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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傍晚,大概因为今天生意还算不错,这才傍晚的功夫,安白两人所准备的馒头就已经卖完了,所以两人提前收拾收拾便开始打道回府。
她们同隔壁的李大娘家,虽说每天都有碰面,但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听李大娘说,那是因为她们家这两天生意比较好。
和她们卖馒头不一样,李大娘家生意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生离死别是家常事,几乎每个人都会碰见,不管是意外,还是非意外的发展。
纪以和安白回家里头的功夫,就瞧见在李大娘大门口边上放了口棺材,在门口灯笼底下显得恐怖阴森极了。
就在纪以和安白看着那棺材的功夫,棺材盖上突然窜上了一只黑猫,紧接着那棺材盖突然一动。
“动……动了?”其实安白想说的是,诈尸了!
纪以没说话,上前一步将男人挡在了身后,安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将整个人都藏在了纪以身后,
棺材盖还在继续移动,然后从棺材里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边缘位置,那在红色灯笼映照下格外惨白的手掌,惹的安白鸡皮疙瘩直冒。
紧接着,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正当安白聚精会神注视着,眼看着可能爬出尸体什么的时候,李大娘却突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道:“你躺棺材里头干什么?”
咦?
随着李大娘话音落下,便是小黑猫撕心裂肺的叫声,这次它没有威胁的炸毛模样,而是一溜烟的功夫便窜回了废屋里头。
而那棺材里头的人也彻底冒了出来,白惨惨的面容真如同死人一般,但那模样可不就是她们的熟人李家夫郎!
李家夫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恐怖吓人,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用手比划着手势。
“啊,你是打算试试棺材行不行啊!”李大娘笑着伸出手去拉李家夫郎,完全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李家夫郎点了点头。
等李家夫郎从棺材里头出来,这两人好像才发现了纪以安白两人的存在。
李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吓着你们了吧。”
而李家夫郎则看着李大娘,好像没将安白两人入了眼。
李大娘指了指自家门口的棺材,继续解释道:“明天有人要用的,所以今天特地定做的,金丝檀木的,希望半夜别被人偷了去。”
纪以不知为何,只是看着李大娘没说话,见此情形,安白只好从纪以身后探出脑袋,连连道:“没事,没事。”
李大娘冲着纪以两人和善的点点头后,便转身拉着李家夫郎进了屋。
等她们进了屋,安白忍不住看着那漆黑的棺材,叨咕了句:“哪有把棺材放在自家门口的,难道不嫌慎得慌吗?”
话虽这么说,但安白也知道,李大娘家里头就是做死人生意的,所以接触这些东西好像也是在所难免的。
忙碌了一天,安白肚子已经十分饥饿难耐了,他扯了扯不知为何还在发呆的纪以,道:“走了,做饭吃了,我都饿了。”
纪以微微挑眉,眼睛还是在那漆黑的棺材上流连了一圈,方才随着安白进了屋。
深夜时,家家户户的都关了烛火,整个天地似乎都陷入了安眠。
纪以两人的家中,烛火也已经熄灭,房间里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直到……
睡在床榻上的纪以,听见了脚步声,她一骨碌爬起了身,点了安白的睡穴,小心翼翼的披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来到宅院,纪以便瞧见了这深更半夜还来到此处的不速之客。
这几个人她没几个认识的,唯一认识的那个,过不久将会死在她手上,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起来了?”见了纪以,曹大人比纪以还要惊讶,她们的动作已经十分小心翼翼,更是选择了这深更半夜的时间段,为的就是怕惊扰了周边的人家,谁曾想到,这刚刚从院墙上落下脚,竟然就瞧见了纪以,如何不令人惊讶。
她身边的打手面面相觑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没说话。
其实她们想说,她们曹大人实在是太重了一些,估摸着是刚刚翻墙的时候发出了动静让屋里头的人听见了。
小斯们其实也很无奈,也很想吐槽,其实今天这事她们这些小啰啰来就可以了,谁曾想到,这曹大人有恶趣味,又是个不信邪的家伙,想要在这废屋里头杀人便算了,竟然还想要就在这废屋里头玩弄男人,还是在他的女人面前。
就算小斯们是曹大人的手下,有时却也觉得她们家大人应该恶有恶报,最好有人收拾了她!
“哦,是你啊!”即使屋里头的安白被自己点了睡穴,纪以还是压低了声音道。
“怎么,还认识本大人?”曹大人虽然纳闷这女人怎么不怕自己,但因为太自信的问题,她完全就没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杀人不成,反而被人杀。
“认识,自然认识!”纪以笑眯眯的道:“不知大人找我何事?我们要不远些小巷说话,我怕惊醒了我家夫郎,他一向浅眠。”
闻言,曹大人一梗脖子,她道:“有何不可?”
说着竟然率先往前头走,走到院墙边上的时候,示意身侧小斯蹲下身,那小斯苦哈哈的蹲下身,承受着她那瘦弱身体无法承受的重量。
大概是太过自信的原因,那曹大人根本就不怕纪以跑了。
而纪以自然是不可能跑的,事情来了解决就是了,更何况是这种小菜一碟的事情。
只不过她走之前,还冲着暗处打了声响指,暗处的地方有一口缸,随着响指声落下,缸上盖着的木头板被掀了起来,从里头冒出来一个脑袋,接着是一张带了面具的脸,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于水良。
“屋里头的保护好。”纪以压低了声音道。
于水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缸里头飘了出来,那一身白衣服黑色长发披散这着,在这个深夜月光下显的十分阴森恐怖,若是安白醒着,一定会吓个半死,因为这白色身影特别像他第一天瞧见那飘过的鬼影。
“不用装鬼再吓他?之前你让我答应你的要求还作数吗?我可以尝试着诱导他自杀?”于水良很是无辜的道。
她话音刚落下,便见纪以瞧她看了过来,那脸上笑意在月光下十分温柔好看,整个人都透露着柔弱可欺。
“保护好他,你若是这副模样吓着他了,我便把你家那位的脑袋也给拧下来。”纪以笑眯眯的温润道,说话的内容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纪以说完后,便转身出了屋子,独留宅院里头一身白衣的于水良暗自咂舌。
看来屋里头的这个男人会成为纪以的软肋,而且还是特别软的那种。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以,温柔语调倒是一如往常,但她竟然是明晃晃的威胁,要知道,纪以这人说话,从来都喜欢只是浅浅威胁,不会如此直白。
于水良摸了摸鼻子,默默的飘身到了房门口,做起了门童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