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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莫子何笑了起来,“你不会,就算是你的父亲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澳城这里,莫家掌握了太多的东西。”
“莫子何,”展言安望着他淡淡地说道,“我觉得你是已经忘记了,莫家为什么会在澳城有这么大势力了。”
屋子里虽然有空调,可是展言安向来嫌弃空调过于干燥,所以在这个算得上寒冷的清晨,她并没有打开空调,女孩子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继续说了下去:“昆图家的人,既然能说出处理这两个字,就证明有能力能够做成这件事情。”
展言安就那么无比闲适地站在门口:“所谓处理……大概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只是将你们在阴暗里杀人,而是彻底地将你们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抹杀掉?”莫子何的语气里终于露出了轻蔑之意,“你不可能把一个人的存在抹杀掉的,就算你是处理掉了我们所有的资料,可是他人的记忆却是你没有办法涉足的东西。”
展言安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她的声音极轻极浅:“记忆……就算不提催眠这个手段,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会慢慢的忘记那些不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人,而那些忘记不了的人,自然就在那个处理名单上面。”
“要抹杀一个人的存在并不是十分困难,处理掉政府资料,切除声带,动手术之后将手脚的筋脉截断,通过人口贩卖生意悄无声息地运往世界各地。”展言安慢慢地说出了这样冷漠的话语,“现在你还觉得我做不到这件事情吗?”
莫子何愣在了原地。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莫子何早就知道展言安不是像传闻中那样没有能力,相反的是,她的能力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杀伐决断。
这四个字真的是再适合不过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了。
如果要是展言安知道莫子何在想些什么的话,估计只会付之一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等人是能够杀伐决断的话……那么能够做出不沾染杀伐的决断的人,就几乎可以称之为神了。
“我也是没办法,”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子何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听上去整个人都无奈的放弃了,“我父亲的那个人看中的只有我弟弟,到了这个地步也仍旧不肯放开手里的权利。翟海东活不了多久了,看他那个样子……只要我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就一切好说了。”
展言安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自己很了解翟海东吗?”
“我不了解,可是我知道翟海东在道上的地位,哪怕只是刚刚上道的毛头小子都知道他,这就足够我去努力了,温景轩我不可能接触的到,但是翟海东我还是有把握的。”莫子何反唇相讥。
展言安一愣,随即嗤笑出声:“翟海东和温景轩?哪怕我不提澳城这个走几步就到头的小城,哪怕是帝都城就算到了五环开外,也就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上海?不用说它只是个大一点的城市,就算把周围的江浙两省都算到上海的直辖范围里,也不就是江南一隅么?更不用说……翟海东这老废物,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有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挑战他的权威,他们算什么东西?”
这番话和那声笑,都含着说不出的狂傲,莫子何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产生不悦的感受,眼前的女孩子看似不屑一顾的嘲笑言语里,好像有种刻骨的悲怆,包括那些平铺直叙的回忆,都像是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劣质模糊的画面下,掩盖了当初一切血淋淋的往事。
展言安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她最近只要一提起翟海东和温景轩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一个怎么好的兆头,她心里也是知道这点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心里滔天的怒火,控制不住心里滔天的愤恨。
这怒火和愤恨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两个人,展言安自己也分不清。
“你和他们两个……”在看到展言安的眼神之后,莫子何聪明的把想要问出口的话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救了我这条命,再加上我现在是莫家和翟海东两边都去不了,也只能依靠你了。”
展言安微微歪过头,就着屋里阴暗的环境打量着莫子何:“我暂时什么都不用你做,只是有一点,我有我的规矩,既然你想要依靠我,我只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一件东西。”
“你的忠诚。”展言安一字一顿的说,“除了这个,我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不用着急回答我,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在你伤好之前就住在我这里。哦对了,顺便一提,你的手机什么的我全部给扔了,你也不用和外界联系。”
“软禁?”莫子何皱着眉问道。
“错了,”展言安终于直起来身子,连眼睛里都盛满了再温柔不过的笑意,“只不过是为我自己的安全着想罢了。”
说完,她便合上了房门,只留莫子何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展言安把自己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接通了一直在震动的电话:“醉蛇?”
“怎么,手术做完了?”醉蛇凌晨的时候打过电话给她,结果因为展言安手上干着事情,说了没两句就挂了,“作为你的试验品的那个人还活着?”
“还活着,”展言安的语气里充满了疲倦,“你打电话给我有事情,还是只是为了调侃我?”
醉蛇的笑声突然低下去了,良久,那边才犹犹豫豫地冒出一句:“言安,翟海东就在澳城,这件事你也知道,你……”
展言安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轻描淡写地“嗯”了声:“我当时是亲眼见得他,怎么了?到了他的地盘让我去交……呃,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保护费?”
“我不是那个意思……”醉蛇停顿了一下,“当时你走的时候没和翟海东言声,他找你找得最拼命,眼珠子都憋红了。我知道当年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
“知道你还一脚踩在我的忌讳上,最近生活太闲了是吧?”展言安打断他。
“你……”
“我心里有数。”展言安的脸冷下来,“醉蛇,要是你还真的把我当妹妹看,你就别出卖我——我再说一遍,这些人,我谁,都,不,想,再,看,见。”
“言安……”
“行了,别给运营商做贡献了,下次见。”展言安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女孩子清瘦的身体陷进沙发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眼睛周围埋下一圈阴影。
翟海东当时只不过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道路,展言安都知道,都明白,甚至了解,如果是自己处在那种境地之中的话,估计做的要比翟海东还要狠。
可是她又不是像上一世那样的自带圣母光环的白莲花,那一刀有多疼展言安自己心里清楚,这让她怎么心平气和地去面对翟海东,甚至还和他谈笑风生?
有的时候,平静是某种让人窒息的东西。犹大在晚餐之后亮出了他的面孔,数十年的情谊,像一场虚假不实的梦。
在这种满室寂静的时候,展言安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年少时候的事情,她想自己两世为人,年纪加起来都算的上是个中年人了,真是老了,已经老到开始缅怀过去的年岁了。
醉蛇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无所不为,眉上那道伤疤是十来岁的时候和人打架弄出来的。
对方欺负了他那初恋的小女朋友,他不管不顾地拎着砍刀就去了,谁都拉不住,一个对一群,最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少年把卷了刃的刀子抗在肩膀上,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展言安想起了堂吉诃德——既英雄,又傻瓜。
那群人里没有一个比醉蛇伤得重,尽管一个个都趴在地下哭爹喊娘,可是皮肤黝黑、小老虎似的少年说了,自己是出手教训他们,既然是教训,就不伤人命。
还有跟展言安和温景轩反目成仇,兵戎相见的时候,那个抓着他的领子大声问为什么,拳头举到发颤,最后却重重的砸在墙上的那个受伤的野兽一样的青年。
人世间纷繁复杂,有不敢让人相信的爱,就有不敢让人相信的憎恨。毒狼温景轩,小公主展言安……还有现在已经没人知道那个称号的夜枭翟海东,原来在他们这些人之中,心里始终有一股热血的,却是唯一一个背了冷血动物名号的醉蛇。
展言安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强迫自己去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昨天她还没有回到澳城的时候,白霖汐就打电话约她出去,自从那一次深夜里在表面上看来可以称之为英雄救美的事情发生过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联系也就多了起来,但是因为两个人身份的特殊性,真要说是见面的话,倒还真是一次没有。
虽然白霖汐是个很不错的交谈对象,展言安在心里这样想,可是和他相处的时候她需要费得脑子太多,所以与其是和这个男人见上一面,她还真宁愿去处理一下因为自己出去旅行而积压成山的文件。
可是如果平时的话,她倒还是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推了这次见面,但是在离开澳城半个月之后,最佳的消息来源就是这个男人——
白银,白霖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