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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夏妤晚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看着男人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并在了一起,依旧时候那么长。
颤巍巍的。
掩盖着眼底的疲软和痛苦,还有一丝渴求……她在夜少的眼底看到了胜负欲!
那是一种想要征服一切困难,必胜的决心。
他想要站起来!
想要做回那个顶天立地、满身荣光的夜云枫。
夏妤晚咬了咬唇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清冷的光芒,像极了秋天的月光,定定地看着他。
“夜少,你决定呢?”
“继……继续吧,夏小姐。”
他知道,这一针继续下去,之前的痛苦很可能白受了。
不继续,按照白老的治疗方案,每天经历一回药浴和针灸,连续三个月也能好起来。
然而当他体验着被烈火灼心的痛苦时才发现原来时间那么慢,一分一秒都过得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三个月……
太久了。
“好。”
夏妤晚扬唇一笑,美得像是夜空之中绽放的烟花,璀璨迷人,镇定的在外公惊讶的大声喝止中将银针继续扎入了三分!
白明其握着计时器的粗糙大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浑身冷汗倒灌到头顶,头皮酥麻一片。
太胡闹了!
简直是乱来!
白家的病历中,发明了九转十三针的老祖宗也只敢将这第十二针用到一寸二分的地步。
他行医三十多年也一直在一寸之下徘徊。
晚晚这一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就在白明其的大脑里迅速的想着要是失败了该如何补救的时候,他竟又看到夏妤晚捏起了一根长达七寸的长针准备扎扎下。
时间只剩下三十秒。
刹那间,面色铁青。
“住手夏妤晚,你那是长针!”
已经晚了,只见夏妤晚一手按住了夜云枫的肚脐处下方一寸之地,另一手手捏着长针针柄,四十五度角斜cha入,拇指和食指抵住针身继续推入。
夜云枫目光沉静的盯着她贴在自己腹部的白皙小手,微凉的手贴在他身上时,骨子里的燥热得到了缓解。
一股黑色的血液顺着针头部位缓缓流淌了出来,就在血液即将落入水面的一刻,夏妤晚立刻用一旁的肥皂盒将之接住,盖上。
“外公!”
白明其圆瞪的眼镜还看着那根长针。
脑海里回荡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在回想,晚晚她……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最后一针?
猝然听到了夏妤晚的大喝时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低头掐了下手里的计时器。
上面的数字刚好停顿在“0”。
她也在这一瞬间拔出了长针,让小汪和江少帮忙着把夜少捞出来,自己转身。
直到白明其走过来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时,夏妤晚的手脚都是酸软的。
在决定用最后一针时,其实她心里只有一成把握。
可她身为医生,身为患者的夜少都能如此镇定,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来。
呼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潮湿的空气中多了一股腥臭味。
这是脓血流了。
疼到昏迷过去的夜云枫丝毫不知自己又一次清洁溜溜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小汪和江少言连浴巾都没来得及拿,直接将人捞饺子似的打捞起来,抗到了卧室去。
……
夜家别墅,志云楼。
男人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领口微张露出一小截古铜色性感的脖颈,锁骨精致。
安静的坐在书桌后,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捏着一个黑色圆形小盒子,中闪烁着红色光芒,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一阵沙沙沙……的细碎声音从这不足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里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听得并不真切。
但是夜云翔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了几个关键性的字眼。
“治腿。”
“拔针。”
“……”
还有窸窸窣窣的水声和笑声,他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是不是夜云枫的腿快要好了?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烦躁的情绪,坐在夜云翔对面的老者却是一派悠然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另外一只苍老、布满皱纹的手里盘着两个银色的圆球,约莫有核桃大小,表面光滑。
一看便是长期被人摩挲把玩的东西。
“二少爷不用太过担心,我敢肯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学会这完整的九转十三针,大少爷的腿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听着他的肯定话语,夜云翔的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可他还是不太放心,决定明天去探探真假。
九叔倒是觉得没必要,转念一想正是一个试探白明其的好机会,颔首答应了下来。
翌日。
昨晚施针耗费了自己大半体力的唐苏若一脚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楼下的寒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半坐在床上思忖了好半晌才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九叔公!
他怎么来了?
夏妤晚连忙起身换下了这身睡衣,选了一条酒红色丝绸缎面的V领连衣裙,肩带处金色的链子映衬得女子的肩膀白皙细腻。
海藻般黑色的长发编成一根鱼骨辫垂在脑后,同款质地的大红色缎面蝴蝶结装饰,性感之余也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她一出现就令得众人眼前一亮,江少言的声音戛然而止,惊艳十足的看着她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夜云翔端坐在沙发上,看似毫无所动,实则男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浓烈兴趣并未逃过江少言的眼睛。
同为男人,他是最了解男人的。
那眼神里的侵略和谷欠望真实的刻入了他的眼中,这认知让江少言不由眯了眯眼,身体侧身坐,遮住了二少爷的视线。
后者察觉到江少这幼稚的举动,薄唇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意,优雅的收回了目光。
而夏妤晚也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了一位压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眸光深邃了几许,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九叔公?真是稀客啊,没有想到您竟来了。”
老者礼貌的点头一笑,面色慈祥柔和的看着夏妤晚,“我不请自来,侄孙女你别责怪才好。”
“那怎么会呢。”
说着,她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桌面上的那只盒子上,用黑色的丝绒布盖着,充满了神秘感。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