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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咱两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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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海川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两个人几乎是以一种黏连的姿态拥在一起,男生坐在桌子上,而宁柏就站在这个男生的腿中间,手臂撑着课桌边沿。

    宁柏身上的校服拉链大敞着,里面的薄毛衣和T恤被人给撩到了胸前,还有一只不安分的手握在宁柏的腰间。

    这个场面,不言而喻。

    血压急速上升,宁海川脑子里“嗡——”一声,震的半天都木在原地。

    晚上他刚结束了一场修罗一般的品茶会,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找宁柏。

    他去了宁柏的宿舍,没找到人,反而从宁柏舍友的口中得知,宁柏最近在教室里给人辅导功课,每天回来的都很晚。

    刚才没进教室之前他就疑惑,明明教室里漆黑一片,教室门怎么还虚掩着条缝,他鬼使神差地走进来,谁知道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让人震天骇地。

    没想到,这就是宁柏舍友口中说的辅导功课。

    教室里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宁海川的脸几乎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可有外人在跟前,他只能强忍住火意:“把衣服穿好,你跟我走。”

    宁柏手指微颤,将衣衫整好,沉默着挪动腿。

    宁柏和这个男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整张脸的轮廓,陆崇下意识挡在宁柏身前:“叔叔,是我的错,你别为难他。”

    宁海川有点呼吸不畅,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对陆崇话里话外充满了敌意:“你就是陆小公子吧,你父亲刚找过我,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陆崇下一秒就愣在原地,他没想到陆纪纲竟然可以这样,在自己这里碰了壁,转头就去找了宁柏他爸。

    直到现在,宁海川想起陆纪纲的那一番话,都觉得毛骨悚然。

    檀木雕花的雅间里,熏香袅娜着向上散着云烟。

    陆纪纲用木夹捏起来个玻璃杯,烫了烫,摆放到宁海川面前的竹垫上,淋顶之后给他添了杯热茶:“宁总,您好好品品,这是可是饼老普洱。”

    开门不见山,宁海川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陆纪纲到底找他什么事。

    陆纪纲是什么人,整个灿城的房地产行业百分之八十都在他的名下,听说几年前牵上了四九城的某根线,现在的摊子越来越大,好多人拿不到的地,他能拿到,好多人的企业,要生要死也只是他收不收购的一句话。

    宁海川盯着面前的热茶,小心翼翼的问:“陆总,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陆纪纲给自己低斟了一盏茶,中指托着紫砂壶杯底,品茗了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聊聊两个孩子的事情。”

    ……

    整个交谈的过程中,陆纪纲话语温和,没有指责或是痛骂,可就是听的宁海川无地自容,一张老脸愧的通红。

    而现在,宁海川将陆纪纲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陆崇:“你爸说,如果你还坚持,他不介意让整个宁家消失在灿城。”

    陆崇像被打击到一样,后退了两步。

    陆纪纲这是在借刀杀人。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陆纪纲对自己的阻拦,不是不痛不痒的说着玩,也不是棍棒下的呵斥,而是真的动了生意场上的杀念,不惜用宁柏的家庭威胁自己。

    宁海川缓了缓,恭恭敬敬道:“我们家宁柏和你玩不起,还请陆小公子高抬贵手。”

    随后,宁柏被宁海川带出了学校。

    夜晚寒意逼人,路灯在间隔着后退,车厢里明明灭灭。

    车窗外的这座城市,霓虹交错,万千灯火亮起,却没一盏为宁柏而明。

    也许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漂泊,没家。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无话,等回到家里以后才是真正的炼狱。

    宁海川一进门连鞋都没换,反手给了宁柏一耳光,宁柏头都没偏,硬生生捱下。

    宁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挺好的,家丑不外扬,至少没让他在陆崇面前丢人。

    宁海川尽量平复着起伏的胸腔:“你们两个多久了?”

    宁柏用舌尖顶了顶发疼的口腔内壁,垂眸道:“五个月了。”

    宁海川算了算,这是从开学到现在了:“我用那么大一块地,给你换的入学名额,就是让你给我这么乱搞吗!”

    宁柏笑着扇风点火:“跟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

    宁海川胸腔口狠狠起伏了两下,抬手又是一个耳光,宁柏瞬间唇角就氤出血丝,他舔了舔,咽下血腥。

    宁海川目眦欲裂:“反了你了!”

    严婉铃听见门口的响动,立刻从厨房里出来,里面还在咕嘟咕嘟煲着热汤。

    “这是怎么了,阿柏怎么还回来了?”

    宁海川从下午到现在,堆积的怒气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怎么了,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在学校里跟人鬼混!”

    其实宁海川脾气真不算好,但却很少出手伤人,严婉铃愣着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鬼混。

    宁海川从玄关处走进来,扯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到客厅的沙发背上,将话补全:“跟陆纪纲他儿子搞到一起,下午陆纪纲让人把我请过去喝茶!”

    这时候严婉铃才明白,原来是宁柏早恋,她猛地想起来,宁柏去的学校是一所全Alpha高中,宁海川还又被对方的家长给找上了门,难怪这么生气。

    坐在沙发上的宁海川,心事重重地幽幽抽起烟:“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跟个同性搞在一起,你觉得你自己丢不丢人?”

    宁柏紧了紧后槽牙。

    丢人,哪里丢人。

    装了这么多年,谁不累。

    人的理智是可以在一瞬间就丧失掉的,宁柏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准备下一秒,就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严婉铃和宁柏挨的最近,她率先闻见宁柏身上那股依兰花香的信息素。

    就在宁柏准备铺天盖地释放的时候。

    一只手猛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严婉铃眼中泪眼婆娑地哀求,轻轻摇头。

    宁柏瞬间就心软了。

    腺体的肌肉下意识的收紧,遏制住了那股冲动而上的信息素。

    宁海川没回头,没看见他背后发生的一切,依旧在心情烦躁地吞云吐雾,他吸烟的速度很快,泄愤似地猛吸猛吐,很快面前的烟灰缸内叠了好几个烟头。

    当抽到第七根烟的时候,宁海川呵斥道:“说话啊,哑巴了!”

    “准备是让我给你转校,还是送你出国?”

    严婉铃被吓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说:“让我和阿柏聊聊,这事情总会有个解决方案的。”

    宁柏和严婉铃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就碰到了宁郁,看起来宁郁最近的康复做的不错,竟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

    宁郁笑的讥讽:“前段时间不是跟个Omega搞到一起吗?”

    “怎么现在又跟同性的搞在一起,还真是OA不忌!”

    宁柏没理他,伸手推开:“别挡我路。”

    随后跟严婉铃进入自己的房门,将其反锁。

    私密的空间内,严婉铃再也忍不住,碰了碰宁柏半边肿胀的脸,心疼的哭出声:“疼不疼……对不起,阿柏,对不起……”

    “不疼。”宁柏面色平静,“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真相。”

    严婉铃用手背拭去眼泪,小声说:“你要是把这件事情挑明了,我们两个被扫地出门怎么办。”

    今夜的变故太多,宁柏身心疲惫,他强打起精神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挣钱养你。”

    严婉铃顿时神色惊变,几乎是尖着嗓子道:“不行!”

    她察觉自己声音大了,又赶紧降低了分贝,“你当前任务是学习,挣什么钱!”

    宁柏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严婉铃红着眼睛小声道:“你好好上学,等你毕业了,再告诉你爸爸真相,到时候他赶不赶我们走都无所谓。”

    宁柏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严婉铃,这个女人到底爱不爱宁海川,说她不爱,只是贪图钱财,可她竟然还有想走的心,说她是爱着的吧,可她在这个家里始终唯唯诺诺,活的像个佣人,对待宁海川就像对待上级领导。

    宁柏哑然:“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你为什么就非得跟着爸。”

    戳到了痛处,严婉铃的眼泪止不住,她伸手抹了一下:“为什么非得跟着他,是因为我怀了你,那时候你在我肚子里都六个多月大了,我才发现你爸他有妻有子,当时所有人都劝我让把你打掉,可你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整个孕期都乖的不行,没让我受过罪,打掉你,我怎么忍心。”

    “可悲的是我又没有一技之长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我不跟着他,你怎么办!”

    宁柏心如乱麻,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这个女人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她的隐忍,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

    许久,宁柏闭上眼,眼泪蜿蜒而下:“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妈,你去给爸说,我会跟那个男生断的一干二净,让他不用给我转学,等我整个学习生涯结束,我带你离开这个家。”

    黑夜里无声又寂静,冷意是从心底蔓起来的,宁柏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试图聚拢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热量。

    手机就在脚边,过了很久宁柏才拿起来,顺手翻看手机里的相册,忽然翻到了一张陆崇睡觉的侧面照,光线照在他的脸上,细小的毛孔都可以看见,少年像一团明亮的火,让宁柏的胸口渐渐回暖。

    宁柏看着手机里的陆崇。

    心想着,你再等等,等到高考结束,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我们逃离家庭的束缚,一起做对野鸳鸯。

    就在宁柏畅享着未来的时候,手机上忽然弹出来一条微信。

    陆崇发过来的。

    ——咱两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