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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晓看了一眼孟依依投影在地面上的影子,她拿出手机,按亮了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随后浅珠碎玉一般的笑声响起,宣布道:“现在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间,早上我跪了两个半小时。这样吧,给你打个折扣,我只要孟小姐跪一个小时就好了。”
花三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晓晓,似乎很意外她的报复行为。
同事在心底勾唇一笑的感慨着:他怎么会以为这是一只小绵羊呢?
这小丫头分明就是一只小狐狸。
还是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孟依依气急攻心,差点就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那她是不是还要感谢方晓晓给自己打了个折?
……
化妆间,阳光正好,氛围静谧。
方晓晓坐在镜子面前,里面倒影出她红肿的漂亮容颜来,汗珠还挂在鼻尖,显得有几分可爱。
她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那抹蓝色清瘦身影,一边拿着影姐送来的冰袋放在伤口上。
“嘶~”
细细的闷哼了一声,坚持着继续冰敷。
花三爷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见她皱眉的模样,浅笑了一声走上前来。
“我帮你吧。”
他的手伸了过来,作势要拿起冰袋。
方晓晓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连忙拒绝了他的帮助,一脸受宠若惊的道:“谢谢三爷了,不过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您动手。刚才,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很感谢你。”
三爷收回了手,身子往后挪了半步,整个人靠在化妆桌上,身长玉立。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方晓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无奈。
她在躲他!
这还是三爷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回。
“方小姐你不用想太多了,我刚才帮你不过是因为路见不平。就算不是你,换做了别人,也是一样。”
方晓晓听到了,总觉得这冰袋好像没有作用,因为她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也可能是臊得慌。
她不禁在心底反问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三爷……根本没有那种心思,都是她自己在纠结罢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她,想了半天才慌乱的回答道,“是吗?三爷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放下了冰袋,转为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发髻上,取下簪子。
不巧,那枚金丝点翠的广玉兰花步摇上流苏好似不死的缠在了她的发丝间。
被他这么看着,方晓晓的也有些尴尬起来,手上的力度粗鲁的扯着簪子。
簪子还没有取下来,倒是疼得她皱起了一张白玉小脸,微撅起了红唇,又两分像是赌气的成分,对自己下手更狠了。
别的女明星那可是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保养,她倒是好,完全不管不顾。
三爷看得唇角微抽,终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白嫩纤细的柔夷,修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细心的将缠在了簪子上的头发一点点的解开。
屈尊降贵的三爷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可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你怎么这么笨?”
“三,三爷,我……”
“自己来”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三爷给打断了,“别动!”
他沉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语气有些严肃。
吓得方晓晓当真不敢再动了,她身体僵硬,目光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镜子里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厚重古装,而三爷则是靛蓝色的西服,古香古色和现代化的俊美总裁站在一起,像极了一曲穿越时空的恋人。
气氛一下气变得暧昧而又安静了下来,三爷很是认真的进行着手上的事情,仿佛这是他毕生的事业一般。
秀丽的长发映着自己的指腹,丝滑如绸,他竟有些不想放手的冲动。
这个想法刚略过,三爷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花家的男人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是颗棋子,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维系家族的利益。
甚至为了保证家族的绝对利益,花家的男子从一出生就会被下秘药,基本上活不过四十岁就会毒发死亡。
而他们可以为之奋斗的黄金年龄也就18——35岁之间,短暂而繁荣。
若是能力一般,家族便会让他们入赘到豪门去做上门女婿,生了孩子也跟女方姓。
花三爷是这一代花家男子中能力和长相都最为出众的一个。
然而没人知道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低贱的牛郎,在和花夫人一夜春风后生下了他。
后来花夫人下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罗天彪。
他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男人,很快就哄得花夫人团团转,收了心。
一边叫人把那名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牛郎杀了,尸体剁碎了喂狗。
要不是花家家规,不得堕胎的话,也不会有花三爷。
为了摆脱自己身为棋子的命运,他不知道付出了比旁人多出多少倍的努力才成为了帝凡娱乐的总裁。
他十岁时,花夫人就给他定下了一个又胖又丑的未婚妻——陈盈可。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丑,还是北平出了名的浪荡风流。
骄傲如三爷,当然无法忍受以后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
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去,当你足够强大时,才会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从十岁到十八岁,拖到二十八,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的三爷马上就要到三十岁生日了。
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寿命……被拖了二十年的婚约,陈家开始催促着花家尽快商议婚期。
三爷都以工作繁忙一推再推了。
可他只要还活着就躲不掉开这婚约的桎梏,也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想到这些,三爷的心底莫名的烦躁,他快速的将手里的簪子从发丝的缠绕中解救了出来,拉起方晓晓纤细若无骨的小手。
将这枚簪子放在她的手心,合上。
清澈如溪水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方晓晓,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我这辈子也只会娶她。”
他的话,让方晓晓如梦初醒。
她定睛一看,镜子里,男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那温馨的一幕幕宛如她的幻觉,现在铜镜夏光亮,梦醒一场空。
唯有她手心的那枚点翠簪子还握在手心。
她垂眸看了一眼,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