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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担心被唐莎看到电脑搜索的内容,赶紧关闭了网页,站了起来,嘻嘻一笑:“我看电脑走了神,这就去洗,对了,我给你洗一个?”
“不用了,我刚刚路过这里,要去探访一位卧床的病人,顺便进来看看,马上就走……对了……”
说到这,唐莎眉头皱了皱,说:“老公,我觉得你这次游山回来,有些不太正常,要不你去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吧。”
陈冬差点跳了起来,忙说:“不,不,我没事,我一切都很正常。”
“真的吗?”唐莎关切地望着陈冬。
陈冬有些慌乱,赶紧说:“我真的没事。”
唐莎走了过来,为陈冬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服,舒了口气:“我只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没事就好,我走了。”
说着,唐莎转身而去。
唐莎的温柔和贴切让陈冬心中暖暖的,心说:如果自己真的能和小师娘过一辈子,不也很好啊。
原本,陈冬就有些迷恋唐莎的姿色,或许这也是他肯留在陈冬画馆的原因之一。至于他和陈老师名字上的缘分,倒在其次吧。
傍晚,陈冬坐在展厅的沙发上,他抓出新买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联系号码。这时,外面人影一晃,天天姐姐跑了进来。
“陈老师……”
陈冬一抬头,发现天天姐姐满脸惊慌,赶紧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天天又出幻觉了,陈老师,你快去看看吧。”
陈冬嗯了一声:“走,我去看看。”
说着,陈冬跟随天天姐姐来到楼上。
一进门,陈冬便看到天天妈妈正将儿子抱在怀中,不住地劝着。天天神色呆滞,望着墙壁,突然叫道:“龙,龙……”
陈冬走了进来,抚摸着天天的脑袋,说:“小兄弟,别乱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天天依然胡言乱语,一会儿是龙飞在天,一会儿是龙游在水,总之,他仿佛看到了那样的景象一般。
天天爸爸坐在沙发上,默默地不说话。
天天妈妈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怨怪丈夫说:“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天天老是这样,去了中学能读好书吗?”
天天姐姐安慰妈妈:“妈,你别急,陈老师来了,让他和天天交流一下,看有没有作用。”
陈冬拉过天天,微微一笑:“天天,把你看到的景象告诉哥哥好不好?”
“龙,我看到两条龙,它们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水。”天天双手比划着,眼睛发着亮光。
陈冬朝墙壁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也看到了,是银色的,像水龙一样是不是?”
天天大喜:“妈妈,陈老师也看到了,真的有龙,我就说有龙嘛。”
天天妈妈和女儿对视一眼,心说:陈老师不会也有幻觉吧。
陈冬揽过天天,笑道:“小弟弟,你有没有和老师学过,要爱护动物啊,龙是中国传说中最神奇的灵物,咱们不要惊动它,否则,它就不会和咱们做朋友了。”
“嗯。”天天点点头。
陈冬嘘了一声,低声说:“咱们退后,闭上眼,不要看它,让它去吧。”
陈冬将天天抱到床上,用手轻轻的合上他的眼睛。
“龙是神奇的动物,我们不要惊动它。”天天声音越来越低,鼻息沉沉,渐渐地睡去。
天天姐姐大喜:“陈老师,没想到你会哄孩子。”
陈冬笑了:“我可不会哄孩子,只是猜想天天大概是受了惊吓,一想起那一幕来,眼前就会出现幻觉,所以,我尽量告诉他,‘龙’是可以和他做朋友的,他的神经就会放松下来,实话说吧,我小时候也爱胡思乱想,虽然不会出现幻觉,比如蜻蜓,我有时捉住蜻蜓,就想象着自己也变成蜻蜓飞起来,妈妈就告诉我,要爱护它们,别伤了它们的翅膀,否则,它们就飞不起来了,还说,只要我长大了,也会有一双翅膀的。”
“陈老师,今天多亏了你,前些日子,天天十来天才有一次幻觉,可最忌频繁了,我真担心,他这样子,中学要不要他。”
陈冬看看天天爸爸,天天爸爸站了起来,憨笑一下,说了声谢谢。
陈冬一笑告辞。
天天姐姐送到楼梯上,等陈冬走下几步,天天姐姐突然说:“陈老师,我……我叫汪雨。”
“汪雨……”陈冬喃喃地吟着,汪雨玉面微红,扭头回去了。
陈冬回到楼下,想起天天的怪异,不由联想到自己身上。
想着想着,突然,楼上的窗户里传来一声尖叫。
陈冬快步奔了出来,不多时,只见汪雨和妈妈抱着天天下来了,天天爸爸随后跟着。
“天天怎么了?”陈冬迎上去问。
“他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想跳窗,说什么双龙要带他飞天,我们要送他去医院。”
陈冬一看,赶紧关了画馆,接过天天,将他抱在怀里。
几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人民医院。下了车,陈冬便抱着天天朝急诊跑来。
汪雨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天天爸妈很在身后。
说来也巧,便在此时,唐莎正从护士值班室出来,一眼看到陈冬,愣了愣:“老公,你……你抱的谁的孩子?”
“是天天。”陈冬说:“新来的邻居。”
唐莎看一眼汪雨,由于关切天天,汪雨紧挨在陈冬的身边,这情形落在唐莎的眼力,让唐莎心里很不舒服。
汪雨却没有多想,忙对唐莎说:“医生,快给天天看看吧,他刚才差点跳了楼,太吓人了。”
唐莎淡淡地说:“我不是医生,是护士。”
说着,唐莎瞪了陈冬一眼,从汪雨身边撞了过去。
陈冬不由得想起陈老师的那个女学生,要不是唐莎吃醋,女学生也不会退学吧。
陈冬摇摇头,抱着天天,来到医生办公室外。
打了一针镇定,天天安然地睡下了。
汪雨松了口气,可天天妈妈始终皱着眉头,她比汪雨想的多,因为天天只是暂时没事了,以后怎么办?
还有,怎么去找校长,天天现在的情形,她不敢跟校长说。
医生对天天的神经系统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对汪雨妈妈说:“孩子大概是小说电视看多了,现在的一些小说和电视剧,剧情太不真实,云里来雾里去的,很容易影响到孩子弱小无知的心灵,我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有一次就爬到老家的屋顶上,差点跳下来,唉,没什么好的办法,平时多让他接触点正面的教育,多疏导,另外,如果他胡思乱想,就给他吃点安定的药,不常吃,危害不会太大。”
折腾到半夜,陈冬抱着天天回到了画馆楼下。
临走的时候,他发现唐莎就在护士值班室的门口站着,她默默地望着自己。陈冬觉得,小师娘肯定多想了。陈冬骨子里是个很重义气的人,有人需要帮忙,他不能不管,何况汪雨是那样的娇美,让他每看一眼便怦然心动。
刚下出租车,陈冬就看到一个人,这个人二十五六岁,络腮胡,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膘肥肉厚,穿着短衫,却敞着怀,像铁塔般站在门口。
陈冬看到了络腮胡,并没在意。汪雨随后下车,由于关切天天,紧跟着陈冬,目光没离开天天。
蓦地一声雷鸣般大喝。络腮胡奔了过来,一拳砸在出租车上。
嘭地一下,出租车的车盖被络腮胡砸塌了一个拳头大的凹痕。司机大怒,跳了下来,叫道:“喂,你没事找事啊咋的?”
司机本来已算得上是魁伟大汉了,只是和络腮胡比起来,还差了一些。
络腮胡似乎满肚子的怒火,突然一伸手,抓住司机的腰带,居然将他举了起来。
司机吓得脸色大变,忙说:“好汉快放手,我……我自认倒霉还不行吗?”
那边汪雨听到动静早已转过头来,见络腮胡要行凶伤人,忙说:“屠斗,你干什么?快放手。”
汪雨虽然柔弱,但她的声音却似极具影响力。叫屠斗的络腮胡把司机放下,走到汪雨身边,顿时变得一脸笑意。
“汪雨,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却给我发了那条短信,我听说天天病了,很担心,过来看看。”
天天妈妈走过来说:“屠斗,你来看天天可以,怎么动不动就发火?”
屠斗嘿嘿一笑:“阿姨,是我屠斗不好,可是,这能怪我吗,我一看到小白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屠斗横了陈冬一眼。
陈冬呵呵一笑:“原来问题出在我的身上。”
汪雨说:“陈老师,你别怪他,屠斗心直口快,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对了,他……他是我原来的邻居。”
说到这,汪雨瞟了陈冬一眼。
天天妈妈对屠斗说:“屠斗啊,你太鲁莽了,陈老师就是这家画馆的主人,算是我们的新邻居了,他听说天天病了,帮我们送进医院,忙到大半夜,你倒好,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
屠斗瞪了陈冬一眼,从他怀中抢过天天,像抱小猫咪一样,噔噔噔地上了楼。
陈冬回到画馆,刚喝了一杯水,突然听到有人在咚咚地敲门。
陈冬将门一开,见屠斗站在外面。
“他娘的,你小子才和汪雨见面,就拴住了她的心,他居然说以后有你在,不让我多来了。”
陈冬呵呵大笑:“哥们儿,没想到你堂堂的汉字,还是个醋罐子。”
屠斗眼睛一瞪,怒道:“小子,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长得帅气些吗。”说着,屠斗突然一把抓住陈冬的衣领,喝道:“明天给我搬家,我不许你做汪雨的邻居。”
陈冬火了:“你威胁老子?老子就在这不走了。”
陈冬说到这,突然想起刚才屠斗拳砸汽车,托举司机的样子,心中顿时没了低,虽然自己口气硬,不想服软,可人家膘肥体壮的,自己怎么是对手。
正想着,屠斗怒喝一声,左手一紧,右掌朝陈冬的脸*扇来。
陈冬见这家伙巴掌像蒲扇一样,要是被他一掌扇中,自己这张脸八成会走形,那么,还有什么本钱和小师娘在一起,还有什么本钱迷恋汪雨。
想到这,陈冬本能地用左手一搁,心想:不能让他打到这张脸。
一道幽幽的绿光幻现,只听屠斗闷哼一声,身子凌空倒飞而出,摔在门外。
陈冬一愣,他忍不住看看左手上碧绿的戒指,心说:难道这东西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