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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孩!”
“好肥胖的小宝贝。”
“真像他妈妈呢。”
......
周围的喧闹吵醒了李坤,他挣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被别人抱了起来。
李坤向来很讨厌别人打扰他休息,如果他此刻可以说话,一定会破口大骂:“不要吵我睡觉!”
实在烦人。李坤一醒来就听到了以前最讨厌的大妈唠叨的碎声。
别吵我,我要睡觉!
心想有点不对,我到底死了还是活着啊?
一个大婶抱起了他,惊喜地说:“是个男孩!”
几个仆人和大婶全部笑了起来。
“好可爱啊,不哭不闹的。”
李坤用可恶的眼神瞪着大婶,心里骂道,大婶,快放开我!
然后大婶把内心正在挣扎的李坤抱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只见那女的脸色好苍白,但依然没有掩盖她美丽的容貌,一挽柳秀发,一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一点樱桃嘴,一笑倾一城。
她两眼划落两滴眼泪,在李坤脸上深深吻了一下,使得他紧张不安。
女子颤声道:“骁阳,我的宝贝。”
看着那美丽的女子,李坤懂了,那是他妈妈,他重生了。
————
当李坤来到这世界的时候,天地异象骤起,宇宙中有一颗星体发出特别亮的光芒,璀璨星光把黑夜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这种异象足足维持了一晚,引来大陆各地无数宗师夜观星象;民众惊悚地跪拜着神明,认为这是一种凶相,都在祈求神明保佑。
在这个世界,李坤被赋予了李骁阳的名字。
他的父亲是护国大将李裕,掌二十万铁甲雄兵,庙堂上权力极大,在百姓眼中德高望重,更有家族千年世代积累的宏厚家业,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李坤上辈子受的苦债,这辈子换来个荣华富贵。
他母亲是旧东吴的亡国公主如曦。当时鼎盛一时的东吴欲与南国夹击卫国,但没够一年,就被年轻力胜的李裕大破彦门关,亲手斩下皇帝头颅。
如今世界算是维持和平,各国战争缓和许多,其中李坤所在的卫国更是有二十年没有发生大型战事。
但和平只是一时的。
在这个世界里,李骁阳十八年没有做过梦,不再梦见那一袭浅蓝。
————
在李骁阳一岁半的某天。
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忽入脑海,把还在熟睡的李骁阳唤醒,那种感觉让他感到非常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好讨厌这种浑身没力的感觉,唉,又想睡觉了,妈你去哪了?”他心想。
他尝试着用婴儿腔哭喊着“妈......妈......妈......”但出乎意料的娘亲居然没来。
“可能有事发生了,我要下去看看!”
他使出吃奶的劲,爬下了紫杉木制的婴儿摇床,穿上了白虎皮编制的软鞋,但没走几步,就感觉劳累不堪了,他不久前才勉强适应了行走。
他的宅房比一般的殿堂还大,基本都是用檀香木建成,雕梁绣柱,无时无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他跨过门槛,便看见了庭院里天天都能见到的珍贵的观赏树,珙桐。高高的珙桐站在了庭院最中间,淡白和淡绿的叶片,纵横交错,又具有规律地分布,是他这两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树,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温顺的小女生,纯洁的,圣洁的。
还能每天在娘亲柔软舒适的怀里看着李裕为这棵百年树修剪枝叶。
李骁阳边爬边走,走出庭院,虽然早记忆住李家府上各个建筑的位置,但李家之大,平常人漫步走,要走上半天才能绕李家半圈。
当李骁阳在路过管家的房间时,听到了细微的对话声从房间传出。
“你就从了陈仲将军吧,如今他深受陛下的信任和重用,何况你丈夫已经深受流言蜚语,别想保住地位,性命也怕是难保,只有从了将军,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啊,哈哈。”
李骁阳听出那是管家淫邪的说话声。
然后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娇柔里带着慌张:“那我儿子呢,我要我儿子安全。”
“你还不明白吗,涉嫌谋逆,你们一家都难逃一死,只有依靠将军,你才能保住条贱命”
“不!我不相信。夫君已经在去朝廷澄清事实的路上,他不会有事的,我们根本没有要逆国的想法。”娘亲说道。
管家稍发怒,骂道:“愚蠢!不是你说不逆就不逆的,可能你那傻瓜夫君已经在黄泉路上,半路就要被截杀咯。”
“不,夫君他那么强,是不会有事的......”娘亲声音似乎信了管家的话,十分害怕。
“强?强得过卫国百万雄狮?”管家奸笑道。
李骁阳这下暗暗偷笑,父亲号称不死金刚,深修佛门功法,已到大金刚境,哪会那么容易被截杀,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护送,就算神仙来了,逃跑还是有把握的。李骁阳对管家的话一点都不信,他父亲李裕的权势,一个小侯爵陈仲怎么比得过,而且李家的势力,就算李裕伸长脖子,卫王赵睿他敢杀吗?这不识时务的管家肯定是受了贿赂,想恐吓娘亲,然后绑为人质,再用来威胁父亲,还不是被我识破。
李骁阳从内衣拿出一把细小的寸剑,这种寸剑长约一寸,剑身薄剑刃锋利,且极易藏身,是刺客常用的小武器。而这柄寸剑,名为蚍蜉,传说是用最纯的铜和一种上古玄铁融合炼成的,比其他寸剑更轻,更锋利,对地球来说,上古玄铁应该是钛之类的金属吧。此剑是李骁阳从父亲的私藏兵库顺手拿来的,正好现在需要用到了。
虽然现在最安全的方法是叫侍卫来帮忙,但他现在说话口齿不清,就算找到帮手也难交代清楚,而且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救他娘,所以决定亲自动手,躲在门旁想先试探下。
“不,我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娘亲跑到门口,正要打开木门出去。
管家扯住娘气,用力地拽了回去,木门也顺带被扯开。
门边的李骁阳暗自偷笑,哈,正愁着不够力怎么开门呢,小贼,待会看我刺死你。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把你调教好,再拖给将军,哈哈,我这么大岁数,还真是第一次品尝如此娇躯呢。”管家给了娘亲一巴掌,把娘亲死死按在床上,粗手粗脚。
李骁阳大摇大摆地向房内走去,手中的蚍蜉闪着寒光。
老贼子,你今天的死期到了。
那管家可能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全然不知身后的危险正慢慢地靠近。
以李骁阳的身高,想要刺杀管家可算是白日做梦,但李骁阳就是那么地自信,嚣张地走到管家身后,举起手中锐利寸剑。
管家正要撕扯娘亲衣服的时候,一阵酥麻的刺痛感突然从脚传来。他猛然转身一看,只见矮小的李骁阳站在他身后,双手负在后背,小脸上带着难以发觉的微笑。
“狗杂种!”管家一脚把李骁阳踢向门外。
“儿子快走,快走!”娘亲死死抓住管家的袖子。
“贱货滚开。”管家一把甩开娘亲,正想上前补李骁阳两脚,确发现李骁阳对着他诡异地笑着,手指向管家的脚。
管家望向自己的脚,发现地面上全是血,都是从他脚蔓延出来的,但他却没有感到十分疼痛,血液在不断扩散。
李骁阳心想,我扎了他两小腿的后胫动脉,不及时处理,15分钟就会流血殆尽至休克而死。他前世的生物还是学得不错的,蚍蜉精准地刺了管家两个动脉。
“你个杂种。”管家发现腿开始麻了,逐渐站不稳,然后倒在地上,他使劲按住自己的腿,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血,整个下半身都是血,地上都快泡成血池了。
李骁阳拿着蚍蜉,还想要继续给管家扎几刀。
然而如曦立马跑过来把他抱开,冲出房间,大声喊道:“陆易!”
只是过一阵子,在李骁阳的好奇下,一道身影从高空飞来,陆易便来到两人眼前,带出一丝微风,半跪在地。这速度,比曹操还快啊。
“参见公主,属下在。”陆易半蹲在地,绾着长发,微微抬头,两横峭眉浓如墨,一对利眼射寒光。他手上拿着一把精美的刀,刀把上刻着霸据之虎的图案,如镜般的刀身更像是有热气溢出。
“那管家在房间里面,保护我们。”
“遵命。”陆易把姆指含口里,吹出三声响哨,“公主,请别担心,卫兵就快来了。”
陆易是旧东吴的侍卫,在如曦小时候就跟随左右,李裕当时并没有把他杀死,反而给他机会继续当如曦的近身侍卫,还是虚元境的高手。
有陆易的保护,李骁阳就安心了许多,但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看到了陆易叔的身上有打斗过的痕迹,衣衫有点破损。
李骁阳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屋檐上站着一个奇怪的白衣人。
他身材伟岸,五官刀刻般俊美,白皙而邪恶的脸上还含着一抹不羁的微笑,身后还跟着个拿着把大剑的布衣小孩。
白衣男子俯视着李骁阳三人,眼睛扫过一点震惊,随即就恢复不羁的神态,淡淡说道:“排名第十的伏虎刀居然在你手里。”
伏虎刀?是陆叔的那把腰刀吗?李骁阳心想。
“你到底是谁,李家何曾得罪过你?”如曦抱住李骁阳,问道。
“受人所托,今日带你回去,碍事者,必杀之。”
“先问过我伏虎刀。”陆易站在如曦面前,面无表情。
“很好,你敢否接我一剑?一剑,如果你不死,我就离开。之前的两个虚元境还不用我出剑就死于非命,现在我是看在伏虎刀份上,给你知道什么叫绝望。”白衣男子对说,说着便手拿剑柄,准备出鞘。
“公主快走!”陆易提刀横在胸前,爆发出万夫难敌之气,准备硬挡下这剑。
如曦也想走,然而已经走不及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来临,空气像是石头一样坚硬,挤压着身体。其实这是灵力感应周围天地对人感官的压迫,只有通玄境的高手才有这种气通周天的能力,就是说,那个白衣男子是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通玄高手。
白衣男子尚未拔剑,但剑意已先至,更强的灵压直接把娘亲压倒地上,但她仍死死抱住骁阳。
“白衣男没吓死我,娘你倒快勒死我了......”李骁阳喃喃自语。
只是一刹。
白衣男拔剑向前一刺。
唰唰唰
李骁阳眼睛瞪得死大,紧紧望着远处的白色点滴扩散飞来。
一剑化两剑
两剑化四剑
八剑
百剑!
呼啸飞来上百把纯白色飞剑。
声如暴雨,形如海啸。
从那一袭白衣,直达李骁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