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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婉铃手中的筷子清脆落地,眼底闪过惊慌,好再宁郁没多注意她。
反而宁柏显得镇定的多:“你还真是挺关心我的。”
宁郁笑的讥诮:“毕竟你算我半个哥呢,宁家的家产你还得跟我对半分,我怎么能不关心你呢。”
宁柏将筷子搁在骨瓷白的筷枕上,从容不惊道:“我谈了一个男朋友,前两天在他家玩把衣服弄脏了,就换了一件他的衣服,我现在身上的衬衣就是他的。”
严婉铃松了口气,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宁郁冷声:“你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宁郁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神经太敏感,身在这个觥筹交错的圈子里,见多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要不是宁柏身形硕长,看起来一点都不柔弱,他还差点有一瞬认为宁柏的性别有问题。
宁柏镇定自若:“有段时间了。”
如果是易感期的Omega,那两个人在一块干柴烈火的,怕是很容易出事,宁郁冷笑:“你最好有点分寸,你要是让你小男朋友怀上了,未婚先育,宁家可丢不起这人!”
宁柏想了想陆崇那身量,要是以后在一起,他倒是想让陆崇怀,可陆崇能怀的上么。
宁柏不自在的咳了声,如果自己怀了陆崇的孩子,以后要生出来,那也太疼了吧。
宁柏小声嘀咕:“他能怀上最好了。”
“你说什么?”宁郁没听清楚。
宁柏喝了口水,话音一转:“放心,他怀不上。”
宁郁吃惊:“你试过?”
快到嗓子眼的水忽然被呛住,宁柏疯狂咳嗽,好半天才面色潮红的平复下来:“你……想多了,他,他小时候早产,没发育好。”
宁郁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怪物。”
宁柏听不得有人诋毁陆崇,回呛:“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先走了。”他还得去图书馆给陆崇讲题。
宁郁完全是小孩子心性,赌气似地冷哼了声,有种你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你玩的意思,他示意管家将自己推到前院去。
院里的人造小池中养着群丸顶三段红白锦鲤,宁郁病恹恹地坐在轮椅上,一把鱼食撒出去,瞬间脚下花团锦簇。
高叔想着宁郁有一周都没去段医生那儿了,再不去做复建,这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腿,只怕情况更糟,高叔笑眯眯地问:“小少爷,今天要不要我给你约一下段医生?”
宁郁愣了愣,下意识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高叔问:“怎么了?”
宁郁沉着脸:“没什么,单纯不想去罢了。”
治那么多次,哪一次有效果。
高叔小心翼翼问:“真的一点效果都没吗?”
宁郁不忍让高叔为自己担心,就随口一说:“……好像还是有点效果的吧。”
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高福圣都想给宁郁试一试,他于心不忍,还是背着宁郁给段浮云打了电话,问能不能上门治疗。
段浮云简短地回复:“可以。”
池水里的锦鲤吃饱了,也有力气游了,纷纷散开,宁郁沉默下来,他这副样子,就连鱼都不久伴。
康复实在是太疼了,每次腿上都被扎满细细的针,他的腿根本就不可能恢复。
段浮云对谁都是一副博爱的样子,或许医生的本职便是如此。像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残废。
还没等宁郁完全从思绪里挣脱出来。
宁家的前院门铃被人摁响。
高叔去开门,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段浮云。
宁郁肩膀僵了僵。
段浮云穿着身休闲装,比他平时穿白大褂的样子要显得年轻许多,手里拎着小医箱。
段浮云走过来,在宁郁身前单膝蹲下,抬头仰着他,三十岁的男人,笑起来眼尾已经染上了细微的纹路:“你怎么上周没来找我?”
宁郁一时语塞,干巴巴道:“上周不舒服。”
段浮云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怕疼吧。”
宁郁抿紧唇,不说话了。
段浮云仔细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孩子,这孩子一看就是从绫罗里长大,眉目艳丽地像泼了色彩的水墨画,富庶人家的小公子,怕点疼是应该的。
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养。
段浮云轻声笑笑:“信我,我能给你治好。”
宁郁将腿上的薄毯压了压,神色恹恹:“段医生,我的腿我清楚,您也别费心费力安慰我,您要是能治好,华佗都得掀开棺材盖。”
段浮云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宁少爷,您先试着治疗半年再说,半途而弃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气氛的不对劲,高叔赶紧打岔:“小少爷,您听段医生的吧,先保守治疗上半年,看看效果再说。”
高福圣看过段浮云的履历,二十三岁从国内京都医科大毕业,在国外又深造了六年,主修神经外科,辅修康复治疗,虽然一回来就胸无大志的当了校医,但好再履历漂亮,针灸推拿有一套。
其实高福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之前给宁郁请的那些个医生,最长的一个呆了半个月,最短的一个呆了半天,不是被宁郁给骂跑的,就是被宁郁的不配合给气走的。
只有这个段浮云破了记录,竟然在宁郁身边呆了两个多月。
段浮云仰着宁郁,伸手轻轻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拢在耳后:“乖,听话,先给你做今天的康复吧。”
冰凉的手指无意间和皮肤接触,直接让宁郁的体表温度极速上升,心脏一下一下撞着嗓子眼。
宁郁嗓音微颤:“……好。”
他得把自己的心思好好藏起来。
高叔取来两个小软椅,宁郁将腿平放,针灸就在小院里进行。
段浮云用的针竟然是石针,不同于一般的不锈钢板针。
高叔平日里爱养生,看见这针不免有些好奇:“段先生的针怎么跟别人的不大一样?”
“殷商至西汉扎针医治,用的就是砭石”段浮云笑笑,徐徐开针,用打火机将针尖灼烧杀菌,“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针,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黄沉民。”
高叔倒吸一口气,黄沉民在世时,被人誉为神医,他用针灸不知道治疗好了多少长年无法下地行走的人。
宁郁出车祸那年,不巧黄沉民仙逝,听说黄沉民在世时收了八位关门弟子,宁家派人去请,结果这八人无一个能治好宁郁的腿。
宁郁冷不丁出声:“我怎么记得,黄老先生,没你这号弟子啊。”
段浮云三指并在宁郁雪白的脚踝上,神圣般地找着穴位:“我小时候父母忙着工作,我放学回来了就在家门口的针灸店里玩,从小跟在黄老先生身后学了一些东西,他说我学习好,以后可以学医,做大手术救人命,针灸治不了太多人的命,所以他不收我做关门弟子。”
段浮云顿了顿,将针扎进宁郁的皮肤深层。
宁郁“嘶”了一声,鼻子紧巴巴皱在一块,露出点雪白的门牙,段浮云看了一眼,竟发现这孩子的前门牙有些长,像极了皮毛肥厚的小兔子。
段浮云没忍住,轻轻拍了下宁郁的头:“没事多笑笑,成天板着张嫩脸,一点都不可爱。”
宁郁抬手想回击段浮云,却被段浮云轻轻松松地捉住了细手腕。
少年的肤质感很好,像和田玉一样的细腻,段浮云忍不住用食指尖来回磨了磨:“听话,别动,小心针掉了。”
宁郁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腿上的疼感明显不再那么强烈。
一套砭石针施展下来,宁郁的腿上多了些细密的红点,他皮肤太苍白了,经不起尖锐东西的穿透。
段浮云将针插进羊皮针卷内,码好后卷起来系紧绳扣,装进小箱子里。
黄老先生几乎陪伴了段浮云的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时期,老先生去世后,把针留给了段浮云,这针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更像是博物馆里摆放的宝物,不肯轻易拿出来蒙尘。
之前有人打听到这套针在段浮云这儿,开天价让段浮云给治头疼之症,却被段浮云直接拒绝。
怎么到如今……
段浮云低头整理医箱的时候,禁不住冷笑一声。
他就不该一步错,步步错,过分的关注宁郁这个人。
宁郁在背后出声,有些局促:“段医生,要不然你留下来,吃完下午饭再走吧。”
段浮云笑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宁郁一瞬间失落下来,“哦”了一声。
段浮云有点于心不忍:“等我后天过来给你针灸,我再留下来吃饭吧。”
瞬间宁郁的表情云销雨霁:“说话算数啊!”
高叔恭敬地将段浮云送到大门口,等出了宁家的大门,段浮云脸上温良恭谦的神情散的一干二净,他抽出湿巾纸,厌恶地眉头紧皱,有洁癖一般的将十根手指擦拭干净,连带着指缝都不放过。
随后将手中的废纸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里。
在宁家多呆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保时捷,段浮云走过去打开驾驶座门。
副驾驶座上的人开口就是甜腻的嗓音:“段哥,你让我坐在车里等你,我真都等你好久啦,我还怕耽误你正事,都不敢给你打电话。”
“就这么一会都等不住?”段浮云将手伸进身旁人的衣摆下,抚着男生细腻的腰窝,轻嗤出声:“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想我?”
身边的人被他弄的咯吱咯吱笑,仔细一看竟是当红小生沈文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