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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前,好像感觉到了被窥测似的,颜离墨猛地转过头来往展言安坐的地方瞟了一眼,展言安看清了他的脸——印象中这年轻人脸上总是带着让人心里暖洋洋的笑容,典型的热心肠小伙子,而这个人……要不是这一世的展言安相信自己的眼力,并且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她几乎不敢认。
阴郁、眼神刻薄……甚至有那么一丝狠毒隐藏在那绷得紧紧的尖削的下巴和嘴唇里。
颜离墨没能找到那道让自己不舒服的视线的主人,微微皱皱眉,目光往四下扫了一圈,这才谨慎地坐下,他坐下来的地方和展言安习惯挑的位子很像,也是将大半个身体隐藏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让远远近近的窥视者无从寻觅。
展言安知道自己不能再改变角度了,这年轻人在这方面敏锐得惊人,唯有静静地等在原处。
中年人说话的时候比较多,嘴唇一直在动,看起来语速像是很快。他说话的时候手指神经质地搓着裤子,脸上讨好的神色越来越明显。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中年人面露喜色,蹂躏自己裤子的动作好像不那么明显了,又过了一会儿,展言安注意到他明显地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抹掉额前的汗,之后站起来,颜离墨地向莫匆伸出手去。
没见躲在黑暗里的颜离墨有什么动作,似乎是拒绝了他的示好,中年人的脸色僵了一下,立刻恢复如常,笑着说了什么,然后点点头,离开了。
这中年人转过身的刹那,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阴冷木讷的表情,刚刚的生动,竟然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展言安心不在焉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醉蛇虽然没有告诉她这个人究竟是谁,可是虽然只是仅仅这么打了个照面,展言安发现自己其实是认识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的。
这个人是肖天逸的一个下手,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心腹,具体叫什么展言安不是很清楚,可是上次在展正和的寿宴上,肖天逸就是让这个男人出面的。
颜离墨在暗地里搭上的人居然会是肖天逸手下的?
颜离墨的那个四哥,在澳城混的时间不短了,一直只是个混混,直到坟头上终于冒了青烟捡了个“黑衣”,才渐渐露出头角,但看他信的这人,就说明他成不了大气候。
在现在的展言安看来,颜离墨这年轻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内里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让人咂舌的地步,如果性格上的缺陷能及时纠正过来,将来成器简直是可以预见的。可那是将来——
他现在还嫩得很。
即便是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只是混了四年的展言安都敢下这么一个定论,她觉得颜离墨八成也是被真正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给当枪使了,他自以为看得清形式,比别人明白,初生牛犊不怕虎地不肯吃亏,非要整出个幺蛾子,不让耍了他一把的翟海东称心如意——那翟海东有那么大肚量?
展言安轻轻地笑了笑,别人不知道翟海东那宅心仁厚的国字脸后边是什么,自己还能不清楚么……
要么怎么说颜离墨这傻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呢——不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不知道藏锋芒。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颜离墨站起来,又扫描了一次周围的环境和人,这才以来的时候那种低调的方式走了。
展言安一点都没犹豫,抓起一边的外衣和书包,跟了出去。
她不近不远地缀在颜离墨身后,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回家,而是有目的地在酒吧后面阴暗的小巷里绕来绕去,也亏得展言安十分有耐心,否则大概早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展言安压了压自己的帽子,面无表情地经过了不知道第几对鸳鸯身边,紧紧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男人的背影。
当颜离墨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展言安都觉得自己有点摸不清回去的路了,她站在路灯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毫无顾忌地靠在了墙壁上,静静地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小巷的环境算不上好,偶尔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过来几声悠长悠长的猫叫,夜已经很深了,寒意也逐渐加深,颜离墨似乎穿得有些单薄,只能拼命裹紧自己身上那件一眼就能看出来做工不俗的外套,似乎为了驱散寒意一样,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起来猛吸了几口。
没等上几分钟,甚至颜离墨的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展言安就看到巷子的另一头慢慢地走过了一个人,因为站的有点远,就算她视力再好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来那是个身形不怎么高大的人,而具体的长相——甚至是性别——她都分辨不出来。
颜离墨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对方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态度,并没有做出什么正面的回应:“怎么样?”
声音虽然刻意被压低了,可是依旧能让人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展言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在澳城排的上号的女人没有几个…….可是即便是她在心里过了一遍,依旧想不出来谁会支持颜离墨这一个毫无背景的,甚至在几个月之前还只能说是无名小卒的人。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可是展言安却没有弄出任何声响来,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差不多,老家伙也同意和我见一面,”颜离墨的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得意,“夏老三的那几件事办砸了之后,果然老家伙也不想再对他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别掉以轻心,”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肖天逸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而且在仓库里开枪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不是吗?”
提到这件事情,颜离墨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我就不明白了,那天的地方如果不是当天晚上许老四打电话跟我说的,就连我都不知道。夏老三那么千挑万选的一个地方,怎么就被人给设了埋伏呢?”
其实这件事情展言安和醉蛇做的也有疏漏的地方,小棒子掉下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着枪,那一枪其实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但是当时场面极其混乱,也没有人特别敏锐的发现这边。
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继续凝神细听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那个女人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认为是翟海东动的手?”
“不是他能是谁?”颜离墨口气不好的说,“眼睛都瞎了的老头子,手还能伸那么长,也不知道究竟弄那么多东西在手里是能带进棺材里吗?!”
“但是翟海东手下如果有这样的高手,你认为你能活到现在吗?”女人静静地说。
展言安挑了挑眉头,这个女人说的其实没错,翟海东虽然老了,可是姜还是老的辣,颜离墨说他的手伸的长,可是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手已经伸出去把老虎的胡须了。
如果自己和醉蛇真的是翟海东派出去的话,那么颜离墨的确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可是澳城哪还有这样的高手?!”颜离墨听了这句话之后,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了一个八度,“再说除了翟海东,谁还能用的料这样的高手?!”
站在他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再去从我这边查查看……算了不说这个了,小公主那边你处理的怎么样?”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展言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她在这里窝了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听听关于自己的事情。
否则一直是等着颜离墨出招她再想些对策的话,展言安觉得这实在是无聊透了。
哪怕是面对她没办法彻底掌控的白银,展言安的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计划——就和下棋一样,好的棋手能够预测到对方往后几十甚至是一百多步的走向,但是只知道应对对方这一步走向的……甚至都不够格称之为棋手。
“还能怎么样……”提到展言安,颜离墨显然有些气馁,但是更多的是烦躁,“我在这边忙的焦头烂额的,她该吃吃该睡睡,还有闲心来给我发短信说好久没见面了出来见个面吧,果然大小姐和我们这些平凡人不一样。”
“她说要跟你见面?”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一样,女人反问了一句。
颜离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回答的有些不耐烦:“啊,她也够有时间的,这大冷天的在家乖乖呆着多好。”
“既然如此你不如……”女人说到这一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地方似的,从自己的外套下面拔出一把枪来,并且提高了声音说道,“谁在偷听?!”
展言安心中一凛:自己站在这里难道也被发现了吗?
她看着女人用枪口指着这里,似乎正在慢慢地打开保险,虽然觉得十分奇怪,可是依旧不动声色的压低了身子,脑子里也在一瞬间计划好了几条不同的逃脱路线。
“你不出来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
就在这一句话话音刚落,眼看在这条小巷里就要进行一场战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