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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屏息凝神,这种龙恩并不是会随意降临到哪个人身上,还不知道牧慈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下这半壁江山也说不定。
牧慈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节,就已经足足地吊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我就要闰王,请求皇上把闰王赏赐给我吧。”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摸不着头脑。
这王爷岂能说赏赐就赏赐?莫不是这牧慈想荣华富贵想疯了,得不到闰王,便想这么个法子来成为闰王妃?
惊愕之余,有人脸色铁青,嘴唇都在颤抖。
这女子本就应该含蓄持重、守节忠贞,怎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出如此风流浪荡的要求!
简直伤风败俗!
脸都被她丢尽了!
“这要求莫过于太过分了些,女子怎能说出这种下流的话语?理应掌嘴!”
“简直不要脸!”
那些小声的议论声全部被牧慈收进耳中,但她神色未变,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眼神犀利,和皇上的目光相对。
皇上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要求,都不敢妄下定论,生怕拂了自己一国之君的威严。
“我只不过是光明正大追求爱情罢了,这皇法之中哪条规定,女子就不能求爱了?”
牧慈丝毫没有退缩,“皇上,您说是吧,现在在皇上统治的盛世之下,竟然还有这么封建的思想,是不是应该……”
她这下就直接给皇上出了个难题,却是说到了有些公主皇室的心坎里。
皇室封建思想严重,那些人只能够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自己追寻爱情,已经是人生一大遗憾。
皇上叹气,众人的目光从牧慈身上投向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牧神医说得对,女子同样也可以追求爱情,众位爱卿可别让牧姑娘这么个女子笑话了去。”
“至于赏不赏赐闰王给你,这可不是本王可以做主的,若是闰王不心仪,恐怕新婚之夜都能逃了去。”
牧慈还能不知道沈肆年反应?
沈肆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端着酒杯,向皇上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这辈子闰王妃只会是牧慈一人,臣这一生只会娶她一人,还需要多谢皇上成全!”
皇上脸色铁青,僵硬地拍了拍手,算是对这二人的祝福,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诺了去,以后想反悔,恐怕都是难题。
尽管心里再怎么一百个不愿意,皇上终究还是下了旨,给二人赐婚,场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因为这么一场闹剧,整个场上的气氛都显得有些低沉,但却也不影响牧慈一群人欢喜。
顾行之比刚才更为放肆,把那些对皇上赐婚有些不满的人都给看了遍,心里暗暗冷哼,以后别让他看见他们!
皇上面无表情地将宫女盛满的酒一饮而尽,身旁的皇后却笑语嫣然,直接站起来,端起酒杯,“那就提前祝贺闰王和牧姑娘了,他日大婚本宫必定前去!”
这皇后的话就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更是要那些人想不服都行。
如今这闰王府是攀附不上了,这闰王妃的位置,倒是便宜了这牧慈。
沈肆年和牧慈二人都站起身,回敬了皇后,牧慈冲皇后使使眼色,“皇后定是还要来闰王府和臣喝上两杯。”
皇后爽朗一笑,“必定赴约!”
借此机会,大公主更是直接把牧慈认为干女儿,这下牧慈身份背景猛地提高几个档次,让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宴会重回正轨,都是官场上那些大臣的阿谀奉承和明争暗斗,看的牧慈实在是没得心思再待下去,自己也吃饱喝足,肚子有些胀,坐在位置上揉着肚子感慨官场的枯燥。
看到牧慈百无聊赖,甚至有昏昏欲睡的趋势,沈肆年的手在桌下捏了捏她,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低语道:“无聊了?让宫女带你去御花园解解乏。“
沈肆年看了眼她在揉肚子的手,“顺便去消消食,等下我就去找你,可好?”
牧慈点点头,看见沈肆年招手跟身旁的宫女说了些什么,那宫女便往外面走,做了个给牧慈引路的动作。
龙延本是趴在地上小憩,被牧慈拍醒,便慢悠悠地跟在牧慈身后。
路过那些大臣面前的时候,那些人无不避开,生怕惹了牧慈不快,见不惯她的此刻也不敢开口,毕竟,她嘴那么毒!
牧慈撇撇嘴,一群胆小鬼。
御花园听说是皇后一边在帮忙操办,都种上了皇后喜欢的鲜花,放眼望去一片斑斓的色彩,那宫女将牧慈引到御花园的亭子中。
看牧慈一直在欣赏花,便开口给牧慈解释,“这些都是从西洋或者是别的地方引进的品种,皇后娘娘很是喜欢,隔三差五就来浇浇水,如今正是时候,这御花园都成了各个老爷小姐们的神往之处呢。”
牧慈笑笑,“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呆着静静。”
宫女行了礼,“那奴婢就在那边,若是姑娘……若是王妃有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就是了。”
等到听不到宫女的脚步声之后,牧慈向后摊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可谓是身心舒适。
得到了皇上的赐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这皇帝还能使什么小把戏。
皇后和大公主顾行之一群人又在明面上给自己撑腰,就算再怎么恨自己也会忌惮这些人的存在,牧慈就好像同时拥有了几个护身符。
秋风瑟瑟,最近难得的晴天,暖洋洋的阳光带了几分慵懒之意,牧慈逐渐有了困意。
“牧慈你不要脸!”
还没等牧慈入梦,忽然在耳边就窜出来这么个声音,扰人清梦自然是令人不爽,牧慈几乎是片刻,便和那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一身华丽的行头,一看就是为了这场宴会花了心思,脸上浓妆艳抹,此时正双手叉腰,细眉轻挑,显出一副不爽的模样。
若是换个场合,牧慈或许会对她仁慈些,毕竟怜香惜玉是传统美德。
牧慈昂了声,看她的态度就不像是来找她聊天解闷的,恐怕就是趁着四周没人,来发发大小姐脾气。
“你凭什么借着皇上的许诺就抢了闰王妃的位置,你觉得你配得上吗?闰王是忠臣,既然皇上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忤逆皇上,你还让他违背着心意兴趣你,简直是强人所难!”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牧慈心里的想法便直窜脑门,这位大小姐恐怕不是脑子不聪明,恐怕连眼睛也不太好使。
她哪只眼睛看到沈肆年是被强迫的了?她没听到沈肆年说一生娶一人的承诺吗?
或许是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龙延坐起身来,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何嫣儿。
再怎么嚣张,多少是锦衣玉食出来的大小姐,对龙延这么个庞然大物多少也会害怕,何嫣儿表情难堪,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
“别以为你救了日光城,就可以如此的为所欲为,你不适合闰王妃的位置,迟早会从这个位置上摔下来!”
何嫣儿根本没了刚才在宴会上优雅的模样,伸出手对牧慈指指点点。
自从认识沈肆年之后,牧慈好像就没有再碰到过敢用手指着自己的人。
她手微微一动,一片树叶落下,瞄准何嫣儿伸出来的手,手上一发力,树叶直接击中何嫣儿。
何嫣儿吃痛,缩回了手,又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才气冲冲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牧慈却没了刚才的兴致,重新回到了沈肆年的身边。
看牧慈脸上并无欣喜之色,沈肆年便料到肯定有事情发生,往前坐了移动了些许距离,让牧慈能够靠着自己的身体。
“发生什么了?”
牧慈摇摇头,何嫣儿这么个小喽啰,对她还算是小巫见大巫。
没过多久,便有宫女从屋外冲了进来,打断了皇上的动作,皇上皱眉,十分不悦,“何事匆匆忙忙?”
那宫女脸色惨白,显然是吓傻了的模样,“河里……河里捞出一具尸体!”
所有人皆为一惊,沈肆年最先起身,冲在所有人面前离开了宴会厅。
牧慈不紧不慢地跟在沈肆年身后,她的眼皮不停地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她。
众人到达河边的时候,有几个太监正在把尸体从河里拉上来放到地上,众人一拥而上,那尸体的皮肤都还是正常的肤色,显然就是刚死没多久的。
那太监走开,尸体的面容就显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牧慈手抓住沈肆年的衣摆,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还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何嫣儿。
牧慈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只觉得讽刺。自己还以为就是哪个气不过的大小姐来找麻烦,原来是被人当棋子利用了。
死的还真够及时的。
众人只知道惊呼,牧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众人的表情,刚才在宴会上不能耐她如何,全部在这里等着她。
“这不是何嫣儿吗?刚刚不是还在宴会上献舞,现在怎么死在这河里了?”
“刚刚中途她不是出去了一趟?还问我牧慈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皆是对准牧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