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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恽战辉的心理平衡了。
因为他想起来了,江寒在急诊科特别受欢迎,只要他待在急诊科,急诊科就不会新增急难危重的病人!
江寒被急诊科的人称作为平安神、幸运星!
江寒的这一特殊属性,让他在省医大受欢迎。
据说疼痛科、急诊科的人天天都来中医科等,等着江寒到他们的科室去坐一坐。
主要任务不是看病,而是喝茶、聊天、镇场子。
不用说,肝胆胰腺科让江寒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恽战辉不禁摇了摇头,西医科室难道也这么迷信?
指望一个实习生过去,给他们加持一些运气?
恽战辉感到来到省医,好像是一种错误!
像江寒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人,在省医居然这么香!
不得不承认,郭新方的水平相当高,特别是在中药鉴别方面,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次。
恐怕比自己的师父靳元一的水平还要高!
水平这么高的人,居然也放下身架,给江寒当助手!
就是因为江寒长得帅、善辩论、能忽悠!
要不是因为省医快要分房子了,他早就到省中医院了。
现在,真的有些迷茫。
……
江寒要去肝胆胰腺科,肯定又是一台大手术了!
郭新方和其他三个助手以及查得明也跟着江寒一起过去。
这一路过去,不少医生和患者纷纷侧目。
这情景,像极了拍电影!
一路上,一个个护士、医生都朝江寒打着招呼。
“好帅哟!”
“江神,更帅了!”
“好羡慕那几个实习生!”
“好羡慕他们能跟在江神后面!”
“我也想在江寒后面!”
“想得美,我想在江神后面!”
“我在江神后面,你在江神前面!”
“嘻嘻,男人不止有一面,我想在江神上面!”
“嘻嘻,我想在江神下面。”
护士们也是群胆,人越多越放得开。
虽说是窃窃私语,但也有不少传入大家的耳朵。
江寒听得更是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江寒来讲,每天如此,早都习惯了。
到肝胆胰腺科,江寒就被解冬迎入了看片室。
患者叫谢天学,55岁,巴蜀人,到绿城打工十余年。
因父亲病故回老家小住了一段时间,不久后便出现食欲不振和乏力。
起初还伴有不明原因的轻度腹痛、腹泻。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父亲去世、心情郁闷所致。
后来,连续三天出现畏寒、发热,这才到省医肝胆胰腺科就诊。
先是做检查,结果一出来,把医生和患者都吓坏了。
超声影像科检查显示:谢天学的左肝已经被“掏空”了,变成了一个大脓球。
仔细测量了一下,大脓球达到19cm×18cm×12cm大小。
后来又进行了腹部CT检查,发现肝脓肿壁上长了很多肿瘤样的结构,而且壁很厚。
这个肝脓肿不简单。
元凶为细菌?真菌?结核?肿瘤?
大家分析后认为,恐怕就是肿瘤,大概是恶性肿瘤。
“为什么不做个穿刺?一方面是引流,让肝脓肿减小。另一方面,做病理检查。”
江寒问道。
“患者不知道看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他不肯动刀子,穿刺也不行。他坚持说要吃中药!”副主任解冬无奈地说。
主任顾怀礼说道:“江寒,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劝劝他,这种情况,吃中药,恐怕没效果。对了,你和患者的沟通能力,在省医真没人能比过你。”
“那你们刚才怎么说,要做左肝切除手术?”江寒问道。
解冬笑道:“与患者沟通的事情,让你过来,我们怕马主任不愿意,感到对你是大材小用。”
江寒又看了一下片子说道:“我去见见患者。都到这种情况了,纯粹用汤药,于事无补。只能手术。”
上次江寒抽奖,抽到了肝胆病理精通,只用看片子,就基本了解患者的情况,作出了初步判断。
在解冬的陪同之下,江寒去病房见到了谢天学。
谢天学的老婆、儿子都在。
三个人愁眉苦脸、相对无言。
他们也看了片子,查了不少资料,也问了不少人。
其结果让他们几乎陷入了绝望。
这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是恶性肿瘤,半个肝都成肿瘤了!
这就是肝癌晚期!
没几天活头了!
既然如此,患者感到做手术,也没有必要了。
一个手术下来,得花大几十万!
做完手术还是个死!
等于是白白扔了几十万!
那还不如用中药保守治疗,让最后的一段日子活得更有质量一些。
要知道这种病手术后,还有各种化疗、放疗,花钱不说,还痛苦异常!
干脆找中医,花钱少,给妻儿减轻经济上的负担。
谢天学作出决定之后,解冬等人劝解无效。
医生走后,谢天学想来想去,心里不甘。
才55岁啊,正是能挣钱、为孩子打基础的时候!
一直在打拼,还没有享清福呢,就要死了!
儿子还没有成家,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一到深夜,谢天学就在被窝里偷偷流泪。
谢天学的妻子也是如此,晚上以泪洗面,白天强颜欢笑。
江寒先是摸了谢天学的脉。
这让一家三口吃惊不已,西医怎么摸起脉来了?
哦,这是他们找来的中医。
看来,医院也不劝他们做手术了。
医院也认为做手术,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派来了一个中医,采取保守治疗了。
不过,派个中医,还是个小年轻!
很明显,医院是糊弄人,已经是彻底放弃了。
“张口,我看看舌!”江寒命令道。
谢天学张口。
“你老家是哪儿的?经常吃鱼吗?”
谢天学说:“我家是***县的,经常吃鱼,酸菜鱼,火锅鱼,隔几天就得吃一次。”
“你是不是喜欢吃日本料理?”江寒问道。
谢天学说:“医生,日本料理,多贵啊,我就是打工的,吃不起,也舍不得吃呀。”
解冬感到,江寒今天的问话,似乎是不着边际。
“既然不是吃日本料理,那就是你们吃的酸菜鱼、火锅鱼有问题,是不是没煮熟?”江寒问道。
谢天学回忆了一下说:“这几年,我们那里的人习惯了新的吃法,鱼切片之后放到酸菜汤里或者是火锅汤里涮。”
谢天学的儿子说道:“对,就跟毛肚的吃法一样,叫七上八下,夹着生鱼片,在汤里进进出出七到八次。”
“对,吃这个也不贵,一个人30到50元。老谢特别爱吃,蘸辣椒油、芥末吃。”谢天学妻子补充说道。
江寒说道:“明白了。你的肝脓肿太大了,需要穿刺引流。而后做手术。你们真想看中医,术后再说。”
还是做手术?
搞了半天,请了一个中医过来,摸了脉、看了舌、问了诊,最后还是让做手术?
非得从死人的口袋里再掏出几十万?
太不像话了!太不人道了!
“医生,我们不做手术,反正没几天活头了,这钱,还不如留给我孩子。”谢天学有些愤怒。
江寒起身说:“没几天活头?谁告诉你的?不就是做个手术吗?肝切一半又有什么,只要调养得当,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患者妻子猛地抬头:“你说什么,你是说,还能活二十年?”
谢天学儿子哼了一声:“别听他瞎扯!肝癌,能活二十年,傻子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