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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景苑,同安里……你才是我最大的债主。”
“虞倾……一直都是我欠你的。”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宋砚青的声音。
“你能给我,凭什么我就不能给你呢?”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虞倾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她颤抖着开嗓,“所以呢,你要还钱?”
“不……”
宋砚青摇了摇头,“我要下聘礼。”
聘礼……
呵。
“宋总,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虞倾推开了宋砚青,漾着水雾的眸子带着几分嘲弄,“我已经结婚了。”
抿了抿唇,虞倾继续道,“你的钱我也不会要。”
“同安里的房子本来就是你买的,至于西景苑……就当是给你的青春补偿费,毕竟睡了你那么久。”
说着,虞倾就从长条桌上跳了下来。
她转身就要走,身后再次响起宋砚青的声音。
“虞倾……”
“你就不能乖一次吗?”
宋砚青口中的“乖”是希望虞倾可以收下他给的股份和其他固定资产,不要再说这些气人的话。
可他不知道“乖”这个字就是虞倾的逆鳞。
“抱歉,又要让你失望了。”
垂落的掌心紧攥,虞倾声音冷硬,“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有瓜葛的好。”
彻底断绝来往,便不会起心动念。
“宋总,再也不见。”
“虞倾——”
宋砚青在虞倾的手快要抚上会议室的门把时,再次拦住了她。
哐当——
虞倾被宋砚青抵在了会议室的门板后。
走廊的秦镗和方律师相视一望,心照不宣的往更远的地方退了退。
会议室内。
虞倾气喘吁吁地瞪着宋砚青。
宋砚青俯首侧着脑袋,双目沉沉地盯着虞倾,“你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呢?”
虞倾冷笑,同情地看向宋砚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没有闹,没有逞强……我真的只是不爱你了。”
怕宋砚青不懂似的。
虞倾又重复了一遍,“宋砚青,我不爱你了!”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施暴,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暴徒吗?”
听到这些话,宋砚青不敢置信地看向虞倾。
半响之后,他才讷讷开腔,“那之前在阁楼……”
如果不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如果厌恶至极,又何必跟自己上.床?
怜悯的神情再次漫上虞倾的脸颊,“男欢女爱,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去找另外别的男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违法吧?”
虞倾在J国的婚姻,宋砚青查过,确实属实。
她口中的丈夫在囡囡还没出生时就死于一场意外,而那时,距离他们登记结婚才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宋砚青不相信虞倾就对那个男人有了多么深刻的感情。
更何况,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可此刻,听着她口口声声的“丈夫”,嫉妒和后悔的恶魔再次找上了他,正在挑衅他的理智。
他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压抑着自己胸腔翻滚的情绪。
“是不违法,但你睡了我……就要负责任。”
“……”虞倾气笑了,这种话在宋砚青口中出来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可偏偏他一本正经,“虞倾,你要对我负责。”
“我拒绝!”
“那你签字。”
宋砚青一副虞倾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虞倾烦躁极了,凉凉嗤笑,“准备给我多少?”
“能给的都给你。”
能给的都给……
众合这两年发展势头迅猛,宋砚青的身家与三年前相比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还真是大方。
但宋砚青搞错了。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我不要。”
“这些都该是你的,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这一切。”
闻言,虞倾深深地看向宋砚青。
“你终于也觉得欠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了?”
虞倾自嘲出声,“而我之前的人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宋砚青,就这么心怀愧疚的过下去吧……”
身为女人,她还是会为宋砚青心动。
但身为他的前女友,虞倾不想再纠缠。
她也不是圣母。
有些事,真的不是用钱就能摆平的。
宋砚青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是不是这辈子,你都不打算原谅我了?”
“宋总,恨也是一种情感,而我们之间……好像并不需要。”
“你……你说什么?”宋砚青感觉自己在幻听。
虞倾再次抬眸,看向这个她曾经爱了一整青春,即使现在也不愿看他落魄的男人,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恨你……也是在浪费我的感情。”
这句话似利刃,精准无误地扎向宋砚青的心口。
深邃的眼眸泛着赤红,眼里交错着猩红的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这些……都是气话对吗?”
“你觉得,你配吗?”虞倾冷笑,“恨你,你不配!”
“可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虞倾……明明是你先主动的啊……”
昨晚,当他回到家和方律师核对财产转让的协议书时,他想过虞倾会拒绝,但他没想到,虞倾非但不要,还将他们曾经的过往否认的一干二净。
“所以我遭到了报应。”虞倾嗤笑,“如果我早知道会经历那么多,我宁愿被洪大江撞死。”
如果在那场车祸中死了,她就不会像垃圾一样被扔来扔去,也不会像傻子一样把仇人当生母,处心积虑的想着替她报仇,也不会最后被亲生母亲绑架,差点丢了一条命。
无视心底蚀骨般的疼痛,虞倾昧心地开嗓,“如果一切的一切,结束在那场车祸中,就好了。”
“不要威胁我,小倾儿……”
宋砚青去抱虞倾,却被她用力地推开,“不是威胁,而是我的确这么想,如果没有囡囡,我早就一了百了了。”
宋砚青愕然后退,怔忪的脸上漫过一层痛楚。
“你真的……这么想?”
虞倾不答反笑,她笑的粲然,“三年前,你真以为我对你是念念不忘吗?”
“宋砚青,你错了……我爱的那个人早就随着你出国而消失了,一切不过是我贼心不死的慰藉而已。”
谎言撕开了缺口,便有无数的谎言喷涌而出。
“而我为什么会在许溶月的绑架后莫名失踪,你应该也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