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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侯爷一家人见他神色怪怪的也没放在心上,自家儿子日常抽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生死之外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虽然现如今上官一家的事已经查清,两家也早已经撇除关系,但顾侯府还是损失惨重,也要好好整顿整顿府邸里的人,自然也就没有闲心理会他伤悲怀秋的心情。
于是,几人象征性的嘘寒问暖几句并直接离开了。
顾行之一人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院中的落叶纷纷扬扬。
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才惊觉自己被人耍弄在手心里,昔日的玩伴就是算计自己的人,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却犹如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
银子来时就看到如同雕塑一样的顾行之。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他,小祖宗说的对,顾行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一个大男人每日里胡思乱想恶不恶心。
她撤走法术,直接伸手往他肩上拍了拍,“顾美人,在想什么呢?又在做什么美梦呢?”
顾行之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哆嗦,回头看到是熟人后才松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吗?还不是小祖宗让我来的,她说上官悦熙贼心不死,肯定会对你卖惨,会约你,如果你有脑子的话就该知道拒绝,别到时候又着了别人的道。”
“我说你一个男人,这些事难道不是你们该做的吗?结果呢,你一个、江淮一个,就像小祖宗的儿子一样,干啥啥不行,丢脸第一名,上官悦熙那个丑女人,也只有你念念不忘。”
顾行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银子见话也带到了不想在待下去并直接离开了。
她出府后没多久,果不其然,上官府的人偷偷的来到了顾侯府,并且还找到了顾行之……
此刻,闫王府也不太平。
因为,沈肆年的情敌又又回来了。
他冷眼看着牧慈怀里的小老虎,眼底一片冰冷,垂握在一侧的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直接把它给扔出去。
糖糖窝在牧慈的怀里,双眼湿漉漉的,还把受伤的爪子放在她的膝盖上,呜呜的梗咽着。
沈肆年冷笑一声:卖惨可耻。
糖糖听到后往她怀里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沈肆年,紧紧的抓着牧慈的衣袖。
一旁的镜一看得目瞪口呆,在心里默默地给它竖起了大拇指。
自古以来第一人敢如此挑衅王爷,真的是无法无天,干得漂亮。
牧慈揉了揉它的背,轻声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不疼了。”说着,神力注入它的伤口,爪子立马恢复原样。
“伤好了就送回去吧。”
沈肆年耐着性子说道。
牧慈和糖糖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他,牧慈撇了撇嘴,“阿肆哥哥,糖糖这事有古怪,当初我送它们回去时,可是注入了一丝神力的,你知晓的,有了我的神力,天下无敌,这谁能伤得了它们半分,可是现在糖糖受伤了,我觉得那边可能出现了异动。”
沈肆年眸光暗了暗,“无论那里出现了什么事都和你没有关系,而它不能留在府里。”
也不是他小气,非要吃一只老虎的醋,而是他觉得这只老虎目的不单纯,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挑拨他和牧慈的关系,这让他很不爽,如果不是念在牧慈的份上,早已经被他掐死了。
牧慈眉头一皱,抱着糖糖的手丝毫不松,镜一在一旁看得左右为难。
“不行,我必须要去一趟。”
牧慈倔脾气一来,谁也挡不住。
“好,要去我跟你一起去,但你确定要这几日去?药医阁那里你不去?”
沈肆年扭不过她,只好先转移她的视线。
“自然是要去的。”银子也算是她的好朋友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要去给她撑场面。
……
自从糖糖来府里后,沈肆年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众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干着活,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而且他们也发现,平日里冷冰冰的王爷也时常被糖糖气得暴跳如雷。
这一人一虎整天里就是争宠。
牧慈用膳,争宠!牧慈吃水果,争宠!牧慈睡觉,争宠!
终于,牧慈被烦得不行,直接把糖糖关进了后院,把沈肆意扔回了他的院子,房门一关,阵法一弄,睡觉大吉。
一人一虎只好可怜兮兮的坐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沈肆年到是能把阵法解开,可是为何要便宜这只臭老虎,他也只会偷偷溜进去,亲亲她、抱抱她……
而门外的糖糖丝毫不知。就这样被沈肆年这头狼给骗了。
没了他们在自己眼前晃悠,牧慈睡得很香,就算偶尔感觉到有人在弄自己,但剩在舒服,也就随他去了。
牧慈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沈肆年也睡了一天一夜。
等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后,天变了。
刚一出屋子,顾氏就直接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牧慈,“阿慈,你再帮帮行之吧!”哭得泪眼婆娑。
牧慈一脸莫名其妙,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看向顾侯爷,“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顾侯爷叹了一口气,“作孽啊,简直就是作孽。”
牧慈:你到是说啊!
一旁的银子看不下去直接说道,“还不是顾行之那个傻缺,明明告诉他不要再着了那个丑女人的道,结果,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人约到酒楼去了,还饥不择食的酱酱酿酿,被人闯进去发现了,那丑女人哭着让他负责,并且还说肚子里已经有了顾行之的骨肉……这特么的简直狗血,连话本子也不敢这么编,对了,也没见过像他这么傻的男人。”
银子噼里啪啦,小嘴扒拉扒拉说个不停。
两老也不敢反驳,毕竟这儿子做的简直不是人做的事。
牧慈听懂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上官悦熙应该是被上官夫人和上官重华逼惨了,才会这样做的吧,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所以,你两是来找我做什么?”
“打掉那孩子?还是杀了上官悦熙?”
“不是。当然不是!”顾氏立马摇了摇头。
“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让你算一算,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顾家的血脉,如果是,我们做的事会负责,如果不是,顾侯府也绝不可能为别人养孩子,任由别人算计我们。”
顾氏立马摇了摇头,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如今,除了牧慈也无人能帮他们了。
牧慈挑了挑眉,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难得没有糊涂。”
“我可以了么的告诉你们,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你们顾侯府的种。顾行之呢,让她来见我。”
牧慈带着顾氏直接进了主卧,在厅里坐了下来。
银子手脚麻利的取代了之前江淮的位置,剥瓜子、剥葡萄皮……忙得可开心了。
“他来了,在外面不敢进来呢,估计是没脸见你,要是我我也是,直接找个池子淹死算了。”
顾氏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话虽然难听,但理是这个理,她也不敢反驳。
顾行之直接是被镜一给拽进来的,进来后,耷拉着肩膀,一脸颓废的看着牧慈,“小祖宗,我真的没有和上官悦熙有肌肤之亲啊。”
牧慈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就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一道道声音落在心上,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顾氏和顾侯爷两人相视一眼,尽管已经见识到牧慈的强大,可是,直到这一刻,两人才头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她的威压。
这不同于皇帝那般凌厉,她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膝盖更是不受控制的想要直接跪下去。
像是她原本就该属于这世间的主宰。
屋子里的人,除了沈肆年,全部都已经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