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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妤晚谁得昏昏沉沉之中,前进的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惯性使然,熟睡的她身体也像是瞬间失去控制一般朝着前面倾倒,眼看着就要撞到面前的玻璃上。
方灏城一脚踩刹车,一边快速的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惊醒了。
“怎么回事?”
“晚晚,对不起。我没有看到前面突然有一位老人家横穿马路,刚才紧急之下踩了刹车。”
“你没事吧?”
他关心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夏妤晚,确定她没有哪里伤到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夏妤晚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车前的那位老人家身上,皱起了秀眉。
“咱们下去看看吧。”
“好。”
躺在地面上的老者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内搭着棕色的毛巾。
他的身体像是不断的抽搐着,面上痛苦的皱起了深深地皱纹,嘴里吐着泡沫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的老花眼镜则是掉到了车子底下,不小心被轮胎压成了碎片,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只依稀知道是位穿着白色大衣的年轻男女。
周围的人还以为是出了车祸了,纷纷看热闹的围了上来,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阵议论的声音。
“这是发生了车祸了吗?怎么看到这个人躺在了人家的车前。”
另外一名阿姨则是阴阳怪气的回答道:“谁知道他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这车离着他还有两米多远的距离呢,地上也没有一滴血。”
“说不定啊,是故意来碰瓷的。现在的老人家,坏的可多恶劣去了。”
“咋们不敢惹,也不敢扶。”
她的话也惹来了一阵阵赞同的掌声。
是啊,家里没有个几十上百万,谁敢去扶地上摔倒的老人。
何况这小伙子开的还是兰博基尼,上千万的豪车……没准这老人家就是看准了人家有钱而故意装的呢。
夏妤晚一看他的面色和反应,坚定的在心底反驳。
不是装的。
他这是羊癫疯发作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低沉而冷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引起了夏妤晚的注意。
她回首看了过去,一抹高大俊朗的黑色身影快速的奔跑了过来,寒风吹起了男人西装的一角,露出里面蓝白色相间的条纹衬衫,腰肢精壮纤细。
再看那张脸,似曾相识。
在看到夏妤晚的第一眼,江少裕也微微惊讶了一秒。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躺在地上的父亲吸引了过去,他急急忙忙的想要伸手去抱起江河。
就在他的手伸出去的一瞬,头顶传来了夏妤晚冷冷的警告声。
“他这是羊癫疯发作了,我劝告你不要接近他,万一病人神志不咬伤了你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被一名貌美年轻的女人倏然打断。
“夏妤晚?怎么会是你!!!”
来人这大冷的天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大红色礼服,肩膀上披着一条纯色的羊毛围巾,长发挽起在头顶,用一串圆润洁白的珍珠当成装饰品。
花了精致妆容的小脸更是因为过于惊讶而显得有几分扭曲。
听到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夏妤晚满是水雾的目光也对上了女人的打量,朱唇轻启,开口询问道:“NIIT认识我?”
满是质问。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忘记她?
就算她化成了灰她都不可能忘记!
可那双清冷干净的眼睛里实在是写着懵懂和陌生,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
沐妍惊讶十足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手上戴着白色蕾丝的手套,显得典雅而昂贵。
方灏城从后面走了上来,拉住了夏妤晚的手,一边对着沐妍打了个招呼。
“沐小姐,好久不见。”
回首,在夏妤晚的耳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道:“这位沐小姐是总统先生的义女。”
“喔。”
出乎意料,沐妍还以为夏妤晚听到自己的身份时会很谦逊,结果人家就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这叫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姓夏的果然是一点也不把她这个总统千金放在眼里。
两个女人之间无声的硝烟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了,另外一边,江少裕还是抱起了地上的父亲,一边用大手拍着他的而后背,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爸!”
“爸,你没事吧。”
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的,甚至痛到极致的江老爷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抓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隔着西装外套,他的手臂上都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牙印,可见江老用了多大的力气。
沐妍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了自己的未婚夫身上,看到他紧蹙的剑眉时,她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手提包中掏出了手机。
准备拨打120。
“来不及了!”
江少裕不由得红了眼睛,父亲每次发病都会痛得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
所以家里都有长期供养的家庭医生。
这一次因为外出了几天,从外地回来一下子回到北平,两地的气候差异引起了病发。
今天因为举办比赛,所以市中心的道路比平时都要拥挤。
现在打电话通知医院到人来,起码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然而这一个小时对于一个羊癫疯发作的病人来说,无异于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每一分、每一一秒都是折磨。
“不好,江伯父他……他翻白眼了!”
沐妍吓得后退了一步,用手提包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只敢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过来。
当她看到江河下巴上、胡须上都是白色的泡沫,流到了黑色的大衣上时,眼一片嫌恶和恶心。
就这样,江少裕还要求她过来一起帮忙,将江河挪到车上去。
“少……少裕,我……我力气小,又穿着高跟鞋不方便……”
沐妍哭丧着一张脸,小声的拒绝道。
她待会可是还要作为颁奖嘉宾给第一名颁奖的,要是弄脏了裙子又重新回去还一套、重做造型的话,时间完全会耽误了。
在她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江少裕眼底的失望和薄凉前所未有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