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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亮难得没有蹲身在墙头,自然会让纪以觉得有些稀奇。
月亮那张苍白的死人脸正冲着院子里头,纪以回头时,便瞧见她看向的是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
“有仇怨?”纪以笑问:“若是有,我可帮忙,无偿。”
月亮这次转头了,她的眼中满是冷酷,她道:“我要回活人墓。”
“嗯,然后?”
“需要你一个承诺,千毒老人从不救人,我要她救一人,以此来抵消她欠你的债,只要你同意,我这条命便是你的。”月亮阴沉着脸道。
千毒老人乃是江湖第一圣手,医术闻名天下,江湖传言,便没有她救不了的人。
可也是这样的医者,同样也是一个侩子手,曾毒害了一个村落的生命,包括荷塘中的鱼虾。
后来归属了活人墓,便在活人墓中隐居,再也不曾出世。
之前便提到,这活人墓中无论什么怪胎,均为纪以所救,故而都欠了她一条命,也欠她一件事。
“何人让你这般?”纪以这次是真真好奇了。
哑巴月曾是杀手,同一般杀手一般,没有在意的人,孑然一身,为一人将自己的小命卖给她,如何如何不令人好奇?
曾几何时,这家伙可是为了所谓渴望的自由九死一生,而如今,却要用自由换取一人之命?
也不晓得,这几日未见,这人不见踪影后,是发生了什么,回来竟会提出这般请求?
“故人。”月亮低垂了眉目,遮掩了眸中哀伤。
纪以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江湖真小,处处遇故人。”
“咳咳咳……”怀中人突如其来的剧烈痉挛打断了纪以两人的谈话。
下意识的查看怀中人模样,便见安白面色泛起了诡异的潮红,脸上更是血红纹路在蔓延,纪以便不在迟疑,而是抱着人飞身而起,只留给月亮一句话:“先救人,明日带你要救之人来寻我,我还要你有事办。”
月亮没说话,仅是目光阴冷的又看向院里头的红衣公子,而后便也飞身而起。
院子里头嘈杂依旧,有因为诡异房间而惊呼的,也有旁的关切声音。
门口的红衣公子,直到纪以离开一直目不转睛的瞧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眼中情绪复杂,直到检查了已经死去的苏瑞,同时发现了通往地坑暗道的下属来到他身侧开口道:“门主,发现了暗道。”
红衣公子这才回了神,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冷漠应道:“嗯。”
转身便领着人通往曾经苏瑞隐藏的地下城池,那个满是罪恶的地方。
……
雨落了整整一整日,在沙城的夜晚来临时,街道上,茶馆里,一众百姓议论纷纷。
话题,无非便是这沙城大善人的一些令人发指的秘密在今天白日被发现了
版本众多,但在百姓口中,最后结果无一不是这苏大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那满是罪恶的地坑被发现,里头倍受折磨的人被救出,满地残骸,以鲜血浇灌的血暗红色土地,自然很多人都知道了苏瑞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在流言蜚语之中,这件事情只会被传的更加可怕诡异。
沙城中一间客栈,纪以换了她那一身白衣,又在眸上蒙上了黑纱,坐在窗口处,侧头看着屋外灯笼下的细雨纷纷,面无表情的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除了她以外,便是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安白,男人如今脸色还算不错,不再苍白,原本脖颈两窟窿眼的伤口也被白色纱布所包裹。
房间安静,而在纪以此时的世界,并不算安静,耳目聪颖的她,完全听的到下头对沙城第一大事的议论纷纷。
即便如此,房间里却安静如同死寂,只有烛火在偶尔吹进房间的风而摇曳着身姿。
只是,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过久,很快一人便推开了纪以所在的房间,坐在窗口的纪以依然没回头,仅是挑眉开口问道:“没带人过来?”
此时进了房间的不是旁人,正是同纪以一同出了活人墓的月亮。
她孤身一人前来,脸色很阴沉,她没有回答纪以的问话,反而是道:“苏瑞之死,在江湖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纷争,江湖唯一的男子帮派失了门徒,以此理由,聚集了江湖一些正派高手讨伐苏瑞,只不过红衫门刚到,后续高手还未到,这苏瑞便死在了你手里头。”
月亮没在那间诡异房间里头,自然不知这苏瑞不是死在了纪以手里头,而是死在了她手下手里头,自然此事,纪以并不想同她解释。
“红衫门?”纪以挑眉,她那故人所统领的门派?
“最近才崛起的门派,门徒皆为男子。”月亮解释道。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呢!”纪以笑意融融的喃喃自语。
她可不信,费这么大的功夫,让苏瑞成为江湖仇敌,只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她的为富不仁,她更愿意相信,某些人在借江湖所谓正道之手,抹杀苏瑞的存在,目的自然是想要得到如今在她身上的东西,那两张通往神袛遗址的地图,就算没有她,想来不过几日,苏瑞也会死在旁人手中,这苏瑞未免太过蠢笨,被人算计其中都不知道。
红衫门?若她想的不错,她那故人也不过是她人手中棋子,正如七年前一般。
但那名为苏胜的家伙,又是谁的人?
她明明在苏瑞身侧许久,是亲信,也知道地坑的存在,只怕对于地坑中的牛皮纸也是熟知位置,但她为什么没有动手?
她的目的不是神袛遗址的地图,难道只是为了让苏瑞去死?
稀奇了!这恩怨情仇,似乎比她想的要更加有意思的多!
纪以思虑了一会,便不再思考,反而是转头满脸好奇的看着此时脸色阴沉的月亮,问道:“你失踪那一日,发生了什么?”
“苏瑞身边有一高手,我输了。”月亮皱眉道。
“输给她倒是正常。”虽然只见过几面,交手不过一瞬,但高手之间,这一瞬便足以让人摸清楚对手的身手高低。
便是纪以都并不是很确定,若真打起来,是她赢还是苏胜赢,所以月亮输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月亮不可否认的点头,她抿唇犹豫了一番,方才道:“承诺许我?
纪以从又转头用那双蒙黑纱的双眸瞧向屋外,她道:“你对红衫门的杀意,是因为你那故人吧?不带你那故人过来,只不过是不信任我!”
月亮沉默着没说话,她面色因为纪以的话而更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