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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筱乔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继续将话说下去,“你向他们交代交代,我大不了费点事时间,再找他们打听一遍。”
等他向警察录完口供,说说自己给多少人代写过论文,她再去拿证据也不迟。
“你竟然敢报警!”
原本一脸决绝的男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凶狠。
“我只是想多给你点选择而已。”关筱乔淡淡道,“是选择钱,还是跟他们走,你自己看呢?”
“我最恨人威胁我!”
那人好似被惹恼,“你恐怕还不知道想端掉我们的探子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不等关筱乔反应过来,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砰!”
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急促有素的脚步声,那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迅速冲进了他们所在的包间。
然而那人显然已经早有防备,转而伸臂从身后勾住关筱乔的脖子,下一刻,关筱乔只觉得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直抵着自己的脖
子。
那人竟然拿起桌上的叉子,直接戳向她的脖颈。
“不要过来!”
他看着冲进来的警察,突然呵斥道。
猝不及防被人给挟持,就连关筱乔都没忍住愣了一下。
“你先不要激动!”她竭力冷静劝说道,“我们原本不过是说论文的事情,何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是啊,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你报警做什么?”
那人情绪显然十分激动,手上狠狠一个用力,叉子尖头处直戳关筱乔的脖子处,立马有强烈的痛感传来。
关筱乔痛苦地皱了皱眉,“我们也只想你配合一点……你将东西放下,主动配合交代,罪行也不会太严重……”
“你倒是说的轻巧!”
那人显然并不买账,转而对着迎面而来的警察,“你们都不要过来!让开!让开!”
他挟持了关筱乔,还手拿着能够伤人的叉子,尤其此时就对准着关筱乔的脖颈动脉处。
警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按照他的要求让开了一条道。
他迅速带着关筱乔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阳光炽热,抵在脖子上的叉子反光,刺的关筱乔睁不开眼。
“臭女人竟然敢搞我!”
那人一边带着关筱乔大步朝外退去,一边狠狠咒骂,情绪十分的激动,“好啊,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我死了,也
拉上你一个垫背的!”
说着手上狠狠一个用力,关筱乔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即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
那人虽然发狠,可看见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顿时也慌了心神。
突然将她一把狠狠推开,转身就跑。
关筱乔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整个身体一轻,眼前一个个敏捷地身影掠过,朝着那人逃窜的方向追过去。
自己却整个人无力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直倒下去……
恍惚间好似有人将她一把给接住,然后伸出手掌迅速捂住她脖子出血的部位。
“该死的女人,又给老子惹是生非!”
迷迷糊糊间,她好似听见一道气急败坏而透着不耐烦的声音,可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那是……郗天祁的声音。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要抬眼去确认一下,可浑身无力地连眼皮子都觉得分外沉重。
耳畔只剩下嗡嗡的声音,是自己的呼吸声,也好似是自己的心跳声。
却是一声比一声微弱,直到彻底什么也听不见……
关筱乔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想睁开眼醒一醒,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耳边有各种各样人的声音,是医生的,护士的,还有秦姨的,霍宇琛的……
她听不清他们是在说什么,只是能够勉强辨别出他们应该是在担心她。
这种感受,真是有很久很久不曾有过了。
她觉得有些欣慰,又很难过。这种纠结的情绪和身体上的疼痛与无力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一种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的感觉。
“关筱乔?关筱乔?”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病房空荡荡的,除了病床上的她自己,其余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一切,果真只是她的梦境而已。
“六夫人醒了?”
是秦姨带着惊喜的声音。
她将目光转移过去,见秦姨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来,手上端了盆热水,因为步子太快,险些洒了出来。
“可算是醒了!”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连忙将盆给放下,欣慰一笑。
顺手摁下了床头铃,通知医生。
关筱乔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又打量了一眼病房,的确是除了秦姨外,没有任何一个别人在。
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大概只是因为她现在受了伤的缘故。
很快有医生和护士一起进来,围在她的病床前对着她仔细检查起来。
“这是失血过多后的正常现象,毕竟是大动脉受伤,身体内的血液几乎都被换了一遍。能这么快醒来已经很是幸运,暂时虚弱一
点是很正常的,不必慌张。”
医生站在床前对着秦姨说道。
“不过也不能大意了,家人也一定要给照顾好,营养要跟上,情绪也要保持好,这样恢复的才会快一些。”
秦姨认真地听着,不忘配合地点点头。
“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好不容易等医生护士都走了,秦姨走到关筱乔的床前,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温和地问道。
关筱乔目光落在她们握在一起的手上,微微滞了一下。
印象中,只有母亲才会这样和蔼可亲地坐在床前,体己地握着她的手,问她想吃些什么。
再看着秦姨那温和透着几分担忧的脸,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母亲的影子,关筱乔蓦地鼻子一酸。
“六爷很是担心你。”
秦姨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看着她苍白脸上突然红了的眼眶,忍不住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她其实也没想着郗天祁会来,可不知为什么听见秦姨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这时候知道哭,早前大着胆子胡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透着责备的不羁声音蓦地传来,一抬眼,果然郗天祁那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