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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善继承人的订婚典礼上,出现了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都够圈里笑一年的。
山庄安保倾巢而出,前后不到三十秒,田田已经被保安捂嘴,强行带走。
红毯尽头,宛如人间仙女的白晞,脸上人仍维持着淡定的笑容。
但见惯了豪门腌臜的众宾客,早就脑补了一场大戏,一时间,在场的议论声比之前更甚。
与白晞遥遥相望的宋砚青,冷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步朝白晞走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宋砚青移动。
见宋砚青向白晞伸手,人群里传来一阵掌声。
圈子里玩玩闹闹的海了去了,只要不当众把巴掌抽脸上,一切皆有回寰的余地。
毕竟,利益为大。
就在众人以为订婚宴的插曲就此结束的时候,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不可描述的音频。
衣服的摩挲声混杂着亲吻声,在3D环绕的音响中,一呼一吸都听的清清楚楚,更不用说那压抑低哑的“白晞”和情动难耐的“老公”。
音频很短,前后不到三十秒,但信息量巨大。
播放结束后,会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台上巧言善辩的司仪,也不知如何来救场。
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在宋砚青和白晞的身上。
宋砚青的声音低沉,略显浑厚,语调缓而稳。
但音频里的,明显润朗,低柔。
在订婚宴上放这种东西……什么心思,众人心里敞亮。
宋夫人一脸阴沉,她先是看了一眼快要急哭的白母,又看向白父白建安。
“这山庄是宋家的。”白建安先发制人,“我希望你们宋家能够给一个交代。”
不管白晞有没有做过音频里的事情,一切都根源都是宋家没做好防范。
这个黑锅,也一定要让宋家来背。
白建安冷着脸起身,大步走向白晞,拽着白晞的手就要走。
白晞被宋砚青拉着,脸上的血色尽失。
宋砚青看着了眼白建安,问白晞,“你确定要走?”
白晞疯狂摇头,“阿砚,这音频是假的,是捏造的。”
宋砚青没有接腔,转而道,“订婚典礼继续。”
宋白两家是联姻,若订婚继续,彰显的是宋家的大度,从而坐实了白晞与这段音频的关系。
联姻带来的利益远远没有白家教女无方造成的损失大。
白建安作为商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继续什么?宋砚青……我白家就这一个女儿,这委屈我们不受!”
“白兄,言重了。”
一直沉默的宋仲川终于出声,“一场乌龙,没必要搭上两个孩子的幸福。”
“幸福?”白建安冷哼一声,“这幸福我们高攀不起!”
“白晞,走!”
“你确定?”宋砚青再次问白晞。
“阿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虞倾一走,田田和这段音频就出现了,为什么……就这么巧?”
白晞一句话,彻底将这一切都推给了虞倾。
“我爱你,但我不接受这样的侮辱。”
白建安在白晞话后接腔,“这件事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白家……和你们宋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阿砚,我只想要一个清白。”
白晞跟着白建安离开,这场订婚宴彻底成了一场笑话。
宾客散尽。
从头到尾,宋夫人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甩了宋砚青一个耳光,食指上的戒指在宋砚青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溢出。
宋砚青眼皮子都没有闪一下。
宋夫人气的发抖,“我真后悔……”
“妈,虞倾也是你养大的。”
“但我没想到会养出一个白眼狼。”宋夫人看着宋砚青脸颊的血,眼里闪过一丝凉薄,“下一次,我不会放过她!”
宋夫人离开,偌大的会场只有宋砚青一个人。
良久,阿巳出现。
“音频已经让技术部的分析了,没有伪造的痕迹,田田那边,已经给二少打电话了。”
像是没有听到阿巳的话,宋砚青沉着声音问,“有烟吗?”
阿巳递给宋砚青一包香烟和一只打火机。
宋砚青点了一支烟。
顿时,白雾缭绕。
宋砚青背对着阿巳,窥不见他半分情绪,但从宋砚青的背影看……
阿巳看不懂,便垂下了视线。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宋砚青终于开腔,“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国以后,宋砚青就一直在寻找父亲车祸肇事司机的家属,直到前些日子,才有了一点线索。
“人已经找到了。”阿巳回答。
“把人看好,明天带去蓝桥。”
这边一场盛宴苍凉收尾,虞倾却在一家清吧,和江逾白喝着梅子酒。
她身上还穿着宋砚青订婚宴上的那件香槟色吊带裙,朦胧的灯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江逾白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瓶子,“差不多得了。”
虞倾昨晚宿醉,今天着实喝不了多少。
但她心里难受,就是想喝酒。
“师兄,我还想喝。”
“再喝就醉了……”江逾白耐着性子道。
“醉了才好,我就是要醉!”
江逾白虽然看着性子温和,但他向来说一不二,比谁都固执。
“你要再喝,我就亲你了。”
此言一出,虞倾直接僵了,“师……师兄,别开玩笑了。”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这下,虞倾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年,她和宋砚青的关系一团乱,只把江逾白当树洞,从来没有想过他对自己有别的心思。
直到后来江逾白出国后,在一次邮件中表明了心迹。
虞倾向来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更别说男女关系,所以她直接地告诉江逾白,自己喜欢宋砚青,永远都不会变。
后来,江逾白便与她断了联系。
再后来,宋砚青出国,虞倾自己的生活一团糟糕,根本无心去想这些。
谁能想到,曾经的问题居然会遗留至今。
曾经的她固执于一个人。
如今的她,又怎能轻易的去接受另一个人?
抿了抿唇,虞倾将杯底的一点酒喝完,看向江逾白,“谢谢师兄陪我喝酒,你刚才说的……抱歉。”
闻言,江逾白轻笑出声,“行了,看把你吓的,回了。”
蓦地,虞倾松了一口气。
从清吧出来,虞倾自己打车回了西景苑。
摇摇晃晃地出了电梯,视线与倚墙而立的人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