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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本来就坏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差点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宋锦坐在那里没动,倒是萧乐主动跑过来,仿佛宋锦是抢了她宝贝东西的恶人,“你是不是没有把画交给洛公子?还是你自己独吞了?”
她大意了,要是这丫鬟给洛秀说是她画的,那洛秀该把她认为穿越的了,到时候还有她什么事?
早知道她就亲手交给洛秀了。
现在也不晚,她要赶紧见到洛秀,拆穿这女人虚伪的面具。
“我给他了。”宋锦目光淡淡的望着面前的少女,长的玲珑小巧,小家碧玉一个。
萧乐恨恨的瞪着她:“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没出来找我?”既然交给洛公子了,洛公子肯定会找她,但是她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消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她自己揽下来了,可恶。
宋锦勾了勾唇角:“忘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简直要把萧乐气的吐血,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深吸口气,“你带我去见洛公子,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则,等洛公子知道真相,你以为这里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硬的不行来软的。
“你和洛公子是什么关系?”宋锦问道,这是她最好奇的一点,“你要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到洛公子的。”
萧乐扭头就走:“我自己去找他。”
这女人哪里来的?疯子一个,闯进别人家里还这么嚣张。
下一刻从房梁上飘下两道高大身影,一副江湖游侠打扮,一左一右立在门口,怀中抱剑,目光冰冷,杀气悄然蔓延。
萧乐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宋锦:“你什么意思?”
宋锦笑了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说的话,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萧乐咬牙:“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和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堵的萧乐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想错了,这女人太怪异,还有高手在身边,身份一定不简单,也是她太天真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让我见洛公子吗?”她只能赌一把。
“看心情吧。”
萧乐忽然觉得这女人长的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索性就不再想。
“好,我告诉你,我是洛秀的未婚妻,我们从小就定了婚事,我听闻他在京城,就投奔他来了。”她编了个瞎话,可笑,她怎么可能说真话,这是她和洛秀之间的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就麻烦了。
未婚妻?
宋锦笑的冰冷而玩味。
看到那人脸上的笑容,萧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哦?既然和他从小定了婚事,那他老家是哪里的,你总会知道吧。”
萧乐目光有些躲闪,灵机一动,说道:“他是安陵人。”有一次听如玉提起过,她老家是安陵的,她一下子就记住了,洛秀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对方肯定也不知道洛秀老家是哪儿的,还不是任她胡邹。
宋锦是真的笑了,“你在说谎。”
萧乐叫道:“不可能,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要带我去见洛秀,我知道了,就因为我是洛秀的未婚妻,所以你嫉妒我,才不想让我见到洛秀。”
“我为什么要嫉妒你?就因为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哦,让我想想,有可能和洛秀是一个时代的,我猜的对不对?”她一开始还真以为这女人和洛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但这女人胡邹洛秀的家乡,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再加上那幅画,她更是从宗熹那里知道自己为何会穿越,理解起来也不困难。
这女人估计和洛秀是一个时代的,洛秀在那个时代名气很大,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猜到的,就这么贴上来了。
萧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除非……除非她知道洛秀是穿越的?
但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古人能理解得了穿越是什么意思吗?
宋锦看着对方仿佛被雷给劈了的样子,怎么感觉那么痛快呢。
“因为,我也是穿越的啊。”宋锦笑的有几分邪恶,“未婚妻?你也有脸说的出来,洛秀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她也是穿越的?
萧乐看着那张在灯光下苍白却精致动人的面容,灵机一动,指着她尖叫:“你是宋锦?”现代有个刚火起来的女演员,那段时间网上到处是她的新闻,几乎都被她的名字给刷屏了,室友有几个都是她的颜粉,她看过一次照片,长的太漂亮了,她心底忍不住冒酸水,人比人气死人,从此之后就当了个业余黑粉,穿越前她还在熬夜上网和她的粉丝掐呢。
没想到她竟然也穿越了,还是和洛秀,天哪,现在穿越都这么随便了吗?怎么碰上一个都是穿越的,而且她还是和洛秀……
难道她们两个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好上了?这得是多大的新闻,那帮狗仔都是吃屎的吗?
果然认识她。
宋锦没有现代那部分记忆,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很多事情稍微一想就串起来了。
宋锦微笑着点头:“没错,是我。”
“我才是洛秀的未婚妻,至于你,有多远滚多远。”
宋锦不再看她一眼,对封坚道:“先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虽然知道洛秀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要洛秀见她,宋锦是绝对办不到的。
这种女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了就揭不下来,敬而远之最好。
萧乐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封坚敲到后脑上晕了过去,封坚一脸嫌弃的提着她的衣领,眨眼就消失了。
宋锦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洛秀院里,站在窗前看到洛秀还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勾了勾唇。
到后半夜,洛秀才渐渐睡了过去,宋锦却在他的窗前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给洛秀送洗脸水的关文看到站在窗前仿佛僵化了一般的宋锦,惊讶道:“宋姑娘,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里?”
他嗓门挺大,一下子就把洛秀给惊醒了。
宋锦无奈,接过他手中的铜盆,“你下去吧,我来。”
关文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退了下去,宋锦推开门,端着铜盆走了进去。
洛秀看到宋锦身上沾着水汽,皱眉:“你在窗前站了一夜?”
宋锦把铜盆放桌子上,拿过帕子浸水,“没有,我也是刚过来。”
洛秀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脸颊蹭着她的脖颈:“你骗不了我。”
宋锦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忘干净了?快松开。”
洛秀抱着她不撒手:“我没忘,再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宋锦无奈,在他怀中转身,拿着湿帕子给他擦脸,她动作很轻,洛秀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她,眸中噙着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走。”
宋锦顿了顿,“我得进宫给太后告别,你等我回来。”
洛秀柔柔一笑:“好,再晚我都等你。”
宋锦离开后,洛秀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手指下意识摸向手腕,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锦今天离开,但她不能一走了之,太后那里,还需要做最后的告别。
宋锦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宗熹,看了他一眼,宋锦越过他往外走去。
宗熹跟在她身边,笑道:“你要进宫吗?”
宋锦斜了他一眼:“嗯。”
“你今天走不了了。”
宋锦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宗熹拍了拍胸口,这女人可真凶,“就是我说的意思喽,我给你卜了一卦,桃花开,忌远行。”话落笑嘻嘻的盯着宋锦:“今天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宋锦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宗熹在后边喊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回应他的是对方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宗熹摸了摸鼻子:“唉……一点都不可爱。”
——
宋锦再次在太极宫里见到了容安安,她今天穿着一套石榴红暗花细丝褶缎裙,外罩碧霞云纹霞帔,身段玲珑秀美,头上珠摇碧翠,环佩伶仃,端的是一个骄矜优雅,明媚活泼。
见到宋锦便开心的贴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看望外祖母,所以我一早就来了,真好,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宋锦笑了笑,不置可否。
“曾外祖母,孙儿有话要和您说。”宋锦恭敬弯腰。
容安安眨着明媚的大眼睛,“阿锦你和外祖母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吗?”
太后看了宋锦一眼,朝沫儿道:“你们下去吧。”
又扭头对容安安道:“安安丫头你也下去。”
容安安看了两人一眼,“哦”了一声,便乖乖的退了下去。
殿内安静下来,不等宋锦先开口,太后便说道:“你是来向我告别的,对吗?”
宋锦“噗通”跪了下来。
“曾外祖母,是小锦不孝。”
太后叹了口气:“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知道留不住你,你真的考虑好了?”
宋锦点头:“考虑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她说的斩钉截铁。
“好,我本想留你在身边,弥补对你的亏欠,可你既然决心已定,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以后山长水远,曾外祖母不能再给你庇佑,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太后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宋锦心底也很难受,屈膝过去,趴在太后腿上,“曾外祖母,对不起。”
亲情爱情两难全,理应孝道为先,但宋锦只想自私这么一次,曾外祖母有那么多子孙,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而洛秀,他只有她了。
她怎么可以抛弃他。
太后拍着她的头发,“你个傻丫头,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啊。”
“好了,这最后的相处,你会好好陪陪我老婆子吧。”太后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低着头的宋锦根本没有发现。
她陪太后呆到中午,旁边还有容安安这个叽叽喳喳的姑娘,气氛很是不错,太后一直笑眯眯的,宋锦也不仅对容安安多了几分感激。
日上中天,宋锦觉得不能再拖了,正要向太后提出告辞,容安安忽然从旁边蹿出来,笑嘻嘻的对宋锦道:“阿锦,我有一个好东西要跟你分享。”
宋锦看了眼容安安:“郡主,我……。”
她刚张了张嘴,容安安便献宝似的掏出一个木盒子,对着宋锦摇了摇:“阿锦,你会对她感兴趣的哦。”
不知怎的,宋锦忽然想起临出门前宗熹说过的那句话,她渐渐感觉到不安……
容安安把木盒子递给她:“阿锦,你打开看看。”
宋锦下意识挥了挥袖子,把木盒甩开,“啪”一声摔在地上,她看到容安安委屈的表情,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她恍惚中看到容安安蹲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佛珠,那佛珠……正是她昨晚在洛秀那里看到的那个。
怎么回事?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似的,整个人犹如放在火焰上炙烤,痛苦,折磨……
“啊……。”在容安安惊恐的视线中,她扭头看着太后:“你……你骗我……。”
太后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阿锦,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当是睡一觉,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宋锦趔趄了一下,被容安安扶了一把,宋锦狠狠的甩开她,脸色青白的厉害:“洛秀他……你们谁都不能伤害他……,我要和他一起走,你们谁都拦不住我……。”宋锦摇摇晃晃的往殿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踩的那般坚毅。
太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空气里飘来一阵悠悠的檀香,宁静致远,无孔不入。
殿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下,然而殿内和殿外,却是两个世界。
她望着那透明的阳光,却满心悲凉。
轰然倒地,世界彻底安静。
“嗒嗒嗒”木鱼声声声入耳,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
“大师,麻烦您了。”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又何必强求?”大师叹息道。
“总要试试才知道……。”
——
宗熹从洛秀房间出来,心情很好,还轻声哼着歌,和踏着满地阳光走来的容岑撞了个正着。
他勾唇笑了笑,目光玩味的在容岑脸上掠过。
容岑停下脚步,看着对面那打扮怪异的小矮子,不知为何,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就觉的很不舒服,也许是对方身上的邪气,也许是他眸中未知的神秘。
两人擦肩而过。
容岑脚步微顿,扭头看着那脚步轻快的小小身影,眉峰微蹙。
想起什么,他敛了心思,扭头朝屋内走去。
“容二公子,小锦不在家,你恐怕扑了个空。”洛秀语气掩不住的嘲讽。
容岑淡淡一笑:“不,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哦?能让容二公子惦记着,是我的荣幸,来人啊,上茶。”
容岑笑道:“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洛秀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容岑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洛秀瞟了眼,“容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二十万两银票。”
洛秀拿起来翻了翻,大通钱庄的银票,一张一万两,足足二十张。
“直要你答应离开小锦,这些都是你的。”
洛秀坐着没动,垂着脑袋看不出神色。
容岑皱了皱眉,“另外我还可以向皇舅舅推荐,让你步入官场,凭你的资质将来封侯拜相不成问题。”这个诱惑换一个人都无法拒绝,又是钱又是权的,都是男人最爱的东西。
“你觉得我对小锦的感情就值二十万两银票?或者只值一个官职?”洛秀抬眸,嘲讽的笑了。
“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洛秀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容岑面前,一扬手,银票哗啦啦如雪片般飞落。
“你知道我为了小锦曾放弃过什么吗?你就是用整个天下来换,我都不稀罕,拿着你的银票给我滚,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个男人亏他以前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虚伪的小人,给他来这一手,小爷我拿银票砸死你。
容岑眉峰微蹙,目光紧紧盯着洛秀,忽而笑了:“你不接受,那好,我就换个方式,小锦她不会再回来了。”
洛秀眸光微眯:“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容岑望来的目光似悲悯,似嘲讽:“小锦和我本就有婚约,她已经答应外祖母,用移魂之术重生,以新的身份嫁给我。”
洛秀瞳孔骤然紧缩,“你骗人。”
容岑欣赏着他脸上刻意压抑的震惊,“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这就是我和小锦的订婚信物,信不信随你。”
那玉佩通体翠绿,如同流萤般水色氤氲,一看就绝非凡品,而那颜色,却深深刺痛了洛秀的眼。
因为他在小锦身上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当时他以为是小锦的,就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竟然是她们的订婚信物吗?
不……绝不可能,小锦不会背叛他,她答应他要一起离开的。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他一把夺过玉佩摔在地上,价值不菲的玉佩被摔了个粉碎,洛秀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演技拿奥斯卡都绰绰有余了。”
容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奥斯卡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看了眼被摔的七零八落的玉佩,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在我和小锦大婚之前,就只能委屈你了。”
话落转身离开,洛秀要追出去,门却忽然被人从外边锁上。
可恶,竟然要软禁他吗?
洛秀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小锦今日进宫就是一个阴谋,太后和容岑沆瀣一气,亏还是她的亲人呢,竟然这样算计小锦。
虽然气愤,但洛秀很快就冷静下来。
容岑站在院子里,郁公公在他身后轻飘飘的落下:“两个高手被奴婢的人引开了,二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良久没有人说话,郁公公抬眸,便看到容岑那仿佛僵立住的背影,平添了几分萧索和孤独。
容岑在心底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样算计来的感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没有答案。
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再错……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眸光渐渐幽沉。
紧握成拳。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继续错下去吧,因为他,真的不舍得放手。
洛秀能给的幸福,他一样能给,甚至比他更好。
更何况,她本来就该是他的未婚妻。
他不甘心……
“按原计划进行。”
——
萧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柴房中,那些人许是觉得她一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所以她身上连绳子也没绑。
犹记得昏迷前那个女人冰冷而美丽的面容,仿佛噩梦般烙印在她的心头。
宋锦宋锦……她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是真没想到,洛秀和宋锦竟然一起穿越了,那么她呢?她是随机赠送的?
明明她才是穿越女主角。
萧乐很不甘心。
天已经亮了,她要快点离开这里,瑞王府是回不去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只能紧紧抓住洛秀,宋锦又如何,在这里咱都一样,公平竞争。
爬起来朝门口走去,用力的拍门:“来人,放我出去。”
咦?门竟然没锁,萧乐一拉,门就开了。
她往门外探头看了一眼,没人。
抑制着心头的喜悦,她赶紧跑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洛秀,她拔腿就往后院跑,东院没有那就是在西院。
西院里也是很安静,屋门上挂着锁,她敲了敲,没人回应,绕到窗边,在纸窗上戳了个窟窿,这一点电视上倒是没骗人,古代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
从小孔里望去,便看到坐在桌边的一道月白身影,仅仅只是一眼,就让她不可自拔的沉沦。
是他,真的是他。
萧乐一喜,跑过去把锁去掉,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听到动静的洛秀扭头望来。
他瘦了很多,却还是那般俊美摄人,相较于穿着西装短发的精英范儿,月白长袍,长发披肩的他,更显得惊艳风华,身上有一种如玉般的淡漠贵气,俊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萧乐简直要哭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哭着就朝洛秀扑去。
洛秀皱眉看着这跑进来的陌生女子,闪了闪身,冷冷道:“你是谁?”
萧乐扑了个空也不气馁,喜极而泣:“我是萧乐,不对不对,我是苏丹,西南大学建筑系大二的学生,洛先生,我知道你也是穿越的,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穿越?
洛秀盯着这女子的脸仔细看了看,瑞王府的明乐郡主,呵……
萧乐以为对方默认了,喜悦的跑过去:“洛先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能不能收我做小弟,我以后就跟你混了,呜呜,古代真的太落后了……。”
洛秀后退一步,嘲讽的盯着她:“你好像搞错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萧乐尖叫道:“不可能,你难道不是叫洛秀?我们在燕城见过的啊,可是那时候我没认出来你。”
洛秀勾了勾唇:“我并不认识你,姑娘请自重。”
萧乐摇头:“不,你就是洛秀,你是洛氏集团的总裁,我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见过你的照片的。”
洛秀眸光微沉,还真的碰上个穿越的了,还是个正宗的,“姑娘胡言乱语些什么,恕在下听不懂。”
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
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和宋锦一起穿越来了,我和你们一样,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请你相信我。”
洛秀冷笑:“哪又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吗?达到了就走吧。”
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惊喜,依旧是那样冰冷而嘲讽,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听到她同为穿越者,他应该是高兴的,把她当成最信任的知己,可是这套路不对啊,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是因为宋锦吗?是了,有了一个了,还怎么会对她重视,她到底是失了先机。
可是她不甘心,“洛先生,我就是来投奔你的,我在现代是学建筑设计的,我的专长是设计房子,我从小政治历史就十分优秀,古诗词信手拈来,我一定会帮助你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即使想要那个位子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她非常自信的说道。
现在吹牛都不要代价吗?
洛秀看着那女人洋洋自得的样子,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白日梦,什么叫现实,天真愚蠢的令人无语。
见洛秀不说话,目光嘲讽的望来,萧乐心底有些不安。“洛先生,我们联手在这个时代大干一场吧,我们既然是穿越者,肯定是上天赋予我们某些责任,我们不能辜负这项殊荣。”
洛秀有些疲惫,和这种白痴没什么好说的,他甚至连嘴都懒得张,摆了摆手,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吧。”
萧乐不可置信:“洛先生,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同一类人,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快点滚吧。”
洛秀的态度深深打击到了萧乐的自尊,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忽然咬牙,“是因为宋锦吗?你们是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可是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难道你就配得上?”洛秀目光阴沉的似要滴墨。
萧乐下意识想说配得上,可看对方的脸色那几个字生生哽在了喉咙口。
“究竟怎样你才能留下我?”她决定退一步,她就不信对方那么铁石心肠,她现代的长相虽平凡,可现在这张脸可是很漂亮的,虽然比宋锦来说还是差点的,可胜在新鲜啊,洛秀他一个大总裁,怎么可能会守着一个女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她趁虚而入,一定可以牢牢把住他的心。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耳朵聋了,我让你滚,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洛秀不是没发现对方眼底的算计,也因此更厌恶。
萧乐咬了咬牙,“你不要后悔。”扭头就跑了,再厚的脸皮也呆不下去了啊。
他为什么要后悔?他很清楚自己来古代的目的,并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影响,这女人简直可笑,以为是穿越的他就得对她高看一眼?谁给她的自信?
还在古代大干一场?她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在这等级森严皇权至上的古代还想改朝换代不成,真以为肚子里多装点墨水就能当女诸葛了?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容岑,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
萧乐跑出去就后悔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会放弃,如果没见他之前她还能压抑着感情,可见过之后,她便再也没法控制自己了。
一见钟情,飞蛾扑火。
她坚信穿越是她和他的缘分,宋锦算什么东西,她怎么配得起洛秀。
他一定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好,被宋锦迷了心智,那宋锦脸色白的跟鬼似的,一看就是短命的相,她只要耐心等着……
萧乐看了眼四周,这才发现一丝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丫鬟小厮都不见。
安静的可怕。
忽然一道黑影在墙角蹿过,萧乐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一只野猫,攀上墙头就消失不见了。
“可恶,现在连只猫都敢欺负我了。”
越想越不甘心,复又扭头朝屋子里冲去。
洛秀看萧乐又去而复返,眸底划过一抹厌恶,看了眼窗外,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萧乐适时的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她本就长的清新柔美,泫然欲泣的模样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姿,犹如风雨中飘摇的白莲花,极易勾起男人心底的保护欲。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家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只求能在你身边当个丫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忠职守,好好照顾你的,只求你看在我们同为穿越者的份儿上,收留我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看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洛秀只觉得恶心,“我这里不是收容所,也不是慈善会所,凭什么收留你?滚……。”
他冰冷的言语,嘲讽的眼神,犹如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令她又爱又恨。
血液翻滚着,体内充满着躁动的因子,让她渐渐有些眩晕,她一步步朝他走去,那俊美的面容让她深深迷醉,她想,这一刻即使是为他去死,她也愿意。
“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看对方脸上那明显不正常的潮红,洛秀下意识皱眉,很快发现不对劲,不禁咬牙暗恨,容岑,你够卑鄙。
他手腕翻转,一把黑色的手枪出现在他掌心,他举起,瞄准萧乐。
那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就让萧乐清醒了,“你……你……。”
洛秀勾唇,枪口下移,瞄准她的右腿,“砰”一声震响,萧乐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袍子下摆几乎被血染红。
“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找死。”
萧乐捂着腿,痛彻心扉,因为极速失血,她的脸和唇格外苍白,她不甘的看向洛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异想天开的愚蠢女人,这样的下场很适合你,我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不要太感激我。”
萧乐发现她错的离谱,她估算了所有,唯独错估了这个男人的心,太凉薄无情,不……也许他的柔情只给了那个女人。
她以为上天给她穿越的机会,她便是这世间最幸运的女子,有一个精彩的人生,一段浪漫而刻骨铭心的爱情在等着她,她是被上天眷顾的女子,可是一切都错了,她不是穿越主角,只是别人人生中的炮灰配角。
她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轻飘飘落地,洛秀看了眼来人,“怎么样了?”
封坚冷冷答道:“一切都在掌握中。”
洛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把她的嘴封了,扔到床上去。”
“不……求你救救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吧。”她的求饶洛秀充耳不闻,封坚走到她身边,点了她哑穴,瞬间所有的不甘全都吞回到肚子里。
封坚提着她衣领扔到床上,在萧乐惊恐求饶的视线中,用被子蒙上她的脸。
“我们走。”
黑影一闪,两道身影在原地消失无踪。
萧乐在黑暗中,慢慢的感受死亡和恐惧的威胁,那种静静等待死神降临的感觉,能把人逼到崩溃。
——
容岑从马上下来,望着在远山中显得格外庄严巍峨的寺庙,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他一步步朝山上走去,阶梯千万重,他却显得极有耐心。
日光明媚,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雀跃和激动。
相国寺地处京城往东二十里的少室山上,和燕城的青竹山相连,相国寺是大夏第一皇家寺院,香火鼎盛,信众不知凡几,即使是普通日子,往相国寺烧香拜佛的人也络绎不绝。
然而三日前相国寺便贴出告示,最近寺院僧众主持要参与一场大型禅修活动,因此闭寺谢客,所以这几天相国寺都显得非常安静,即使山下聚集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信众。
大雄宝殿内,正中供奉着高达两丈的释迦摩尼佛,成说法相,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形,结说法印,佛像旁塑有二比丘像,即迦叶尊者,阿难尊者。
金光扑面,宝相庄严,让人由心感受到佛家的慈悲与庄重。
殿中放置着两张床,上边躺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披着黑袍的女子皮肤苍白,泛着一股死气,即使如此也依旧不损那精致完美的五官,相邻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面色泛着胭脂一般的蜜色,睫毛卷翘浓密,鼻梁秀挺,红唇饱满晶莹,竟是一个貌美倾城的年轻女子。
那秀眉轻蹙,瞬间让人感受到一种我见犹怜的娇柔清新。
一个个身着姜黄僧袍的和尚成圈形将两人包围在中间,一圈圈一直延伸到大殿的角落里去,和尚均面无表情,手中敲着木鱼,喃喃念经,那低低的经声和木鱼声低沉而悠扬,无孔不入。
为首的和尚身披袈裟,手中持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抬眸看了眼殿外的日头,叹息了一声。
“时间到,开始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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