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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姐到悦青蓝时,虞倾和许亦柠刚收拾好。
“麻烦你了芬姐。”虞倾说。
芬姐抱起囡囡,“小小姐这么可爱,我还巴不得天天照顾呢。”
囡囡咯咯地笑,“我也喜欢嬢嬢。”
几人下楼,地库停着库里南。
“宋砚青来了?”
她话音刚落,阿巳从车上下来了,“虞老师。”
“你不是跟你们老板在一起吗?”
“老板回了澜?。”
从宋砚青给她打电话到现在,根本不够分局回澜?的,明显阿巳是直接从分局过来的。
“打车的?”
“……嗯。”
虞倾脸上染上了几分冷意,“车钥匙给我,回澜?去。”
“可老板说……”
“阿巳!”虞倾打断他,“难道需要我提醒你的职责吗?”
几分钟后,阿巳开车虞倾的白色马丁走了。
黑色的库里南上,气压有点低。
“要不,我们改天再约?”
许亦柠虽然很担心晚上在萧家的聚餐,但姐妹的感情也很重要。
虞倾发动车子,“没事儿,就……”
就有点生气。
明明他自己那边也一摊子的事,还老想着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宋砚青可真烦。”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许亦柠小声吐槽。
因为这一茬,许亦柠心情倒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萧末丞却不放心,班儿都不加了。
俩人在国贸逛了还没两小时,穿着制服的萧检就来了。
萧末丞的长相本就是焦点,制服一穿,整个甜品店,除了虞倾和囡囡,眼睛都直了。
就连芬姐也不禁赞叹,“又正又帅。”
虞倾指了指对面的许亦柠,“她的。”
芬姐愕然,萧末丞已经在许亦柠的旁边落座,孰若无人的与她十指交缠。
简单寒暄后,萧末丞就要带着许亦柠离开。
“等一下。”
萧末丞和许亦柠齐齐回头。
虞倾目光略过萧末丞,将身旁的手提袋递给了许亦柠,“这个……晚上带着。”
“什么啊?”
虞倾刚刚买的东西许亦柠都是知道的,并没有看到这个手提袋,想必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
“可能不会让你那么紧张的东西。”
许亦柠一脸狐疑,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回去了再看。”虞倾淡笑着看向萧末丞,“萧检,我们亦柠就交给你了。”
闻言,许亦柠鼻腔一酸,“说什么呢,又不是结婚。”
“结婚就没这么简单了。”虞倾揶揄,“至少要背个几十条法条什么的。”
“虞小姐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谁要你托啊……”
许亦柠撒娇地甩开萧末丞,抱了抱虞倾,“你真是……”
喉咙哽了哽,许亦柠夹着哭腔笑道,“等着姐姐的好消息吧。”
“嗯,快去吧。”
许亦柠和萧末丞离开后,虞倾嘴角的笑意淡了去,眉眼间透着几分伤感。
她是高一下学期认识的许亦柠。
那时贺言姝几乎每天都来找她麻烦,有时候堵在女生厕所,有时候是在操场的某个角落……亦或是放学后,她在等宋家车的时候。
很多时候,她都忍了,因为她不想被宋砚青发现她在学校打架了,更担心自己因为打架通知到秦婉君。
那时候江城正逢梅雨期,已经下了半个月的雨。
她在操场扫树叶的时候,又一次被贺言姝和她的小姐妹推搡到了操场旁的小树林。
想到宋砚青说过挨打了就要打回去,她胡乱地挥着扫把,疯了一样的打了回去。
但贺言姝一个电话又叫来一群人,她被他们摁在了满是泥泞的草坡上,贺言姝得意地抓着她的头发,脸上满是扭曲的笑意,“几天不见都学会还手了?”
“接着打啊,我看你这个野种还有多少能耐?”
贺言姝的话音刚落下,人也栽倒在地了。
她的身侧是叼着一颗棒棒糖的许亦柠,那时的她留着正流行的波波头,看起来乖巧的不行。
但当贺言姝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的时候,许亦柠又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自己滚,还是想要继续趴地上当狗?”
“你他妈……”
贺言姝的骂声依旧没落地,人就先躺地上了。
从那天起,虞倾就觉得没什么能打倒许亦柠。
如果后来没有傅雪的事情,或许她会一直这么认为。
但贺严沉,季晋珩……他们一点点地挫去了许亦柠的锐气,想到许亦柠这些年经历的种种,虞倾就觉得难过。
人最恐惧的就是无能为力。
对许亦柠,她就是这样。
总是索求多过给予。
“虞老师……你,你还好吧?”
看着芬姐递过来的纸巾,虞倾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掉眼泪了。
她挤出一丝笑,“没事。”
在甜品店又坐了十几分钟,她准备离开,前面突然传来一记略带熟悉的嗓音。
“虞倾——”
迟疑抬头。
虞倾看到了一身黑的蓝时钊。
“蓝总?”
蓝时钊在她旁边扫了扫,“一个人?”
“小朋友去那边玩了。”
甜品店的角落里有一片玩乐区,芬姐正带着囡囡在那儿搭积木。
蓝时钊眼底掠过一抹晦涩,哑声应道,“哦。”
“要坐坐吗?”
“哦,好!”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重新整理桌面,又端上了新的饮品。
气氛冷然。
虞倾率先打破沉默,“谢谢你的视频,帮了很大的忙。”
蓝时钊修长的手指捧着咖啡杯,指骨泛起一阵阵青白,又在卸力时淡去,“也是偶然发现。”
宋砚青这几年对蓝氏的所作所为,虞倾略有耳闻。
在双方关系如此僵硬的情况下,他还是把视频发过来了……
就在她纠结措辞时,蓝氏幽邃的眸子看向她,“这几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虞倾莞尔,“你呢?”
蓝时钊一点都不想说自己。
他想告诉虞倾在他消失的这三年,他也一直在找她,但在这场感情的角逐里,他早就被举了黄牌。
说出来,也是给虞倾增添负担。
“我也挺好的。”
成年人的不可说,往往就是一句“挺好”概括。
很多话无法说出口,便剩下沉默。
蓝时钊有电话响起,他匆匆离开,上桌的饮料碰都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