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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表哥?”捧月吃惊的连忙起身。
比起捧月众人可谓更加吃惊,因为前来的不仅仅有纪帝,纪帝的身后还有摄政王和项首辅,后面还有几位朝中大臣。这本是个普通的女子间的宴会,来了个捧月已经足以惊诧,如今还来了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物,就是武安候都惊的手忙脚乱。
纪帝踏入园内,捧月已经提着裙摆来到纪帝身旁,众人皆知纪帝和捧月乃是青梅竹马,众人也觉得捧月今后会是皇后。
“皇上表哥,我...我也只是想给你出出气嘛!”捧月撒着娇。
可捧月这话一出纪帝面色更加难看,而身后的那些朝臣更是一个个装聋作哑。其实纪帝已经成年,可这政权还在摄政王还有项首辅手中,项首辅平日里很是纵容纪帝,可摄政王却总爱管着纪帝,故而纪帝和摄政王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不少人都猜测若是纪帝将权利揽了过去,怕是第一个就会拿摄政王开刀。
“胡言乱语!”纪帝呵斥,捧月不以为然,众人更是觉得纪帝在虚张声势。
武安候迎着纪帝上座,更忙着将各位大人给安排好,一时之间忙的那是手忙脚乱,倒是纪周在众人目光睽睽之下就来到偲茶身边,直接询问“可曾受了委屈?”
偲茶是没有想到纪周会出现,她笑着摇摇头,而纪周对偲茶的关怀却让众人再次看直了眼。毕竟传言只是纪周宠爱偲茶,可亲眼所瞧却发现往日里冷冰冰的纪周竟然也会关心人,简直是实属罕见。
“我道摄政王下了朝急匆匆的要来武安候府做甚呢,原来是红颜知己在这!”项首辅笑眯眯的说道,目光在瞧着偲茶的时候下意识的闪过几分算计。
项首辅的目光让偲茶有些害怕,好在纪周站在偲茶面前将那目光给挡了去。纪周这动作让偲茶心内一暖,又感动纪周这样忙碌却来候府,想必也是怕自己受了委屈吧。
纪周未曾反驳,他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牵着偲茶的手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占有姿态格外瞩目。
捧月就坐在纪帝身侧,她瞧着摄政王和偲茶的模样,不禁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摄政王可真是怜香惜玉呢,不过这等子红颜祸水的颜色,摄政王为之着迷也是常事!”
捧月这话就有些不好听,说来说去就是贬低偲茶,而纪帝坐在那里不插话任由捧月开口,瞧着倒像是纵容捧月。
“干你何事?没小丫头好看还好意思喋喋不休,聒噪!”纪周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他可不管捧月是何人,只要招惹自己的小丫头,这话就和参了毒样。
捧月可从未被纪周给挤兑过,如今被纪周这样一说,面色顿时变得难堪,她朝着纪帝投去求救的目光,纪帝无奈的摇摇头,笑的格外温润“好了好了,这偲姑娘可是王叔喜爱的女子,你也不要欺负人家!”
再多的委屈,但纪帝都开口了,捧月也只能低头称是,她虽然仗着太后的宠爱在外胡作非为都可,但在纪帝面前还是想要维持自己的好形象。
偲茶就坐在纪周身侧,她抬眼就可以瞧见纪帝,对面就是项首辅,更不要说那些大人还坐在她之下,偲茶觉得如坐针毡,可纪周就坐在身边,想到这偲茶那份不安才慢慢消退。
众人才安歇一会,捧月就坐不住了,瞧着偲茶询问道“这...偲姑娘是吧,听闻你乃是商人之女?这等子身份,怕是只能是个暖床的吧!”
暖床的乃是连妾都不如的身份,这话一出纪周面色就沉如夜色,倒是偲茶面不改色,笑着回道“瞧郡主这样子怕是看不起商人?”
“自然,士农工商,商人乃是最低贱之人!”捧月毫不犹豫的说道。
偲茶瞧着捧月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心里不知是气愤还是同情,缓缓开口“可郡主您身上的衣物是商人南来北往贩卖的,您用的胭脂是农民采摘制作的,还有还有您吃的山珍海味是奴仆亲手做的,若是没有这些人郡主您觉得您会如何?商人也好,农民也罢,这都是陛下的子民,既然都是陛下的孩子,自然都有其作用!”
偲茶这番话让众人听的脑海一震,他们都有着固定的印象,瞧不起商人,可如今被偲茶一说,却觉得每一个身份的人似乎都有其作用和地位。纪周抿着唇,可眼眸中却闪着笑意来,偲茶总是那般让他惊喜。
就是纪帝听了偲茶这番话也连连赞叹“偲姑娘说的是,都是朕的子民!”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偲茶落了面子,还是在纪帝面前,捧月气的握着拳头,目光中都是不服气。可还没有等捧月再次开口,纪周却是扬起声音“今日正巧陛下您也在,本王想朝陛下讨一份旨意,臣要迎娶偲家嫡女偲茶为我摄政王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传言纪周宠爱偲茶,但众人都以为那份宠爱是和逗弄阿猫阿狗般,可却向纪帝求旨意求娶,这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宠爱亦是尊重。若是有纪帝的旨意,今后那就是光明正大,还有谁人敢说偲茶的不是。
偲茶就坐在纪周身旁,她跟着纪周起身跪下,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信任也知晓纪周,既然纪周说要给自己王妃之位定不会欺骗自己,可偲茶未曾料到的是,纪周会屈膝求旨意,为的都是自己。
偲茶瞧着身侧高大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与这样一个男人共度一生,那是自己的幸!
纪帝面色愣了下,然后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好好!朕回去后就下旨封偲姑娘为摄政王妃,让内务府挑个好日子!”
纪帝的迫不及待和畅快在众人瞧来那是幸灾乐祸,毕竟纪周若是娶个有地位的世家女,那纪周的权势就更加大,可若是纪周娶个没有背景的女子,这对纪帝的威胁就小很多。
“谢陛下!”纪周和偲茶一起谢恩,此时偲茶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上背负了纪周的名字,今后她不仅仅是她自己。
捧月脸色尴尬坐在一旁,她先前还说偲茶身份低贱只能做个暖床的,如今突然就变成摄政王妃,捧月觉得这脸被打的有些生疼。接下来捧月明显老实很多,她怕自己再开口,又被赤裸裸的打脸。
项首辅等人朝着纪周打趣恭喜,纪周也缓了神色点头,而因为纪帝等人的到来,本就退后很多的穆浅此时面色难堪。今日本是她举办的宴会,纪帝等人的到来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可穆浅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一切的风光和目光都被偲茶给吸引,而她这个宴会的主人公竟然被遗忘在角落。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外面喧哗声不断。
武安候听见这声音顿时慌了,忙朝着外面的管家呵斥“陛下在此,什么人如此喧哗,还不将人给赶走!”
偲茶听见这声音目光闪了闪,因为这突然赐婚的事情,她都差点忘记今日还有一场大戏呢。瞧着坐在那里的纪帝等人,偲茶觉得今日有这些大人物在此就更完美了,纪周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今日陛下在此,竟然还有人胆敢闹事,遇安,去瞧瞧发生了何事!”纪周开口,遇安忙走了出去,而纪周则是对偲茶使了个眼色,让偲茶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觉得纪周简直是太了解自己了。
今日纪帝虽然是临时前来候府,可纪帝前来明里暗里可是有不少的侍卫,遇安出去后不过一会就瞧见带着一长相很是普通的男子走了进来。
“陛下,主子,这位声称自己有冤,属下瞧着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将他带进来!”遇安说着就退在一旁。
“你是何人,我不曾见过你,你可不能胡言乱语!”武安候心里焦头烂额,觉得近些日子怎么处处不顺,今日纪帝前来竟然还有人来府邸闹事,这不是让纪帝觉得自己平日德行有损吗。
那男子生的高大,脸上有着两片胡子,他并不知坐在那里的乃是何人,只是瞧着贵气非凡。男子朝着纪帝磕头“大人,实在是武安候府的世子妃欠债不还,我也是没得法子才来要钱的!”
纪帝并未纠正这人,可武安候等人却勃然大怒,朝着那男子就不停的开骂,而当事人穆浅则是惊的整个人愣在那里,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下去。
“陛下,这人定是故意毁我候府名声的,还请陛下容臣将此人拖下去!”武安候跪在青白石砖上,侯夫人还有怀谦都跟着跪在一侧。
纪帝面色不好,他对那位世子妃还有这几分印象,若是旁人纪帝或许就敷衍过去了,可今日纪帝却是瞧着下面的男子问道“你可知在朕的面前撒谎那是要砍头的,你说这世子妃借钱不还,可有证据?”
“陛下,我根本就未曾见过此人,定是有人想要诬陷于我,还请陛下莫要信了这等子刁民的话!”穆浅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她此时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大祸临头。
纪帝只是瞧了眼穆浅,并未理会穆浅所言,倒是地上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份合同来高高举过头顶“这乃是当日世子妃借银子之时所画押的文书,小人句句属实!”
已经有人将薄薄的几页纸张呈上,纪帝只是一看就明白过来,将那几页纸扔在武安候的头顶“武安候,你给朕好好瞧瞧,欠钱不还,好一个候府,好一个世子妃!”
明明几页纸并未有重量,可武安候还是觉得自己被砸的头晕眼花,他哆嗦着看了看上面的纸张,气的整个人差点没晕了过去。
“混账东西!”武安候反手一个巴掌就朝着穆浅的脸颊甩去,而穆浅此时根本辩解不了,任何的辩解在这份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怀谦捡起地上的纸张,当瞧见上面的字迹,怀谦觉得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费尽心思娶的世子妃,竟然是个骗子欠钱不还,今后这候府这他还有何颜面出去。
偲茶瞧着穆浅的模样,并未有任何的同情,这一切都是你本就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