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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脑涨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身旁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陈曦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腰间酸痛无比，骨头跟散架了似的。
简直禽兽。
叮——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拿。
“喂？”
“黛娜小姐，我是史密斯。”
“我知道，有什么事么？”
“莫默早上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念叨着想见你。”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我马上就到。”
她迅速洗漱好，打车赶去了医院。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小家伙躺在病床上，脸颊惨白的看不出血色。
陈曦心疼不已，“莫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妈咪。”小家伙呓语了两句，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
“黛娜小姐，我给他量过体温了，是发热引起的，吃点药就能恢复。”
“病房里一直开着暖气，怎么会受凉发热？”
史密斯医生温柔的解释着，“这孩子夜里总是喜欢踢被子，孩子抵抗力差，受凉也很常见。”
她的莫默从来不会踢被子，史密斯在说谎。
可说谎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撇清责任？
“让莫默再睡会儿吧，黛娜小姐，请跟我出来谈话。”
“好。”
她替莫默盖好被子，起身走出了病房。
熟悉的客厅里，史密斯给她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这是现磨的，特别美味。”
“我没心情喝咖啡，史密斯，莫默这个情况我也不放心，今晚能留在这里陪他么？”
“非常抱歉黛娜小姐，医院里不收容病人以外的家属。”
这一点陈曦早就知道，赵兰最初陪着孙子出国，后来经常被隔绝在医院外，她英语不好，生活都成困难，只能收拾东西独自回了Z市。
“史密斯医生，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如果不能让我在这留宿，我会立刻带着莫默离开这里。”她看得出来，这位医生很不希望小家伙被带走，用这一点做威胁应该有用。
果然，他苦恼的思索了一会儿后答应了下来，“好吧，不过黛娜小姐晚上一定不可以随便走动，只能待在他的房间。”
“放心吧，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和他谈完了话，陈曦转身回了病房里，刚刚处在昏迷状态的小家伙已经醒了，“妈咪。”
“我在这，别怕。”
“史密斯医生在哪儿？”
“他说去准备午餐了，莫默，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
小家伙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屋顶角落的位置。
陈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发现有个摄像头。
在病房里都要装监视的东西，这更加证明了医院有问题。
“我们说话史密斯能听见么？”她压低声音询问着。
“不能。”这种摄像头最多能捕捉到动作和表情。
她松了口气，“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我去找了那个被囚禁的女孩，她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那你发烧又是怎么弄的？”
“她被囚禁在湖对岸的小木屋里，我给她送吃的，却听到了脚步声，逃走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湖里。”
湖？
那里面不是有很多尸体么？光是想想都觉得渗人。
“把衣服弄湿了，史密斯没有怀疑你吗？”
“我一回来以后就把脏衣服都丢进了浴室，但史密斯应该有所怀疑了。”也不知道妈咪过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被那种变态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帮你什么？”
小家伙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腰，“晚上我想办法吸引史密斯的注意力，妈咪，你去湖对岸把那个小女孩救出来。”
陈曦不太能理解，“你一向对陌生人不感兴趣，为什么执意要救她？”
“不知道。”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用爹地的话来说，大概叫做一见钟情。
“唉，你好好养身体，其他的都交给我吧。”
只是救个孩子而已，应该不会很难。
再说她身上还带着手机，真遇到什么事就给莫沛琛发个求救信号，不会出问题的。
“谢谢妈咪。”
“傻小子，跟我客气什么。”她只是感叹，莫默真的长大了。
如果他的亲生母亲还在世，看到了一定会很欣慰。
……
史密斯准备的午餐很简单，三明治和汉堡，和莫默从前在电话里形容的没有任何差别。
陈曦吃不惯这些东西，随便找了个面包果腹。
“黛娜小姐，下午无聊的话你可以到别墅外的公园走走。”
“我对公园没什么兴趣，史密斯先生，你这里有鱼竿么？我想去湖里钓鱼。”
“那只是个人工湖，并没有鱼可以钓。”史密斯咬了一大口汉堡，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
“没关系，我坐在那晒晒太阳也可以，这个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这话试探时，陈曦自己也心惊胆战。
自从上一次在井底看到尸体后，始终没能逃得出噩梦，那片湖底下指不定泡着多少骸骨，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美丽小姐的愿望当然要满足，黛娜小姐自便就好。”
“那就谢谢史密斯先生了。”她还以为这男人不会答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吃过午饭，陈曦搬了张折叠凳去了湖边。
这片湖里的水比起正常湖水颜色要深很多，而且微风拂过的时候可以闻到淡淡的腥臭味。
她壮着胆子坐在了凳子上，装作享受的模样晒着太阳。
别墅窗户里，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紧盯着她，阴毒残戾，如同一条剧毒的蛇。
这道目光太过明显，就连陈曦都感觉到了，她下意识扭过了头，恰好撞进了那人的眼里，顿时手脚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史密斯没想到她会看过来，立刻调度了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陈曦被太阳晒久了出现的幻觉。
“黛娜小姐，对这里的风景还觉得满意么？”史密斯笑着走向了她身边。
“很不错，就是冷清了点，应该在附近种上花花草草，这样才显得有格调。”
“我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