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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汐也不打算进屋去打扰屋里头的那两人,而是转道去了厨房,在厨房里头盛了碗红枣银耳羹端到了于水良那屋。
于水良已经醒了,只不过没带面具的部分脸色就能够看出来比较苍白,她刚刚老老实实的喝了药,因为药太苦而苦着脸。
见司汐进了屋,她忍不住的问:“阿汐,你是不是在药里放了黄连?好苦。”
司汐来到床边,将红枣银耳羹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就在她伤口上一压,他问:“疼吗?”
这一压虽不重,却疼的于水良瞬间冷汗直冒,可于水良不敢喊疼,面前自家这口子已经多次交代,若是她受着伤回来,一定疼死她,也不给治,即使知道男人说的是气话,她一伤他都不知道有多心疼。
但就是因为这样,于水良才不敢喊疼,她忍着疼,道:“一点也不疼。”
“那你怕什么苦?”司汐收回了手,没好气的道。
于水良苦了脸,不敢再说话。
那边司汐已经将红枣银耳羹端了起来,于水良也有些饿了,她眼巴巴的看着司汐用勺子荡凉,然后……放进了自己嘴里。
“不是给我吃的吗?”于水良委屈巴巴的问。
司汐瞟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道:“你会做红枣银耳羹,鱼汤,酱猪蹄,青椒炒猪肝吗?”
闻言,于水良愣了愣,而后老老实实的摇头,作为女子,大多数都不会下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会的才是少有,当然除去酒楼大厨那一类的。
“同样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司汐轻叹了口气,道。
那一口叹气,差点没让于水良背过气去,她不满的反驳道:“纪以那种变态绝对是例外,正常人都不是她那样的。”
“阿汐,为了自己安全,绝对要对她远着些。”
虽说于水良也挺惊讶纪以这样的女人竟然会下厨,哦,只怕她们活人墓里头听见这话一定都会惊掉下巴。
她们那个连饭都见她很少吃的神仙墓主,最爱吊尸体上树,没事就笑的纯良,实则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的神仙墓主,竟然会如同烟火气息的下厨。
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给一个男人下厨了!
“我看你不是苦,是酸了。”司汐淡漠的面容上,他看着气鼓鼓的于水良难得有了笑意。
于水良愣了下,而后更是怒气冲冲,她道:“你都夸别的女人了,我能不酸吗?”
最气人的是,于水良真心觉得纪以是个有异性没良心的,她那天都伤成那样了,虽说她好心的止了血,但竟然为了让她清醒,还点了她的痛穴,那痛的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若不是她命大,赶紧撑着身体跑回家求救,她一定就死外头了。
害她受了那么些苦,现在还在她家男人面前刷存在感,让她被嫌弃,她又不是圣人,难道还得无动于衷的,甚至附和着夸奖?
眼看着于水良气鼓鼓的还想说什么,司汐轻笑了一声,他低垂了眉眼,而后又含了口红枣银耳羹在口中,他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头,倾身向于水良靠近,手指头掀开了女人脸上所带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恐怖的面容,半张面容俊美精致,半张脸伤疤恐怖。
于水良有些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那张在她眼中绝色至极的脸逐渐靠近的同时,心脏猛烈的跳动。
唇紧紧贴合,舌头撬开了对方的唇齿,将口中的食物哺喂过去……
“还苦吗?”司汐微微直起身子,笑问。
“不苦了,但想要更甜。”于水良回味着口中的味道,也笑了笑,她伸臂揽住男人的脖颈,将男人拉了下来,吻了上去。
屋外的风轻轻吹拂而过,窗外的阳光明媚至极,花开的正艳。
……
飘渺峰,虚空殿。
一人中年女人正立于殿前,看着下头正练习武艺的弟子出了神,女人面貌不错,不说俊美无双,却也有些特色,最重要的是她满身正气,一瞧便知道是个正派人士,且为人古板正直的那种。
女人看着下头弟子好一阵子,方才回了神,而后抽出身上携带的一张白色拜帖,细细观摩后,眸中若有所思。
“肖容,你在看什么?”
有一中年男子自殿后走了出来,他来到女人身侧问道。
男人容貌美艳极了,即使已年过中年,却依旧瞧出煞是惊艳,同那令人惊艳的面容不同,这男人虽是男子,却又一身劲装,腰间挂着把佩剑,美艳同英气共存的矛盾存在。
女人名为肖容,江湖五大派飘渺派当家人,今年四十有几,武艺高深莫测,为人正直,在江湖上名声德高望重,肖穆情正是她的独女。
而问话的男子,则名为巫含,是肖容明媒正娶的夫郎。
肖容没答话,而巫含也已经瞧见了她手里头的东西,他有些诧异:“江湖白事帖?谁死了?竟然还邀请你?”
不是巫含太过自信,而是肖容在江湖上的地位,能给她递白事帖的了了无几。
肖容沉默了片刻,答道:“云鹤白。”
“云鹤白?”巫含失声,而后眉头紧皱,他问道:“她死了?纪以做的?”
世人皆知,这巫含不但是肖容的夫郎,他同样也曾是纪岚的夫郎,甚至还有纪以这个独生女儿。
纪岚死后,作为纪岚好友的肖容便因为照顾遗孀而同巫含日久生情,后来两个同丧偶的人,便携带着自己的女儿,再次成了一对,组成了一个新家庭。
纪以在七年前,一直生活于飘渺派,同肖穆情乃是没有血缘,名义上的亲姐妹俩。
但这段江湖佳话的背后,隐藏着血腥事实,无论是巫含,还是肖容,亦或者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不似看起来的如此简单。
毕竟就纪以七年前知道的真相便是,同她母亲是好友,是夫郎的这几人,一起动手杀了她的母亲,这是残酷而又现实的真相。
“并非。”肖容冷着脸,道:“不知应何而死,那老东西上次还和我在竹林里头碰见了,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那是为何?”巫含问道。
“纪以的行踪我们都清楚,如今李秀,苏瑞都已经死在她手里头,她自然怕,所以来个金蝉脱壳无可厚非。”肖容沉吟了片刻,阴冷着眸子道。
“纪以……”巫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真的还活着。”
已经消失了七年,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真的活着,怎么让他不惊讶的同时还有些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