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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到底事什么事情能让余肖不顾一切地抛弃所有包括和自己的会晤就走了呢,那一定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苏瑶想着想着,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所以当时沉默了只一片刻的时间,然后就立刻启动了刚刚停下来的车子,跟着余肖的方向去了。
马路上,他那熟悉的劳斯莱斯清晰可见,甚至可以说是很显眼了。
苏瑶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并且紧跟其后,生怕自己跟丢了,但是在这同时她又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害怕被谨慎细心的余肖给发现了。
其实即便是苏瑶这个时候靠近一点也没有关系,是不会被余肖发现的,即便是被发现了也根本就顾不上,因为人在情绪异常激动的时候往往会不那么注意自己身边的事物,他的洞察力自然而然就没有那么敏锐了。
苏瑶隐隐约约有一种直觉,余肖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一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地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只见余肖的车子一直往前方开去,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停下来,只是朝着城郊的方向,渐行渐远。
慢慢地,苏瑶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了,不禁要问一句,他到底是要去哪。
在一阵焦急的等待和跟踪中,终于迎来了结果。
只见余肖直接在一片陵园停下了自己车子,这个地方远离市区,看上去就像是荒郊野岭似的。
余肖把自己的车靠边停好之后,直接一跃而下然后关上了车门,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抱出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有意无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直接走进去了。
奇怪,余肖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啊,这陵园难道不是看望过世的人吗?难道是……余肖的妈妈?苏瑶猜测着。
她也跟着从车上下来了,然后躲在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观望着余肖的一举一动,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心翼翼地跟在余肖的后边,尽量和他保持一段比较安全的距离,周围很多都是死者的陵墓,在进入这片陵园的时候,苏瑶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格外沉重的气息。
她当时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屏住了呼吸,觉得自己跟到这里都没有被余肖发现看来也是一种万幸了,不过同时她也觉得不对劲,如此精明算计的余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自己呢?要么就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要么就是他今天的情绪异常激动,从而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苏瑶确定以及肯定。
然后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朝着前面的那个人投去了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
越靠越近,最后只见余肖直接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慢慢地把自己手中的百合花放到了那个地方,眼里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悲悯。
当时苏瑶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原来还真的是看望病人啊,只是糟糕的是,受到当时情况的限制,苏瑶也看不清墓碑上写的是什么,但是接下来余肖说的一番话还有发出的动作却让苏瑶整个人都惊呆了。
余肖当时只是站立了一小会儿,然后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瘫倒在哪个墓碑前,不错,其实这正是余肖为他认为已经去世的苏瑶树立的墓碑。
这一年多来,每一次觉得自己受到打击后,或者是每一次觉得心灵无比空虚寂寞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来到这个地方,或者是为了怀念苏瑶,也或者是为了寻找内心的一丝丝安全感和安慰。
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因为可能只有来到这里,才能够得到一丝丝心灵的净化,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拿愧疚的内心寻找一个安放的地方。
趴在地上之后,余肖开始对苏瑶诉说内心憋了很久的话语。
他当时看上去真的是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满脸都带着不悦仿佛差一点点就要哭出来了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要选择离开我。难道你就真的觉得我是恶魔我是煞星吗?别人那样想我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误会我。你打我骂我甚至恨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最后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对吗?”余肖一字一句地说着。
苏瑶开始微微皱眉,这些话,听上去为什么这么奇怪,不像是对别人说的,倒像是对自己说的啊!
他说罢,脸上开始带着微微地怒气“为什么不说话呢,为什么要选择沉默呢?你在那边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一个人可还过得好吗?难道你不觉得孤单吗,你舍得世界上的一切,你舍得自己的姥姥和我吗?”一字一句都是质问。
余肖觉得,此时此刻真的有无数个问号在自己的内心盘旋,久久不能排除,他真的真的很想知道这些答案,可是无可奈何的是,偏偏他是在对一个不能开口的人说话。
这对他余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虽然你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吗?说着说着,他不可思议地笑了“呵呵……苏瑶啊苏瑶,你可真的是狠心啊!你抛下时间的所有,你把所有带着罪恶感的锅都交给我来背,呵呵呵,我竟无言以对。”说着说着,干脆利落慢慢地转化为他脸上的苦笑。
“唉……”他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一切的不可思议。
苏瑶依旧静静地蹲在旁边。
可是紧接着,她的心猛地一抽,天哪,自己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了一句“苏瑶啊苏瑶……”原来那个墓碑真的是为自己准备的,那一刻苏瑶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好想惊呼出来,可是下一秒理智却已经制止了自己这样做。
就和自己刚刚猜想的情况一模一样,原来真的是自己,余肖以为苏瑶已经死了,而且还荒谬地给她树立了一个墓碑。
天哪,这经历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命运你为何要如此捉弄人。
苏瑶忍不住地流出了激动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也像是中了邪一般地,跟着余肖一起陷入了地狱一般的感伤。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感同身受吗?
她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那个守在自己的墓碑前,满脸痛苦的男人。
“余肖,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我不相信,这真的是你吗,我一定是看错了。”苏瑶在心里默念着蛊惑着自己,她不愿意相信这眼前的事实。
原来,他的眼泪,是为了苏瑶而流的,于是更加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目不转睛地看着余肖。
他的感伤也变得越来越动人心魄了。
“苏瑶……你真的好狠心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伤害你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在乎你了……你就对我这么绝望吗?宁死不从真的让我感伤万分。”他觉得心酸。
低着头,任由泪水在自己的眼眶里面打转,忍了很久才慢慢地憋出了那句话“苏瑶,对不起,是我错了……真的对不起,当初我一时激动我一时鬼迷心窍不小心伤得你那么深……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我也没有办法啊,母亲的死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我要复仇,可是我在复仇之后才真的后悔了……苏瑶,我依然爱着你,哪怕你要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会这样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始终都没有停止过爱你的步伐。在伤害你的同时,我的良心也是备受谴责的,你可知道我这么长时间来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苏瑶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每一天都活在愧疚中我希望你能回来啊,我想让你亲口原谅我……”
说着说着,他真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一个女人的墓碑前哭得不能自已,哭得痛彻心扉。
苏瑶“呜呜呜……”余肖哭,也跟着哭。
这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她甚至荒谬地以为这个世界,这个老天爷是不是在骗人,而这眼前发声的一幕是一场闹剧一场笑话。
对,她从这一段肺腑之言中得到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跟着这么激动,难道一个复仇者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不应该做到心如止水吗?
渐渐地,渐渐地,她已经慢慢地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现在身处何处或者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所有的百感交集都汇聚成了心底的一股热流,让人悲悯,让人绝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