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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江仙的手没拿稳，杯子摔出去，落在地板上。
没有摔碎。
“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边。
江仙看着滚远的杯子，愣了会，反应过来后，就赶紧去扯男人的手。
“秦深，你别闹，我去给你倒水。”
语气中不掩急切，当然，更多的是慌张与关切，一出口就带着些许的颤音，像是自责似的。
她不该对他那么粗鲁的。
他的身体虚弱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明明都说了“他累”，可她还那么折腾，果然折腾出事来了。
“秦深，你放开我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
然而，面对女人的央求，秦深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头埋进她的颈间。
“不喝水，抱抱你就好了。”
因为咳嗽得厉害，他的嗓子都咳哑了，听上去有种破裂的质感，江仙更难受了。
“我又不是药，你抱我有什么用呀。”她咬着声道。
像个泫然欲泣的小媳妇儿。
秦深闻言沉沉笑了一下，压制着咳意，道，“你比药管用。”
语毕，愈发圈紧了女人，两条手臂钢筋一般，牢牢锁着不让她走。
江仙不动了。
耳朵边除了男人的呼吸，便是那句“你比药管用”，盘旋不断。
令她脸颊发烫。
小情人的嘴也太甜了叭。
甜蜜饯儿似的。
江仙的心脏慢慢柔软下来，她没再想着离开，而是转过身，搂住男人的肩膀。
一双小手绕到后面，给他顺气。
秦深还会时不时闷声咳几下，一看就是还没“恢复”过来。
因为压抑着喉咙的痒意，他桃花状的眼睛周围都晕开一抹红，衬在那冷白的皮肤上，瞧上去有种艳丽的凄凉。
看得江仙心疼死了。
小情人这几天一直好好的，没发病，也没怎么咳嗽，以至于让她习以为常，忘记了他体虚的事实。
所以才一时忘形，把他又伤成这个样子。
都是她的错，才让小情人又受一通罪。
“对不起，秦深。”
江仙趴在男人的肩头，开始道歉，声音软软的，一点攻击力都没了，像只终于顺毛的猫。
“我不该跟你闹的，都怪我不好。”
刚刚还说秦深闹，现在就成她闹了，原则这种东西，对于江仙来说，大概是个屁。
当然，沉浸在自责中的江仙，是领会不到这一点的。
她只知道秦深可怜。
需要疼爱。
而她是金主，金主是爸爸，爸爸自然得承担起疼爱他关怀他的责任。
“你还难受吗？”江仙问他。
女人柔软的身子趴在自己怀里，还一口一个温声软语哄着他，秦深怎么可能不难受。
“嗯。”
低哑的一个字作为回答。
江仙愧疚极了，她扁着嘴，漂亮的眼睛里盈着水色，低下头去，闷头闷脑的，跟个可怜的蘑菇一样。
“那你别说话了，我继续给你顺顺气。”
小手从上往下地在男人背部拂过，大约是出于愧疚，她的动作充满了耐心与温柔，俨然一副细心照顾娇弱病号的样子。
之前她说什么来着？
说秦深故意喊累，其实是骗她，她再信他她就是狗。
现在，她成了狗。