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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二走到纲手的身边,瞅了瞅还在抽搐着的纲手:“不管怎么说,这边已经结束了。”
只见得地面上的虫子成群结队地从他脚上往他身上爬去,他一只手向纲手那边稍稍抬起了衣袖,攀结在纲手身躯上,那如胶粘迷糊在一起的,褶皱在一起黑毯般的虫子,也只好难舍难分地放弃了这份查克拉大餐,钻去他衣袖里了。
润二从纲手身旁默默走过,眼瞳却与他形影相离地,一直盯在纲手身上,在那喘着粗气、精疲力竭的身上:这女人才是真正的暴雨梨花啊,我从未见过这般悍勇的女人。
待润二完全从那儿走过后,不再侧首凝视,毕竟他不想把这种女人也注定落败的惨象刻在眼底,遂扭回头来朝齿喊道:“齿,走吧!我们也得抓紧时间了!”
“哼,那是当然了!”齿原本叉放在腰间的手放了下来。
“唔旺——旺!”身旁的狗却向润二那边咆哮起来,四只爪子还在地面上拖移着。
齿俯视着身边那只香槟色皮毛的狗:“咦?怎么啦槟丸?”
润二也惶惑地望着槟丸;“啊,我说齿,槟丸它怎么啦?”
倏然,润二的脑海似乎被电击了一下,“莫非是……那东西来啦?!”他下意识要扭过头去确认自己的想法。
“呜啊——”却是还未曾扭过头去,就一声惨叫吐出。
这惨叫,令齿立刻抬起头来往润二那边望去。
“你们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啊!恩?”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齿的耳廓里。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纲手。
原来,纲手在润二从自己身边走过后,猛然起身,往身后的脊椎就是一记重拳击上。
现在,纲手已是一只手托着润二的后脑,并将其缓缓松下,润二晕厥的身躯由脊椎骨顺着纲手的拳头,跐溜着滑软在地。
齿望着润二身后的纲手,大惊失色:“这……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可以站起来?润二!”
纲手深深俯下的额头,刘海遮掩住了整个面庞,看起来狼狈至极,嘴角却与其相反地上翘起来,一丝弧线油然印在面颊上,“嘿嘿,这回就是本体了吧。”
润二瘫在地上,惊人之极的情感难以言表:“你……你怎么可以……?”
“可别以为,只有你们是名门望族,拥有其他种族所高不可攀的秘技……我可也是身为‘森之千手一族’的,被誉为忍界最强忍者种族的一员啊!”纲手缓缓抬起首来,续道:“我的查克拉量可比你们要多,但我又同样具备精细控制查克拉的技能,这使得你以为你的虫子已经将我吸得站不起来了,但你虫子吃掉得不过是我牺牲掉的部分查克拉,那只是作为诱饵罢了……不然我要怎么逮住你这种不敢直面战斗的‘胆小鬼’……”
“润二,你待在那儿别动!”齿随即又望向跃跃欲试的槟丸,无巧不巧,槟丸也与齿对视着,齿瞧见了槟丸战斗的决心,“很好,槟丸,下面是轮到我们出场的时刻了,让我们一口气……把这个臭女人给干掉!”
齿从身后的刃具包里取出一粒红丸,蹲下身来,将其凑近在槟丸嘴边,槟丸一吐舌头便将其卷入嘴中,像咀嚼一般就咽了下去。
“那东西……莫非是……!”纲手看着槟丸咽下的红色丸子,“兵粮丸?居然把那东西喂给狗吃吗?!”
恍惚魔术般,那叫槟丸的犬,刚才还瘦弱怜人,萌态可掬,一下就像气球一般,从一只不到三十公分高的可爱小狗,一下壮到了与齿一般高,四肢也已逾越到了甚至是粗可合抱的地步了,颈后迅速长出鬃毛来,又长又尖的獠牙如同雨后春笋,已使上下颌难以将其敛住,携着不住滴落着的唾液,浅棕色的瞳仁竟越来越红,恶狠狠盯着远处的纲手。
齿抚摸着槟丸颈后的鬃毛,“知道吗,这就是咱们犬塚一族引以为傲的忍犬。而那也并不是什么普通忍者服用的劣质兵粮丸,而是由我们犬塚一族为我们心爱的幼犬特制的强化剂。”
“哼,嘴上……嘴上说着什么爱犬,还让自己的小狗……吃这种副作用大的药丸么。”纲手确实已经精疲力竭了,现在的她急需调息一番,心道:即使是打倒了油女一族的家伙,但还是牺牲了我太多查克拉。
齿微微含上双眼,又猛地张开,“你们这种完全不了解状况的家伙,怎么会明白我们犬塚一族,花了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才研制出这种,最爱犬的方式——决不让它们在年幼之时就阵亡!”
纲手瞥见齿的身后,一片日光正泄出,懒懒散散地洒在纲手身上,纲手霎时感觉无比温暖,似乎被阳光映射得金灿灿的瞳仁,向齿宣告着:“在此堵上性命,我们是不会输给你们的,我们可是立志要成为这个忍界里最伟大的忍者啊!”
“哼,‘我们’么?看不见你两个伙伴都乖乖倒下了吗?喜欢逞强的家伙。”齿拍了拍槟丸的后脑,“上吧,槟丸!”
齿的脸庞显得深沉下来:“如果你要吃了她的话,我也是不会阻止你的哦槟丸,我们已经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旺——旺!”槟丸如高山流水般一泻而去。
纲手紧视着疾奔而来的槟丸,躬起身躯随时准备战斗着。“呵,临死之前还要做最后一搏吗纲手。”齿冷笑道,继而又咆哮起来:“不过这是枉然,我们早说过要你倒下后不要再站起来了,是你逼我的!”
齿复又叉着腰,自信道:“强化后的槟丸迅如鬼魅,拥有我们忍者无法企及的移动速度及凶恶的攻势,你体术纵再强也无法与我家的槟丸相提并论!”
“你不知道吗……”
“恩?”齿愣住了,他能够感受到,一只手里剑正架在他脖子上,他用余光扫到,那拿着手里剑架在他脖子上的男人,正是自来也!
齿不由得大惊失色,“你……你不是……”
“女人信誓旦旦的豪言,是男人最应该竖起耳朵认真听的时候啊!”自来也整张脸都已经乌肿了起来,能够感受到,就连握着手里剑的手都在颤抖中挣扎着:这样的纲手实在太美了,即使豁出性命也不能让别人来玷污她的豪言壮语啊,尤其是男人。
“让……让你那只臭狗把它那令人作恶的唾液咽下去,滚……滚回来!”自来也向齿命令道。
齿分明能感受到那只手里剑上下抖动着,他甚至都能听到自来也那艰难的心跳——“咚!咚!…咚!……咚!”
“哼。”齿骄傲地望着疾奔而去的槟丸,“你在开玩笑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服用了兵犬丸的槟丸,根本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这样么……”自来也望着槟丸狂奔的身影,只是微微俯首:“看着那只臭狗的屁股怎么都让人不爽啊……”遂猛地一抬手,一下落,一只手里剑实实地插进了齿的肩头,“呜啊——”齿疼得大叫一声,他鲜血的气味在阳光中弥散开来,整个空气里都荡漾着血腥味。
槟丸的速度即刻便减缓了下来,随即停下了脚步,侧首望向齿,齿那痛苦地捂住肩头的表情倒映在槟丸的瞳仁中。
“唔……旺!旺!”槟丸不顾一切地冲向齿,齿艰难地忍住疼痛:“喂,槟丸,不必担心我,这家伙还奈何不了我!”说着就一把握住了自来也颤抖捏着手里剑的手腕,“我说你也到极限了吧!死要面子的家伙。”力气全吃在手臂上,将自来也从身后一口气甩向了前方,自来也重重地磕到在地上。
“唔——”自来也的躯体向前翻滚着,而槟丸正从那边扑来,“自来也!”纲手大喊道,全力向那边冲过来,似乎忘却了自己正拖着副疲乏不堪的身躯。
眼瞅着槟丸离着自来也不过两丈远了,“去死吧你这家伙!”齿大叫道。
“式神术·灵灾其二——灵气扩展!”
槟丸甫一要扑向自来也的身躯却实实地来了个急刹车,就差栽个跟头着地了。
“唔——”纲手与齿也倏然感到一阵窒息,如同一股乌云腾腾,临驾其上,只谓是气息沉雄之极: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自来也用胳膊肘支撑着整个身体,发丝都耷在地上,竭尽着要爬起来,却似乎也被那种气息给压制得只发颤,如驮着千万斤重担。
“谁……谁这个时候让……让我爬不起来啊,混蛋……”自来也咬着牙艰难地嚼着词。
“旺——旺!”槟丸朝四周嘶叫着,似乎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敌人。
“吱——”它磨着牙,好似面目凶横,但却隐藏不住瞳光里愤怒所夹杂得那一丝不安。
俄而,一个左右游移,看起来又像无声无息的蛇一般的人影,至远方箭一样地向槟丸逼近。
“槟丸,后面!”齿大叫一声。槟丸猛一登的回过头来,正欲张开血盆大口,却“呜——”地一声被一脚正踹着侧颌,紧接着腹部又被重击了一拳,瘫软在了地上。
“槟丸!”齿大喊着,但身子似乎还是调动不起来:槟丸居然被撂倒了,这家伙,好强,居然仅凭杀气就把我们全给震慑住了,这绝不应该是下忍所能够迸发出的气息啊,还是说那是幻术吗……
那人走到了自来也身边,自来也竦首,即使是再怎么抬头,疲惫的他也不过只能瞄到那人的脚罢了,“哼,有两下子嘛,不过不需要你扶,大蛇丸。还有,你凭什么给我挡住爆炸的冲击,你……”自来也眼眶红润着,还在咬着牙想要撑起身来,“那种气息几乎消失了,不过你那是杀气么,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隐藏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自来也这是平生第一次当着大蛇丸的面夸他了。
而纲手与齿都愣在了那儿,似乎还没能从那恐怖杀气里敞出来。
那人俯下身来伸手搀住自来也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大蛇丸。”
自来也本来准备就这么随着愈加沉重的身体,让脑袋给自然地埋下去,好好休息一番,却闻此言,登时竭力撑开自己重如黑幕的眼帘,但他已经太难仰起头来了,他的视角还是只够他隐约见到那人的颈部以下而已,不过这似乎足够了,他看到了其垂下的发丝,“呵,原来是你啊,蓝发的小子……”
正说着,自来也的双眼还是不听指令地闭合了,自来也不得不倚在了那人的肩上,“大蛇丸,不要让大蛇丸他……睡着了,我……要他一定活着……”
纲手如醍醐灌顶般又似乎大梦初醒,像是绽开了些许笑容地自言自语道:“自来也那家伙,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那个蓝发少年将自来也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环腰搀着自来也转过身来,向纲手走去,“接下来,就由我来守护你们吧。”
他微笑的面容不知为何,令纲手除了是在爷爷身边,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安全感,倍感惬意,“为……为什么你要……”
“额——”
“恩?”纲手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登时回头俛首,考究着自己身后瘫在地上的润二,却发现他竟抽动了下手指,甚至开始挪动着手臂,似乎是想要爬将起身来。
“呜旺——”槟丸瘫在地上也仰起了脖子,左右甩动着脑袋,如同才睡醒般。
纲手望了望槟丸,继而又看向已立起身子了的润二,握紧了拳头,诧异道:“你这家伙真了不起,一般人受了我这正中脊椎骨的满力一拳,不死也爬不起来了,你居然现在就能爬起来……”
眼见着润二缓缓站立起身来,“看来你这家伙还得再吃我一拳啊。”纲手正欲一拳挥去。
“润二,你一边休息,这俩家伙正好交给我和槟丸!”齿叫着便向蓝发少年和纲手奔来。
但润二却艰难地抬起手臂来,似乎是示意让槟丸和纲手都停下来,“本来……本来我确实是不可能站起来了,即使虫子替我裆下了大部分力量,但我们油女一族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弱于其他忍者……不过……瑞妮那边,有危险!我必须要站起来啊……”
“什么?!”齿听着,腿不禁间就放缓了脚步,一霎那便停滞了下来,“润二,难道伊列思凡那家伙他……”
纲手不解地瞧着润二,又瞥了眼刚才还鼓起干劲的齿,现如今却像是一股愤怒填满了胸腔,但纲手看得出来,那不是针对他们的,而是对伊列思凡的。
“不、不是伊列思凡,是……是那个恐怖的东西。”润二解释道,“我的虫子,在那东西面前,完全就不知所措了……”
齿顿时脸色苍白,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纲手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脸茫然:“额,你们在说什么……”心道:连他的虫子都不知所措,那么除了庞大的查克拉还能有什么呢?
“不……不好意思啊,纲手,下次、下次再做你们的对手好了,我们必须回去救瑞妮。”润二艰难地转着身,“说不定还来得及……”
“就让我……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吧!”在纲手的身后,一人徐徐站了起来。
“大……大蛇丸?”纲手既惊喜又埋怨道,“你这家伙,原来是在装死吗?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
“不,纲手,我刚才确实昏迷了。”大蛇丸下意识地抚了抚后脑勺,“不过……要不是这家伙,我恐怕是真得醒不过来了吧。”
“这家伙?”纲手不知其所言何意。
“喂,我说,润二,你的虫子在刚刚一直嗡嗡地吵个不停,有够令人生厌的啊。”大蛇丸向润二说道。
齿来到槟丸身边,“哈,现在没时间给你们废话了,我们要赶去瑞妮那边了。”他俯下身来轻轻抚慰着槟丸,“没事吧,槟丸,我们要鼓起干劲哦,待会儿可能要有一场真正的恶战了。”
纲手完全不知所云地愣在了那儿,“你们在说什么啊?”那个蓝发少年搀扶着自来也走到了纲手身边,冲着润二和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刚才一定是在演戏吧?”
“算是吧,也不完全是,刚才确实我们之中的每一位都是可能丧命的,毕竟……伊列思凡那家伙不好糊弄过去,不过据虫子的情报,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润二右手绕向身后捂着吃痛的脊椎骨,左手抬起手来,伸向纲手,只见得成群结队的虫子从袖口爬虫,又径直向纲手飞去,“你也不要逞强了,查克拉再多也是有个限度的。”
“干什么?!还要再来吗!”纲手随即准备向后跳去躲开虫子。
“别紧张,纲手,听你说你拥有极其高操的查克拉控制能力,所以我是在命令这些虫子,把还没有消化完的查克拉全部还给你,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能把你皮肤上处在查克拉穴口的,那些属于你自己的查克拉给收回去吧……”润二却登时感到了脊椎骨如同要裂开般,双膝完全不听使唤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