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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广场第九擂台。
台下裁判敲响了锣鼓,宣布比赛开始。
禹都林与对手贺新舒互相行礼,各自后撤一步,准备出招。
“贺师弟加油!”“贺师兄加油!”贺新舒的师兄弟都为他大喊加油。
李骁阳也大喊:“加油!”但他没喊上姓名,旁人都不知道他在为谁加油,
禹都林因为顾忌伤口,所以不打算主动出击,就算赢得这场比试是如汤沃雪,也不敢再轻视任何对手了。他拿出剑鞘做出防御的姿势,等贺新舒先出招
台下那几个观众看到了禹都林拿了个剑鞘上来比赛,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禹都林是见怪不怪了,平淡地说:“贺兄,出招吧。”
贺新舒也是个直接的人,开打就开打,不说废话。他猛然拔剑,跨步,出剑,一气呵成。他面对高他两阶的禹都林,却丝毫不惧。
白色剑尖生出两尺剑罡,凝而不散,直刺禹都林胸膛。
禹都林看到贺新舒无论拔剑还是步伐或是出剑,都是一鼓作气,十分娴熟,看到那尖薄的两尺剑罡,觉得此人剑道不俗,能把六阶的修为发挥得如此精辟。他不犹豫,也刺出手中镶金龙纹剑鞘,既然你不留实力,那我便以剑罡对剑罡。剑鞘顶端迸发出雄浑的黄色罡气,直达三四尺,更凌冽,更锋利,这便是无法用技巧弥补的差距。
李骁阳心里在嗤笑,这个贺新舒好笨,明明修为差两个档次,却还要选择硬碰硬,要是我,肯定会选择以奇招智胜,就算黔驴技穷也不能那么直接地打啊,他这不是自杀还是什么。
泛黄的三尺剑气与白色的两尺剑罡正面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接着白色的剑罡开始坍缩,直接被压成一尺了,最后炸裂开来,白色灵力向四处散发。
贺新舒看到情况不妙,马上撤剑后退。
禹都林看到形势完全对是自己有利,当即乘胜追击,把剑鞘刺向贺新舒。
贺新舒慌忙打横跨步,闪过这凛冽一击。
李骁阳看见禹都林是完全掌握优势,分神往其他擂台望去,却看到了两个小孩往他小跑过来,正是秦悦心和秦士东。
“李公子!”秦悦心远远就向李骁阳大喊,似乎见到李骁阳就像见到了她娘一样开心。
等他们来到,李骁阳问:“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就不怕被你们师父发现?”
秦悦心笑嘻嘻地说:“不怕。”
旁边的禹都林一直没给李骁阳好脸色,像欠了他好多钱一样。他心里又在抱怨,你不怕我怕啊,这次是我偷偷用火把秦山爷爷的屋子外点着一堆茅草,才能逃出来的,上次还给了秦山爷爷不少买酒钱才让他不说出去,这次看来我的全部积蓄都要没了......他想着觉得伤心,抬头一看悦心笑的那么开心,心情又有点释怀,但一想到她是因为面前这个阴险的人才开心的,又失落起来。
李骁阳装作不在意秦士东带点醋味的眼神,对秦悦心说:“那肉干好吃吗?”
秦悦心笑着点头说:“恩,超好吃的!”
李骁阳苦笑着,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留点给我呢。我都馋了,禹都林这个家伙的待客之道,害得我这半个月都是吃粗茶淡饭,好怀念娘亲做的精致糕点。
擂台上的两人已经打得白热化,禹都林占据优势,剑剑针对贺新舒的弱点,贺新舒的步法实在是精妙,好几次快要被击中,都能化险为夷。
秦士东大声呼喊:“都林师兄加油!”
禹都林觉得不能再拖了,虽然他是占上风,但一直这样消耗下去,等到两个人的灵力都殆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也明白了贺新舒第一招出得那么猛烈,就是为了引出他的全力进攻,然后处处躲闪,想要耗尽禹都林的灵力。贺新舒的步法实在是精妙,次次都能躲掉他的剑招。
“闪光弹啊!”李骁阳大喊一声,提示禹都林使用闪光弹。他早就看出了禹都林的剑虽然犀利,但太过直接,技巧上没有掌握,自来直往的谁都能看穿了,而且那个贺新舒修炼的招数不是重在剑招上,却是把修炼中心放在脚法上,一进一闪,全无拖泥带水,所以他的功法是恰好克制住了禹都林。
秦士东虽然不知道李骁阳喊的闪光弹是什么东西,但他也看出了都林师兄剑招的缺点,太过直接,场面看上去是师兄占据优势,其实是处处被贺新舒牵制,他大喊:“都林师兄,用柔金步!”
禹都林听到两个声音传来,停止了进攻,稍作歇息。摸了摸衣袋里的一个圆球状物体,又想了想秦士东说的柔金步,那是內宗才能修习的步法,外宗人是没有机会修炼这种上乘步法的。但他不是普通的外宗弟子,他是在雨中观剑五年的禹都林,那一袭绿裙的缥缈步法早已牢记在心,柔金步不求快,不求稳,而是求柔求近,最适合身形较柔软的女子修习。
贺新舒开始听到柔金步几个字还以为秦士东是在说笑,且不说禹都林身为男子根本就不适合修炼柔金步,而且他区区一个外宗弟子怎么会有资格学习內宗的独门步法柔金步呢?但结果令他十分惊讶,禹都林真的会柔金步!
台下寥寥几人突然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只见禹都林步伐缓慢,衣裳舞动,忽左忽右,身形飘逸。
贺新舒也惊呆了,心想,这个禹都林何德何能,为什么会柔金步?这是假的柔金步吧?对!绝对是他装神弄鬼。
禹都林身形飘忽不定,除了身为內宗弟子的秦悦心和秦士东能看懂,其他人都是完全猜不透这诡异的步法到底有何妙处,
柔金步妙不在柔,而是妙在变化无穷,妙在诡异无比,让人琢磨不透。
禹都林身为男子,的确不适合学这步法,但他雨中观剑观了五年,没有形似也有几分神似了。他一时剑跟步走,一时又步跟剑走,让对手贺新舒眼花缭乱,无从下手。
贺新舒惊慌失措,眼看禹都林越来越近,把他逼向擂台死角。
禹都林急中生智,表情一时温柔如女子,一时刚烈如悍卒,一时慈眉如佛祖,一时凶恶如煞鬼,这是万相拳中的脸谱,他却运用在这柔金步上,更让对手觉得头昏眼花。他已经把贺新舒逼到死角。
贺新舒已经无路可退,看到禹都林变幻莫测的步法和脸相,腿脚都抖了起来。
禹都林猛然出剑,出其不意。
贺新舒还沉浸在扑朔迷离中,突如其来的一剑把他惊吓到了,立即发力往后跳。他这一跳,直接跳到了台下。
秦依雨看到禹都林手中剑鞘并无锋芒,却能吓退贺新舒,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秦士东不是最得宠的弟子,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笑,只是捂嘴偷笑,笑那个贺新舒见识短浅,胆小如鼠。
李骁阳微微一笑,心想,孺子可教也,让他把万相拳融入剑招果然有效果啊,虽然那样子很搞笑啊哈哈。
贺新舒回神过来,已经发现自己不战而败,落到了台下,尴尬对台上禹都林作揖行礼,就匆匆离开,那些为他加油的弟子们也默默离开,明明有转机,却还是败了,实在可惜,只是这脱逃一跳实在太没面子了,幸亏观众很少,不然就会被其他道观的弟子笑话了。
禹都林跳下台,十分高兴,这次算是毫发无损,轻易取胜。
“都林哥哥,好样的。”
禹都林微笑不语,扫视四周一眼,没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变得有点失落。
李骁阳把禹都林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有点内疚,前天我掺和他们之间,会不会反而让他们越走越远啊?
秦士东夸赞道:“都林师兄,你的柔金步比悦心的还要熟练了。”
禹都林做了噤声的动作,说:“嘘......这事别张扬出去啊。”后者笑着点点头。
李骁阳看着秦士东,又看一眼一旁的秦悦心,心想,原来他也知道禹都林偷看秦依雨练剑啊,看来这两个男是同病相怜啊哈哈。
禹都林说:“既然打完了,我们去其他擂台看一下比赛吧。”
秦士东赞同道:“恩!”
不等李骁阳赞同,他俩就并身走了,看着一高一矮,又同样是红头发,真像是亲兄弟啊。
李骁阳低头对秦悦心说:“我们也走吧,去看看戴宇航和秦浩城打得怎样了。”说完他就伸手去拖秦悦心的小手。
“恩。”秦悦心说,轻轻抓着李骁阳白皙的手,脸红得像番茄一样,害羞地低着头,感觉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