害骆氏三房良田百亩,与xx年贪污族中祭田出息千两,与xx年……”

    那小厮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字正腔圆,口齿清晰,气息悠长,一口气儿不停歇地开始宣读大管事的罪证。

    起初众人还放松的话,到了后来,甚至是鸡毛蒜皮子的事情,白二顺了谁家一只鸡,摸了佃户家的几十颗蛋这样的事情都出来了,不少人难免地觉得这祠堂好热,头上的汗打湿了两鬓,浸透了帕子,然而仍旧没有办法停下来。

    白二早就面无死灰,毫无狡辩之心了。只希望主子是心善的,能放过自己的家人儿孙,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带下去吧,继续!”

    骆辰迅阖着眼睛假寐,听着小厮的动静,淡淡地道。

    接下来,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都是往日里在骆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