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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展言安其实都觉得人生其实是很神奇的。
就比如说她刚刚还和颜离墨——这个她表面上的男朋友——真枪实弹的对峙,现在就已经无所事事地坐在死对头白银的家里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好。
展言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开放式的厨房里的白霖汐的背影,再次感叹了一下人生的神奇。
小公主的死对头,白银,正在给她本人准备晚饭。
还有比这个更神奇的事情吗?
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男人的背影,肩膀很厚,手臂看上去健硕有力,宽厚的脊背下面是意外诱人的腰线,展言安的手指抚过下唇,觉得这年头简直让人没法活,连特工的基因都一个比一个优良。
——她显然是忘了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副国际象棋。
“我以为现在喜欢这个的人很少了?”展言安开口,像往常两个人交谈那样用的是英文,正在忙碌的白霖汐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就像是喜欢纸质书的人一样少,而且仅有的几个也因为输赢问题拒绝跟我下棋。”
那次在书店里的相遇,其实展言安到现在为止还是很纠结,她一直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天没有心血来潮走进那间书店并拿起那本书的话,就不会和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变熟了。
可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
也就是说,就像本来在展言安眼里像是躺在解剖台上供自己剖析的“世界”突然坐了起来,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亲爱的,只是提醒你一声,我是活的。”
“事实上……好吧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我是有点不合时宜。”展言安耸了耸肩,难得在白霖汐面前像是平常那样反击了一句,“但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白霖汐没说什么,但是用一声短促的笑声来证明他同意这个观点:“那么,今晚要来一局吗?”
“我很期待今天晚上,你知道的,‘棋局’。”展言安再次露出笑容来,不过这次的笑容里明显多了些挑衅的意味,“除非,你没自己说的那么厉害。”
白霖汐立刻笑了出来,低沉却好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他几乎笑得无法完整地说话:“哦!别用这么稚气的激将法,不管怎么样,你会后悔的。”
展言安也继续笑着,这是个不错又和平的开始。
“兑子。”白霖汐落下自己的马,这么说道。
看到自己被对方移到棋盘外的那颗马时,展言安几乎就要吞掉对方这颗英勇无畏的棋子了,但在移动前,她顿住了。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等等,霖汐,你这可不是‘兑子’,而是想要闪击……”她顺应目前的局势又往后推断了几步,眉毛拧紧,立刻改口道:“不,等一下,等一下,你是打算最后双将吗?”
看着对面这个男人上挑的嘴角,展言安放下餐叉,笑出声来。她假装瞪了对方一眼,说:“如果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现在一定要狠狠揍你一拳了,霖汐。”
晚餐的进程是愉快的,以至于他们迫不及待的在餐桌上就开始了对弈,展言安觉得要是这件事被托尔或者是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自己一定是要被罚抄上几遍家规里关于礼仪的部分的。但事实上,展言安对白霖汐不反对他们的这次晚餐约会就在一边吃一边下棋中度过而感到欣慰无比,当然,前提是对方也认为这是一次“约会”的话。
不过,谁又在乎这些东西呢?
白霖汐咬着一块西兰花,回应说:“我只想跟初次对弈的朋友打个不错的招呼罢了。”
“嗯哼,这个‘招呼’还真是重击了我的鼻子。”展言安笑了笑,视线重新落回到棋盘上,“不得不说,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我打赌,你的同行一定大都对你怀恨在心?”
“那是知道我的每一个人一直致力于的目标,凌霄。”白霖汐轻松地回复着。
白霖汐盯着他无声地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同时挪动了自己的王和车:“是你逼我的,霖汐,准备好了吗?”
她看见白霖汐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将盘子推到一边,眼神中闪过一抹除了笑意以外的光芒。
“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将自己的王移向了和展言安的王同侧的位置,长易位对短易位,展言安坐直了身体,注视着对面那双让人难以忽视的眼睛,说:“看来这局会意外的精彩。”
白霖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展言安朝他抿起了唇线,然后快速挪动自己的棋子。
几步以后,他们落子的速度重新慢了下来。
展言安左手支着脸颊——她今晚算是彻底把礼仪这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抬起眼帘来瞟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执着,专注,仿佛思考下一步棋是关乎人生走向的大事。支在桌面上的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和下巴,袖子微微卷起,展言安在那段裸露的小臂内侧,看见了一个由字母和不知名的花朵组成的小小刺青。
这勾起了她的好奇。
有纹身的的特工本就不多见,而会纹在如此容易暴露的部位上,就更不多见了。
白霖汐决定将自己的象斜跳两格,那是安静的一着。
展言安把视线从对手的肌肤上剥离,挪回棋盘。他们两人势均力敌,若算点数,恐怕白霖汐还领先她一点。她决定放手一试,若这步不成功,那么首局无疑将会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她想了想,说:“霖汐,你知道我们还没定下赌注吧?”
男人将视线抬了上来,指着旁边的空盘子说:“你是指决定最后谁刷碗吗?”
展言安被逗笑了:“哦,那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恐怕作为首局,那个彩头有点不够看。”
白霖汐将身体靠后了一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对手:“你有更好的主意?”
展言安的笑容里藏了些内容:“若我赢了,我想听那个的来历,”她指了指白霖汐的手臂,“反之,你也可以随意问我一个问题。”
展言安一边说一边挪动棋子,她的余光能感受到对面那个男人一瞬间的动摇,但只是一瞬间。
白霖汐低笑的声音传进耳中,展言安听见他说:“恐怕那是个乏味又冗长的故事,你可能会后悔。”
“事实上,我看到你有几瓶不错的酒。”
面对对方毫无让步的打算,白霖汐只能将嘴角扯得更开:“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是吗?”他的手指在棋盘上动了动。
展言安立刻对此作出反应,等白霖汐再看清局势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捉双了。他醐醍灌顶地清醒过来,才察觉原来刚才的话题是对面的女孩子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而虚晃一招。
白霖汐抚上额头,肩膀因为闷笑而抖动起来:“凌霄,唐凌霄。”
“抱歉了,亲爱的。”展言安璨笑如阳光。
在为数不多的步数中,尽管白霖汐极力挽救,但最终还是以展言安的逼和结束。
而接下来的三局,他们也是一胜一负一和局。
白霖汐已经不记得自己今晚有过多少次发自内心的笑声了,他开始慢慢正视眼前这个穿着低调却长着一张漂亮脸孔的姑娘。在彼此的对视中,白霖汐抓住了某些对他而言陌生而新鲜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让他觉得两人已经熟识了几十年。或许世人喜欢把它称之为“默契”,但白霖汐认为,那是比“默契”更危及他内心底限的存在。
而对于展言安来说,她也同样感觉到了这样东西。
这让她感觉到十分不安。
上一世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重,展言安觉得自己赌不起,完全赌不起。
尤其是在对手还是白银,白霖汐的基础上。
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昨晚再次顺理成章的留宿了下来,展言安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习惯在这张床上醒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翻了个身,能够清晰地听到有人在浴室里洗漱的声音,展言安忍不住就又想起来昨晚的棋局来,一个人下棋的手法是最能够反映出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的。
不得不承认,白霖汐是个很好的对手,展言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痛快的下过一局棋了——自从C?顾那次死亡,以及和温景轩反目成仇之后——白霖汐下棋的风格和他平时处理事情的风格很像,一样的善于隐藏却又不给对手留下任何可以反击的余地。
一个好对手,同时也意味着一个大麻烦。
展言安把脸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几乎就要挫败的呻吟出声来,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她好像对白银……白霖汐这个男人有一点……好吧,她承认不止一点,该死的上瘾了。
各种意义上的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