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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离职后,虞倾的工作量锐减。
真正成了那个拿着工资不做事的人。
周五会议结束后,虞倾合上笔电准备走人,坐在主位的舒蔓菁喊了她一声。
看着周围同事三三两两地离开。
虞倾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了过去。
“之前不是一直赖着不走吗,怎么突然想通了?”舒蔓菁靠在椅子上,签字笔在她的手中转的飞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高傲的眼神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舒总一直以来想要的不都是结果吗?”虞倾扯了下嘴角。
她的笑容虽然很淡,但在那张绝色的脸上,依旧美的张狂。
刚刚那句也像是讽刺。
舒蔓菁虽然心里不快,但也不是像贺言姝那样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冷哼一声。
“那还得感谢虞总的成全了?”
“不客气。”
舒蔓菁一噎。
而虞倾在丢下这三个字后,拿着笔电起身。
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闫鹤鸣所谓的项目转到了舒蔓菁那儿,便回头看了过去。
“怎么,舍不得?”舒蔓菁挑眉。
虞倾嗤笑,“那是你,不是我……”
顿了几秒,她继续道,“洛城那个项目,能不接就不接吧……”
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下周就不来了。”
听到前面那句,舒蔓菁还觉得虞倾有点脑子,可这会儿……给了她一记白眼。
“慢走不送。”
虞倾挑了下眉,“好自为之。”
出了会议室,虞倾就开始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她在华盛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八个月,可她却像是待了很久一样。
桌子上大大小小摆件的有一排,有些是别人送的,有些是她从别人那儿顺的……
本以为她会走的决绝利落,可真到这一天了,还是有点伤感。
将一些私人的物品整理后,虞倾出了办公室的门。
她离职的事情暂时没有公开,知道的人除了舒蔓菁就是聂寻。
聂寻出去了,而舒蔓菁……在电梯口等她。
虞倾有些意外。
因为蓝时钊的关系,舒蔓菁对她的敌意一直很大。
但她听到舒蔓菁的话,虞倾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看着她走过去,舒蔓菁说,“离开华盛,就不要再回来了。”
并且贴心地给她按了负一层。
虞倾嘴角抽了抽,轻哂道,“那祝你得偿所愿了……”
轿厢关闭,下沉。
彻底地隔绝了华盛的一切。
车子驶出车库,虞倾翻出了方律师的电话。
“方律师是我,明天你有时间吗?”
既然迟早都要处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况且……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贺家的事情上了。
可偏偏一直催促她要抓紧办理的方律师陡然间转变了态度。
“虞小姐,这件事……还是再缓缓吧。”
事出有异必有妖。
虞倾轻飘飘地笑了嗤笑一声,“前两天方律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律师看着办公桌对面沙发上,像煞神一样的男人,抹了抹脑门的冷汗,对电话那头的虞倾扯谎,“我昨晚的飞机,人现在在稽城。”
稽城,远在两千多公里外的北方。
虞倾不疑有他,头都要大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律师又抬眼看向沙发,在男人森冷的视线下回答,“可能……一个礼……一个月。”
“可能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委托人的情况比较复杂,还望虞小姐理解。”
一个礼拜她尚且能等一等。
一个月……一个月就等着贺家人饿死吧。
“需要钱的人都不着急,我急什么,那就静等方律回江城。”
虞倾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头。
看着被倏然挂断的电话,方律师觉得自己就像那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犹豫出声,“宋总,虞小姐这边,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说了。”
“嗯。”
宋砚青神色淡然,冷厉的眸子射向方律师,薄唇轻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方律师一愣。
难道刚才推迟资产处理的时间,还不是宋砚青此行的目的?
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方律师抖的更厉害了。
他不是诉讼律师,没有与人决战公堂的魄力与口才。
要是宋砚青知道老爷子还留了其他的遗言,估计这江城都要被他闹翻天了。
方律师抖归抖,但到底智商还在线,故意装傻,“还请宋总明示。”
对此,宋砚青只当没看见。
他不疾不徐地开腔,“听闻方律师是孟立夫孟律的徒弟?”
一听到“孟立夫”这三个字,方律师瞳孔猛的缩了一下,连客套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干巴巴地出声。
“年轻的时候跟过一段时间。”
“那就说一说这位孟大律师吧,我这边有个官司……可能比较适合孟律。”
孟立夫向来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只要钱给到位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方律师猛地看向宋砚青。
宋砚青却满脸冷肃,“方律师,开始吧。”
-
虞倾本打算和方律师敲定时间后,先去一趟贺家。
现在她一想到贺家就烦。
索性眼不见心为净。
回到西景苑。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整理书房,那日她在噩梦中惊醒后,书房就被她弄的一片狼藉,后来从宋砚青那儿回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整理。
那晚她翻找了一晚上都没有寻到的东西,就在墙角的斗柜下。
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之前她翻过这个本子,但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她也只是草草看过。
虞倾弯腰去捡起,视线无意扫过正好翻开的那一页。
皱巴巴的一页纸。
上面除了时间,只有一句话,“你根本不爱我,我恨你!”
力透纸背,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可偏偏这张纸,有被水渍浸泡过的斑驳痕迹。
像是一滴滴的眼泪落于纸上。
虞倾心头一怔,又往后翻了翻。
但后面又是平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正常,而又克制。
就在她快要翻完这本日记的时候,一个日期映入眼帘。
那是宋砚青父亲,宋伯远车祸后的一个月中。
一行字的日记又出现了。
“现在,你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不用谢!”
不……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